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絕不向支那人投降

德崗西北峽穀內,到底發生了什麽?唐秋離與在外麵的人一樣,一無所知,隻有等到楚天和被圍困的部隊,順利脫身之後,才會知道發生的一切。

唐秋離手裏的望遠鏡,就沒有離開過峽穀出口,他比任何人都緊張,這三天三夜來,德崗成了他一塊兒心病,就因為這個突發事件,而改變了緬北戰役的整個部署,改變的麵目全非,在包德溫礦區阻擊線吃緊的時候,還拖住阻擊七個旅的部隊。

原定在甘高山脈與伊藤主力日軍決戰的計劃,被迫放棄了,烏濱和包德溫礦區的阻擊戰,本來應該是節節阻擊、靈活自如的打法,現在,變成了死守烏濱,與日軍硬頂的局麵,戰略預備隊第二十九兵團,不得不提前調動,這一切,都因為德崗,因為德崗日軍的狡猾,還有,第一旅旅長劉弘章的輕敵冒進。

想起這一切,唐秋離對峽穀內的日軍,恨得牙根兒癢癢,忽然,通訊參謀急促的報告到:“師長,楚支隊長來電,特戰支隊第三分隊,為掩護大隊突圍,在峽穀出口處,被尾追的日軍纏住了,楚支隊長請求師指,提供炮火掩護!”

唐秋離心裏一顫,楚天這個請求,可謂是極度的冒險,黑夜看不清目標,又與日軍糾纏在一起,炮彈落下去,誰知道炸的是自己部隊還是日本人?如果這種辦法可行,唐秋離也不用等了兩三天,等到楚天的特戰支隊到來,才著手解決。

唐秋離頭也不回的命令道:“再次詢問楚天支隊長,沒有炮火支援的情況下,能否擺脫日軍,順利脫身,一定讓他如實相告!”他不敢冒這個險,為了救出一千多名戰士,再搭進去一個特戰分隊四百多人,得不償失。

很快,通訊參謀再次報告,“師長,楚天支隊長回電,第三分隊,已經於日軍糾纏在一起,無法脫身,再次請求炮火支援,並由他們提供炮‘精’確的炮擊方位,楚天支隊長還說,日軍越聚越多,並且,出動了坦克,似乎有截斷我們退路的企圖,請師長不要再猶豫,否則,不但救不出第一旅的部隊,就連特戰支隊都要陷在裏麵。”

唐秋離忽然緊張起來,倘若楚天再陷在裏麵,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他臉‘色’鐵青的對通訊參謀說道:“接通炮兵指揮官鄭勇的電話!要快!”

“是鄭勇嗎?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命令全體重炮部隊,按照楚天提供的炮擊方位,切斷日軍後續部隊,掩護部隊突出峽穀口,怎麽樣,不能傷著自己人,有把握嗎?”唐秋離語氣冷峻的問道。

“師長,請您放心,隻要有方位和坐標,我們的炮彈,保證不打偏,我已經命令三個重炮團,隨時待命,五分鍾之內,就能開炮”鄭勇非常有信心的回答道。

唐秋離心裏一鬆,說道:“好,你直接與楚天聯絡,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放下電話,他拿起望遠鏡,一點兒不敢分神的緊盯著峽穀內,五分鍾剛過,獨立師炮兵陣地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一群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由遠及近,呼嘯著落進峽穀內。

頃刻間,巨大的爆炸聲,在夜空中回‘**’,火光立即在峽穀內升騰,裹挾著紅彤彤的煙雲,映紅了半邊天際,短促的炮擊,隻進行了十五分鍾左右,就戛然而止,如同一股颶風一樣,突然而至、又突然離去。

跟在唐秋離身邊,原直屬兵團第一旅旅長,現在是唐秋離的‘侍’從參謀的劉弘章,緊張得手心出汗,可以這樣說,造成現在的被動局麵,劉弘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何況,被圍困在裏麵的,是他的部隊,而且,是他親自送給日本人的人質。

過了好長時間,師指的參謀們,幾乎等的要窒息的時候,一大隊人影,出現在視線裏,唐秋離一眼就看出來,最前麵的,是楚天,他趕緊迎上去,穀口處的槍炮聲,愈發‘激’烈起來。

黑黑的夜‘色’之中,看不清楚天的臉孔,就聞到一陣刺鼻的硝煙味兒,撲麵而來,“楚天,都出來了嗎?情況怎麽樣?”唐秋離急切的問道。

聽到師長的聲音,楚天跑步到了唐秋離麵前,一雙眼睛,即便是在黑夜裏,也閃著明亮的光彩,“報告師長,被圍困的部隊,已經全部脫險,隻是。。。。。。”楚天的嗓音,多少有些低沉,唐秋離心裏一緊,急忙追問道,“隻是什麽?快說!”

