謝影塵得知有人接下陸屹楠的案子很是震驚,打聽到那人正是季氏的法律顧問譚律師,他更覺詫異。

助理小韓抱著一個保溫盒進來,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推到謝影塵麵前:“BOSS,這是我媽媽熬的魚湯,對傷口愈合有好處,你多喝一點。”她的目光不時瞥向他的手腕。

謝影塵的手腕處抱著厚厚的紗布,很大的一塊麵積,紗布上隱約還有血痕滲透出來,很明顯是受了傷。

小韓搞不清楚,BOSS一向是頂小心的一個人,這麽大的一塊傷口也不知道究竟是碰到了哪裏。受了傷也就罷了,他也不去醫院,隻是自己用碘酒簡單地消了毒,又自己用紗布包紮了一番。看他那樣嫻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自己就是醫生呢。

也虧得他把手給傷了,前段日子,他一個星期才來事務所一趟,所裏的那些小姑娘們都快望穿秋水了。現在好了,他已經連續五天都躲在這裏了,好像這回是沒處去了。

謝影塵淡淡挑了挑眉,沉聲道:“謝謝。”

“是謝謝啊,我還以為你會說‘我不喝’呢。”小韓跟著調侃道。依照BOSS以往的性格,一定會拒絕的。

謝影塵也沒有發現,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星期,他居然改變了這麽多。

“BOSS,你說的那消息我是放了,可是季氏的譚律師接了官司。我們‘唯愛’雖然厲害,但譚律師的嶽丈可是法官,內幕消息要比我們拿得快,他若是執意要幫姓陸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小韓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欠了哪路冤家的,好好的非得去跟譚律師作對,這年頭開個小小的律師事務所容易麽?”

謝影塵淡淡掃了她一眼,“譚律師的事,我知道了,不必再插手了。”

小韓點了點頭,剛要退出去,忽的又想起什麽事,回頭問道:“BOSS,這回你在所裏待幾天?”

謝影塵的唇角微微勾起,帶著魅惑之意,“怎麽?想拿內線消息賣錢?”

小韓作為謝影塵的律師,沒少撈好處。不少妙齡少女都在向她打聽BOSS的生辰八字、脾氣喜好,雖然她不比媒婆能說,但隻要謝影塵偶爾漏一兩個消息給她,她賺的絕對比媒婆的彩禮錢還多。

“BOSS,你每個月就給開那麽點工資,標準的資本主義剝削家,透露點消息給我怎麽了?”小韓說著,眼睛一亮一亮地眨著。

謝影塵背過手來,用食指敲了敲紅木質的高檔書桌,目光掃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咬著唇道:“明天就走,以後回來的次數就更少了。手頭上的案子,你們自己安排好,沒有必要,我會盡量避免再次上庭的。”

流光醫院6樓的VIP病房裏。

唐糖將調查到的資料砸到賀遲麵前,而後抱拳而立,“你讓查的消息查到了。謝舜名確實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一出生就是畸形兒。那時候唐穎雖然身為影壇舉足輕重的明星,但在謝家這樣的地產巨賈麵前仍舊抬不起頭,受公公嘲諷、婆婆欺壓,她不敢將生了畸形兒的消息公布,於是買通了婦產科的醫生,將其中一個孩子的出生證明扣下了。”

賀遲握著一疊資料,若有所思。

“那個孩子哪裏畸形?”他的目光微微眯起,“我恐怕見到謝舜名的親兄弟了。”

“先天性食道閉鎖。”唐糖無奈地聳了聳肩,“你一定是見鬼了吧?我找唐穎身邊的人問過,謝舜名的大哥在十五歲的時候,術後食道窄小,再次進行手術的時候沒能挨過去,去世了。”

賀遲一愣,“那可真是見鬼了!”

他靠著窗戶坐了一會兒,一陣冷風吹過,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唐糖心疼地皺眉,歎息道:“原本好好的身體,若是不做那次假手術,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現在倒好,你躺在病**養病,無端讓謝舜名占了先機。季子墨那丫頭與他日夜親密相處,也不知道有沒有……”

“當然沒有!小墨不是那樣的人!”賀遲很清楚季子墨的為人。沉默寡言,性格怪異,但是卻受禮守法,就在他們感情最濃的時候,也沒有半點逾越。

“不是那樣的人,是哪樣的人?!”唐糖的手掌按在賀遲的左側胸腔上,心裏一陣抽痛,“大下雨天,你站在她家門口淋雨,就為了請求她的原諒,結果呢?結果卻被她姐姐季子姍羞辱一頓,並且告訴你季子墨一早就與謝舜名同居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