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不到,季老太太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希爾頓門口。

鍾可欣喊了鍾媽媽鍾爸爸一道出門迎接。

鍾媽媽眼皮跳個不停,隱約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鍾爸爸在熟睡中被叫醒,麵上帶著幾分怒氣道:“這三更半夜的,為什麽要把老太太請來G市,發生什麽大事,我們自己難道處理不了麽?”

殷氏聽了,連忙替鍾可欣答話道:“老爺,這是他們季家的家務事,我們還真插手不了。我和大小姐細細研究了一番,也是不得已,才請季老太太出麵的。”

鍾爸爸聞言抱臂不語,鍾媽媽的臉上則露出幾分擔憂來,急切問道:“是不是小墨出了什麽事?”

鍾爸爸有些不滿地推了她一把,“既然說了是季家的家務事了,你就不要多問,等老太太來了處置便是。”

到了酒店大廳,鍾媽媽這才發現不僅僅是季老太太,沈惠潔、季正剛,甚至還有季子墨的貼身丫頭張小蝶都跟了過來。

季老太太一臉焦急之色,見了可欣便問道:“小墨什麽時候不見的?找當地警察了沒有?”

鍾可欣麵上立即露出幾分猶豫來,歎道:“剛剛吃完晚飯,我去小墨房間喝了杯茶,再轉眼的工夫,就看不見小墨了。但是眼下……眼下……”鍾可欣變得吞吞吐吐,目光有意無意地在季老太太麵上掃來掃去。

“直說無妨!”季老太太冷聲道。

“小墨已經回來了,隻是受了傷……”鍾可欣唯唯諾諾道。

“受了傷?”季老太太的聲音猛然拔高,“傷了哪裏?叫救護車了沒?我看酒店對麵就是市人醫,送醫院了嗎?”

鍾可欣麵色為難地搖頭:“還沒有。”

“還沒有?!”季老太太冷聲斥道:“她可是孕婦,受傷了怎麽能不送醫院?萬一胎兒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麽辦?!”

鍾可欣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低啞道:“胎兒……胎兒恐怕已經保不住了。”

“你胡說些什麽?!”鍾媽媽聽了,頓時嚇了一跳,回眸怒瞪了鍾可欣一眼,“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我和你爸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你這孩子怎麽能擅自做主,事關人命,你負責得了麽?”

“媽——”鍾可欣微微低了頭,麵色僵著,愈發為難起來,“你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胎兒已經保不住了,我真的不能叫救護車……”

季老太太的麵色沉下來,拍著桌子怒斥道:“可欣丫頭,我們季家平日裏對你不薄,你沒叫救護車也就罷了,這種時候怎麽能說出這樣推卸責任的話來!”

殷氏見季老太太發火,嚇了一跳,雙腿一邊打顫一邊跑上前去道:“老太太,大小姐說得全都是實話,你若是不信,隨我們上樓看看,你便知道大小姐的顧慮了。”

季正剛聽到這個消息麵如死灰,一想到謝家的股份從女兒的肚子裏溜走了,他便懊惱得想要跺腳。

沈惠潔眉頭蹙成一團,連忙出聲問道:“且不說胎兒如何,小墨她……她還好麽?”

鍾可欣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舅母,你還是自己進房間看吧。”

所有人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轟炸得團團轉,唯獨張小蝶一人隻是靜靜看著,沉默不語。張小蝶使勁兒攪著手指,保持著鎮定,心中認定聰明如季子墨,她絕對不會出事!

“老太太,我們快些去看看子墨小姐的情況吧。”張小蝶眸光轉了轉,催促道。

一行人上了23樓,站在2306號房間門口等著。

鍾可欣敲了敲房間,屋子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心中想著,季子墨那丫頭這會兒多半已經力竭,很有可能正痛得昏死在**!

殷氏的心中也在嘚瑟,她幫著鍾可欣算計了這麽多回,可算有一回逮住這個小丫頭片子了!

季老太太看得焦急,眉頭一皺,跺腳道:“別敲了,直接把門撞開!”

季正剛率先站了出來,長腿對著房門正中央狠狠踹了兩腳,房門沒開,反倒發出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樓道裏的人。

恰逢此時,沈讓捧著一本冊子走過來,也停在鍾可情門口。他茫然望著這一群人,指了指房門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季醫生難道不在裏麵麽?這麽個撞法,回嚇到人的。”

“沈醫生,你怎麽會在這裏?”鍾可欣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隱約覺得有些奇怪。

沈讓搖了搖手中的冊子,曖昧萬分地笑了笑,“我那幾個女助手也住在這一層,就喜歡三更半夜找我給她們講題……你們懂的。”他又指了指房門,“你們急著找季醫生麽?要不我幫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