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前線敗退後院起火
《超級女聲》南京賽區的第一場晉級賽直播就掀起了一個小**,成熟得如此之快,與昆明賽區的決賽已不可同日而語也出乎了柳巷的預料,他們敢於挑戰,敢於對北方聯盟不屑一顧是有本錢的,絕不是盲目自大。
《超級女生》節目組的人都感到了壓力,一個個表情凝重,王運昌也更賣力氣,加大了打探情報工作的力度,第二天傳回來的消息是這場比賽觀眾發送的總票數接近一百萬,收視率也不會低,猜測包裝的歌手是張玥。
賽製的改變使所有的東西都向某一方麵傾斜,不論是節目組還是娛樂公司,他們需要打出一個品牌,然後引導觀眾聚焦在這幾個人身上,其中一人是正選,其餘是備選,南京分賽區的正選就是張玥,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南京姑娘。
外表看似很熱鬧,內行人一眼就看出了門道,評委成了傳話筒,主持人也成為了工具,同場的選手更多的是起襯托作用,為的都是突出一個人,張玥。
張玥很清純,歌聲也很好聽,可憐的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經成為獵物,方方麵麵都希望通過她來賺錢的獵物。
柳巷看得明白但也無奈,第二天還是如期播出了《超級女生》烏魯木齊分賽區的第一場比賽。
蒙在鼓裏的各大媒體開始競相報道,把這兩個賽事詳細地做了一個比較,得出的共同結論是:《超級女生》因循守舊,沒有創新意識,已經完敗給了《超級女聲》。
隨後出來的收視率也證明了這一點,《超級女聲》收視率達到了1。6%,而《超級女生》回落到1。0%。
要不是《玫瑰之約》仍舊低於0。1%,湖南台會認為《超級女生》已經該謝幕了。
收視率差的有點懸殊,羅景坤也坐不住了,特意打電話詢問情況,還派出吳副台長親來烏魯木齊慰問,這樣下去似乎看不到一絲光亮,隻能是越差越多,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可能覺得被打得不夠慘,《超級女生》烏魯木齊賽區的決賽剛錄完,也就是第二天五月一號放假這天,還沒動身前往濟南的節目組就被一個爆料打得動不了了,某一知情人士透露給了《南方時報》“超級女生”節目組的一個秘密,主持人李貝是有紋身的,而且位置都說得一清二楚。
《南方時報》的原文是這樣:據知情人士透露,《超級女生》的節目主持人李貝是某大型國企油田經理之女,大專學曆且不是廣播主持專業畢業的李貝之所以能夠進盛東電視台,還擔當大型綜藝節目《超級女生》的主持人是因為她有一個職高權重的舅舅,這個知情人士還爆料,李貝有紋身,並不符合宣傳機構對主持人的要求,因此她常年穿著長褲,主持節目時即使穿短裙也會是穿著黑絲襪,目的就是掩飾位於腳踝處的那處紋身,一隻黑蝴蝶,筆者特意查看了去年和今年李貝主持的所有《超級女生》節目,的確如此,希望《超級女生》節目組給與正麵回答,如不屬實,《南方時報》願意書麵道歉並負一切由此帶來的法律責任,如屬實請有關方麵給觀眾一個說法,給社會一個解釋。
《南方時報》頭版報道的這個新聞隨即被各家媒體及網站轉載,短短一天之內輿論嘩然,正麵戰場《超級女生》已經輸得一塌糊塗,背麵戰場麵臨的更是全線崩潰,信譽走到了懸崖邊上。
吳副台長還沒走,隨即被勒令帶領柳巷和節目組所有人回盛陽,這次的事件已經超出了節目組能承受的範圍,《南方時報》打壓的是《超級女生》,責問的卻是盛東電視台的信譽。
不止羅景坤下不來台,周原更是暴跳如雷,他告訴羅景坤必須把這個知情人揪出來,揪不出來他這個台長也別幹了,周原不是一個易怒的人,但這件事對他的壓力太大,就差點名了,那個“位高權重的舅舅”不是他還能是誰?
