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季正剛的女人跟了謝雲,連個女人都留不住了,我看季氏也遲早是謝雲的了!”被請來的記者,似乎一個比一個毒舌。雖然股東大會還沒有正式召開,但是鍾可情已經可以想象漫天的報紙上要怎麽寫季家了。
“可不是麽?聽說這次股東大會,謝雲就是帶著小三過來逼宮來著。季正剛要是知道,自己是被小三給陰了,隻怕腸子都能悔青!”
鍾可情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隱約能猜到將要發生的事情。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謝雲看似紳士地挽著江美琴的手,一步步朝著季氏大門口走去。
“這是撞衫了呀!”
鍾可情還沒下車,有人眼尖,便發現鍾可情和江美琴穿了同一款式的裙子,那是意大利名牌EROR,鍾可情身上這款高貴典雅的禮服被命名為“王妃”,而江美琴身上那件則是EROR本季壓軸款禮服“皇後”。
一個王妃,一個皇後。
鍾可情還沒露臉,氣勢上已經輸人一截。
她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隱約現出幾片疑雲,偷偷地去打量身邊的男人,難道是他動的手腳?她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替身的真實身份,倘若他真是謝舜名一母同胞的哥哥,誰知道他有沒有跟謝雲私下串通好,故意讓她出醜人前!
謝雲走到旋轉門時,忽然回頭意味深長地朝著謝舜名的車開了一眼,仿佛在說:你畢竟是我生的,憑什麽跟我鬥?
謝舜名氣得雙手握拳,指骨捏得咯咯作響。
鍾可情覺察到他的失態,自己才緩緩舒出一口氣來,好在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別擔心,就算是‘王妃’,以你的美貌也一定能壓過那年老色衰的冒牌皇後!”謝舜名不喜歡別的女人站在謝雲身邊,尤其不喜歡這種公然霸占著他母親身份地位的女人!
謝舜名下了車,優雅地為鍾可情拉開車門。
氣勢上雖然輸了一籌,但謝雲和江美琴畢竟已經年老,對媒體的吸引力遠遠不及這對新人,媒體的目光又瞬間轉移到了謝舜名和鍾可情身上。
鍾可情對著鏡頭自信的笑,如同帶著麵具,溫柔的目光深處藏著刺。
刺啦——
就在這個時候,鍾可情突然聽到了裙擺的撕裂聲,這裙子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鬧起別扭來——
江美琴站在台階上,高傲萬分地俯視著她,仿佛早料到她會遇上這種情況。
鍾可情不禁在心底冷笑:也對,連EROR的壓軸款都能借到,在她的“王妃”上動手腳,又有什麽不可能?
“怎麽樣?能走麽?”謝舜名壓低了聲音問道。
鍾可情感覺到腿邊的一根根絲線正在緩緩崩裂,能走是能走,隻不過如果她現在下地走了,隻怕待會兒的股東大會上,就要光著身子丟人了!
鍾可情咬了咬牙,緩緩搖了搖頭。
謝舜名突然笑了,“我抱你。”
他彎下身子,將鍾可情的一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間,雙手輕輕一帶,鍾可情便輕盈地騰空而起。她長臂一勾,挽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對璧人,從下車到上台階,簡單地幾步路,便走得羨煞眾人。
走到謝雲身邊的時候,謝舜名冷冷啟唇:“父親,勞煩你讓一讓,擋著我們的去路了。”
“你!”孽子!
當著媒體的麵,謝雲是有怒而不敢言,氣得麵色發青,也隻能忍著。被謝舜名強行推開的江美琴縮在謝雲身後,有些小家子氣地嘟著嘴。
“別擔心,贏了氣勢有什麽用?贏了季氏才實在。”謝雲回身安慰道。
季老太太得到消息,一夜未眠,早上天還沒亮,就已經趕到會議室等候。
謝舜名小心翼翼地將鍾可情放在最靠近季老太太的位置上,防止她走光,又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肩膀上。
鍾可情的目光在會議室的回顧了一周,而後疑惑地望向季老太太:“奶奶,爸怎麽沒有來?”
季老太太氣憤地一掌啪在會議桌上,“他將手上的股份兜售得一幹二淨,他有什麽資格來?!有什麽臉麵來麵對我?!”
鍾可情心下一沉,隱約覺得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回過臉去看謝舜名,謝舜名一臉沉靜,很顯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這時,江美琴趾高氣揚地推門進來,“媽……啊,不對,應該是季老太太。你別生這麽大的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就算你不心疼你的身子,我還心疼這會議桌呢……畢竟,這裏的每一件擺設都是我們季氏的資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