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欣失控地衝著鍾可情怒斥,當下再也顧不得淑女形象,洗清罪名要緊。
鍾可情麵露為難,歎道:“大表姐,那信封裏的東西恐怕有辱你的名聲,等事情解決了,我私下同你說吧。”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對季老太太握在手心裏的書信就更加好奇了。
若是鍾可情不當麵公布那封書信,隻怕他們心中都會有個深深的梗,認定了鍾可欣做了什麽不恥的勾當。
鍾可欣咬牙切齒,為了擺正自己的名聲,對鍾可情道:“不必,你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讀出來。”
“這……”鍾可情皺眉,目光瞥了瞥季老太太。
季老太太似乎氣得不輕,順手將那兩張A4紙砸在了鍾可欣頭上,斥道:“有什麽好讀的,不過是你的墮胎證明,你自己瞪大眼睛看看!”
此話有理,眾人皆唏噓不已。
最吃驚的是鍾媽媽和鍾爸爸,鍾媽媽一臉驚恐地望著鍾可欣,上前攙著她的手,難以置信地問道:“可欣,這……老太太的說的都是真的麽?你居然墮過胎,為什麽沒有跟媽媽說過?孩子是誰的?”
鍾可欣被季老太太的話嚇得渾身顫抖,冰涼的手指夾著那兩張A4紙送到自己眼前,白紙黑字,由不得她爭辯!她確實墮過胎,孩子是陸屹楠的,但那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呀,那時候她還小。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懷孕,更加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陸屹楠,他那麽喜歡小孩子,一定會勸她生下來的……可是,她是RHOB陰性血,醫生說過,生孩子很危險的,加之她還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她不想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孩子而斷送自己的性命和前程!
鍾媽媽見她抿唇不語,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兩張紙,握在手裏,仔細看著。抬頭的五個大字清晰寫著“人流登記表”,而下麵患者姓名正是“鍾可欣”。
鍾媽媽不斷搖頭,難以相信人前溫婉純良的長女居然還瞞著她墮過胎!
殷氏見她們兩人這番表情,心知鍾可欣必定是被鍾可情給設計了,於是上前一步,想要辯駁。
季老太太二話不說,冷哼一聲,甩手便給了她一個巴掌,厲聲斥道:“我外孫女兒從前善良大方、溫婉得體,如今她變成這副模樣,一定是你這個老刁奴教的!你給我滾,滾——”
“老太太,我……”殷氏捂著紅通通的側臉,為難道:“我……我沒有……”
“你沒有?”季老太太目光一狠,掃向身後的鍾媽媽,“不是你,難道是我女兒教壞的?我女兒長年在外養病,她根本沒有時間關心可欣的近況……倒是你,一直在可欣身邊照看著,不是你慫恿可欣,可欣又怎麽可能對小墨腹中的孩子下毒手?!”
殷氏微微一怔,方才她還以為老太太認出了她是五年前的老傭人,原來她責怪她是為了今晚的事,與鍾可欣墮胎的事情無關。當初鍾可欣懷孕,她顧忌鍾可欣的名聲,以及與鍾可情的姐妹關係,慫恿著她將孩子打掉,可沒想到這一紙墮胎證明居然流到了那個臭丫頭手中!
“表姐,這墮胎登記表足以證明你從沒想過要生孩子,所以,你下藥害我,並且陪著我喝完一整壺墮胎藥的水,是完全成立的。”鍾可情說著,麵色一變,原本淚水幹涸的眼眸再次濕潤,她朝著季老太太的方向直直跪了下去,哭訴道:“奶奶,您剛剛說的,您一定會為我做主的,請奶奶還我肚子裏死去的孩子一個公道!”
季老太太看了一眼鍾可情下身的血跡,想象著自己的未曾出世的曾孫兒慘死在外孫女手中,便恨意難平,指著鍾可欣的鼻子怒斥道:“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從鍾家滾出去!鍾家的房產全是我季家名下的,我老太太眼中容不得沙子,不能傻傻花錢養個白眼狼在身邊!你鍾可欣雖為我季氏子孫,但我老太太今日在這裏發誓,季氏的股權,你一分一毫都不要想拿到!”
“媽……”鍾媽媽心裏一軟,“這可不行。可欣如今沒了工作,你將她從鍾家趕出去,她恐怕會活不下去的。她是我的女兒,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不能眼睜睜看著另外一個女兒流落在外受苦——”
鍾可欣被季老太太的威嚴震懾道。如今她手頭上錢也快用完了,工作又辭了,若是現在離開鍾家,隻怕難以生存。她膝蓋一軟,直直跪倒在季老太太麵前:“外婆,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