楚天調整一下情緒,回答道:“師長,在陳此次戰鬥中,我特戰支隊傷亡二百七十八人,軍官傷亡十一人,其中,大部分是第三分隊的,這是特戰支隊組建以來,一場戰鬥傷亡最大的一次,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唐支隊長。”

唐秋離拍拍楚天的肩膀,無言的歎息一聲,特戰支隊每一名軍官和戰士,都是千挑萬選的‘精’英,傷亡一個,都會讓秋泉哥心疼得直哆嗦,一場戰鬥,傷亡將近三百人,楚天的心情可想而知。

唐秋離勸慰道,“楚天,不要難過,你就在全師的部隊裏挑選,哪怕是你挑中了師部警衛大隊的軍官和士兵,我也無條件的給你,保證補齊建製,至於唐司令官那裏,我去說吧,你帶著部隊,先下去好好休息,剛到德崗,就投入戰鬥,難為你們了!”

楚天的鼻子一酸,幾乎落下眼淚,倉促上陣,如果給他一天一夜是時間去準備,結果不會是這樣,但他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敬禮之後,轉身離去,唐秋離從楚天的背影裏,讀出了他內心的痛苦。

劉宏弘章在一邊小聲的問道:“師長,我能不能去看看突出來的部隊,”唐秋離瞪了他一眼,轉過臉去,沒有搭理他,劉弘章訕訕的退到一邊兒,“師長,第六旅報告,日軍集中大批坦克,在穀口強行突圍,第一旅和第六旅,正在於日軍‘激’戰。”通訊參謀回頭報告道。

唐秋離惡狠狠的說道:“命令鄭勇,全體炮兵和火箭炮兵,給我用炮彈封鎖峽穀出口,放跑一個日本人,楚子業和鄭勇,就跟劉弘章一樣,到我身邊當參謀。”

驚天動地的炮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無論是唐秋離還是鄭勇和楚子業,都不再束手束腳,炮彈飛蝗一樣,鋪天蓋地的落下,火箭炮兵不甘示弱,成群的火箭彈,把峽穀出口打成一片火海,企圖趁‘亂’突圍的日軍,丟下幾十輛燃燒的坦克,幾千名士兵的屍體,狼狽的退回去。

一夜之間,接連數次,日軍都嚐試著突圍,可沒了顧忌的獨立師部隊,那裏會給日軍這樣的機會,憋了三天三夜的火氣,一下子爆發出來,峽穀出口處,日軍士兵的屍體,層層疊疊,堆滿了穀口,燃燒的坦克殘骸,冒著黑煙和暗紅‘色’的火苗,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屍體,刺鼻的臭味兒,‘混’合著嗆人的硝煙味兒,讓人窒息。

中澤的心,開始哆嗦了,大勢已去,他的腦海裏,霍然出現這四個字,中澤怎麽也想不通,那些幽靈一樣的獨立師士兵,是怎麽忽然出現在峽穀內的,並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擊潰了包圍的部隊,把那些獨立師的士兵救出去的?

難道,後來的這些身手矯捷、槍法和單兵戰術,都遠超過普通支那士兵的部隊,是從兩側的懸崖上爬下來的?隻有這個可能,其他的地方,根本沒有通過穀口的道路,就在中澤似乎想明白的一瞬間,他臉上的汗,下來了。

他不是怕這些遠超過常人的獨立師士兵,而是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沒有了可以要挾唐秋離的人質,皇軍部隊現在的處境,就是甕中之鱉,不用打,再包圍三五天,光是餓肚子,就能把兩萬多帝國士兵餓垮掉。

嚐試過幾次突圍,丟了幾千名士兵,幾十輛坦克,中澤心裏清楚,自己是走不出這個峽穀了,他也沒有給伊藤總司令官發電報求援,中澤的腦袋不空,原本七八個小時就能到達的皇軍主力部隊,都一天一夜了,還沒有蹤影,那就意味著,伊藤總司令官,根本無法到達德崗。

鑒於眼下的形勢,中澤召開了軍事會議,在會議上,他提出了一個讓所有的與會日軍軍官,吃驚而又憤怒的建議,“為了避免全軍覆沒,為了兩萬多名士兵的生命著想,我被人想要與唐秋離洽談投降事宜,不知道諸位的意見人如何?”

會場當時就炸鍋了,中澤可謂是開了日軍將軍,向敵人投降的先河,中澤的話,引起了全體日軍軍官的一致反對,不但反對,而且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差點兒吃了這個大日本帝國軍人的恥辱加敗類,我們堂堂的大日本帝國軍人,怎麽能向劣等的支那人投降?

恥辱,莫大的恥辱!幾名高級軍官一商量,日本軍界以下克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幹脆,剝奪了中澤的指揮權,把他押到一個山‘洞’裏,前一刻,還是運籌帷幄的司令官,下一刻,就成了同胞的階下囚,大概,中澤接任司令官之後,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個結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