周原是知道李貝有紋身的,羅景坤卻不知道,他感到冤枉,憋著一肚子火隻等柳巷他們回來。
濟南賽區那邊沒等告訴就把打電話打過來了,問還去不去了,王濱城是負責協調的,苦笑道:“能不能辦下去都說不好還去啥,等信吧。”
柳巷知道這次的事件比“年齡門”要嚴重得多,不止牽扯到周副書記,還牽扯到“蝶舞”,好在這個知情人可能並不知道“蝶舞”是個什麽樣的組織,否則這個事一擴大就不是一個李貝,不是一個官宦子女,可能會牽扯到很多人,這些平日裏在官場和在生意場上的大人物們都會像剝光了衣服一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要說會引來一場地震也不為過。
應該《南方時報》也不知道這裏麵的深淺,所以說得義正言辭,要是知道他們也不敢這麽冒冒然的就報出來,以為抓住了人們的眼球,卻不知道抓的是一個火藥桶,裏麵任何一股勢力引燃都能將《南方時報》炸平。
所以柳巷不敢說,和任何人都不敢說,包括王濱城,他假設過,假如田思思是“蝶舞”的人,田思思要是被宣揚出去生活糜爛到這種地步,田剛文明的做法是把《南方時報》買下來,然後讓這些不知深淺的記者卷鋪蓋滾蛋,不文明的做法,他也不知道。
但有些事又不得不說,至於那隻黑蝴蝶,就隻當它是紋身,就是一隻黑色的蝴蝶好了……
久經官場和職場的羅景坤也聞出來一絲這裏麵的味道,所以這次他沒采取榴蓮台抹黑和“年齡門”事件那樣召開會議的方式,而是節目組剛一落地就被台裏的專車拉到北郊的一處私人莊園,這裏是他一個老朋友的宅院,沒有別人,隻有他和節目組的人,還有兩個護院和三條狗。
先是一個個過堂,主要是柳巷、當事人李貝,還有王運昌、錢繼和王濱城。
羅景坤先找的柳巷,第一個問題是他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柳巷答。
“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煙海的決賽前。”
“那就是說李貝正式當主持人之前你就知道了?”
“是。”
“那你怎麽還能同意?”
“那時我已經答應了周書記,之後知道的。”
這事羅景坤當然清楚,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又問:“是她告訴你的還是你發現的?”
“她告訴我的。”
“穿絲襪是你的主意?”
“是。”
羅景坤氣得手亂哆嗦,點了柳巷好幾下也沒說出話來,半天才把手指停住壓低聲音問道:“為什麽不和我說,由我去和周副書記講,他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啊?”
“我沒覺得是什麽大事,小丫頭也可能是一時好奇,覺得新鮮就紋了,總不能因為這事毀了她的理想,毀她一輩子。”
本來好點,柳巷這一番話又把羅景坤氣得重新哆嗦起來,手指又開始亂顫,最後一拍椅子扶手,悵然說道:“這回好了,你真毀她一輩子了,什麽理想都沒了,周書記大怒,把電話都摔了,你讓我怎麽解釋?”
沒法解釋,也不用解釋,柳巷知道周原真正的怒氣不是李貝還能不能當這個主持人,而是“蝶舞”的事,他怕這事捅出去天下大亂,那時他就不是會不會被點名的問題,是他這個官還能不能當下去的問題。
羅景坤卻不知道內情,還在合計這事怎麽能圓過去,他突然問柳巷:“你和李貝有沒有那個?……”
“什麽?”柳巷沒聽明白。
“那個呀,就是那方麵的關係?”羅景坤急得差點比量手勢了。
柳巷才聽明白,說道:“沒有,你幹嘛問這個?”
“真沒有?”羅景坤沒回答又確認了一遍。
“真沒有,你想哪去了。”
“沒有還算好點。”羅景坤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解釋道:“要是有這事我也沒法保護你了,沒有還好點,李貝是什麽態度?”
“就是哭,哭了一道。”
“這丫頭也是,你說你紋這玩意幹什麽,還瞞著我們,你還能主持十年穿十年襪子呀,早晚不得漏,這回麻煩大了,社會輿論造出去了,都以為她是壞女孩,以後可怎麽嫁人,我也是失職呀!”
這個時候羅景坤還能替李貝著想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好領導,好長輩,恨鐵不成鋼的同時又感到惋惜,柳巷就從沒想過這些,他隻是出於一種道義上的責任把這事瞞了下來,現在看來是錯的,水是沸的,即使你用手捂它也會從你的手指縫間揮發出去,回過頭來還把你的手燙出一堆泡來,兩敗俱傷。
所幸那晚的事沒有發生,如果發生柳巷就連道義上的安慰也沒有了,想到這柳巷的頭上也驚出了汗。
羅景坤看到了柳巷頭上的冷汗,苦笑道:“你們年輕人,都是意氣用事,事不到臨頭都不知道避險,現在你說,該怎麽辦?”
柳巷也弄不清楚,為什麽別的事自己都知道避險,比如山西廣告費的事,而一牽扯到情感自己就變成了聾子瞎子弱智,什麽也看不到聽不到想不到了,要是“盛京賓館”的事發生後自己同意李貝調走,或者不再讓她當這個主持人的話都不會壞到今天這個局麵。
怎麽辦?他也想知道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