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手握一團亂麻
整個事情還沒清楚,羅景坤也沒想要柳巷拿主意,將了他一軍後羅景坤又問了柳巷另一個他關心的話題:是誰捅出去的?
這個話題不止羅景坤關心,柳巷也急於想知道,但他不知道李貝的紋身除了他還有誰知道,“蝶舞”的人應該知道吧,和她睡過的男孩子應該知道吧,連煙海的警察都知道,對了,還有小賈,在煙海派出所的時候他看到過,這些人都有可能,想確定是誰太難了。
“會不會是王運昌?”羅景坤問。
柳巷也不知道王運昌知不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這都出去一個月了也說不定是無意之間發現的,那還有王濱城和錢繼呢,還有節目組其他的人,這範圍越來越大,他不敢斷定。
“你倒是說話呀?”羅景坤有些發急,今晚要不‘弄’出個一二三來,他也睡不著。
“我不敢說是誰,我隻敢保證不會是誰。”柳巷說。
“那也行,你說。”
“我,王濱城,錢繼,還有……王運昌。”仔細想過之後柳巷說道,最後他把王運昌也加了進去。
“理由?你不用說了,你要是有嫌疑我也不會先找你嘮,你再傻也不會說出去的。”
“同理,再傻他們也不會說出去的,節目停播對他們沒有好處,獎金拿不到聲譽也受損,即使想跳槽也不會有人要的,他們不傻。”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柳巷也曾經懷疑過王運昌,今天經和羅景坤這麽一嘮他釋然了,王運昌沒有理由這麽幹,即使他再貪錢也不會拿自己以後的前途去換,做到這個位置上了聲譽就是錢,誰都懂的。
中國社會有這麽一個現象,不能說怪,隻能說與我們的傳統文化有關,儒家文化講的是“忠孝仁義”,“忠”排在第一位,對男人來說,可以容忍你無能、無知,一無是處,但不能容忍你不忠,這個不忠不是指跳槽,跳槽你隻是追求自己價值的最大化,如果老板對你足夠好的話多說算“不義”,而不是“不忠”,“不忠”特指的是叛徒,賣主求榮,出賣自己靈魂的那一批人,如跪了一千多年的秦檜,最典型的莫過於“蒲誌高”,這個杜撰出來的人物已經成為“不忠”的“叛徒”們的代表。
無論出於什麽目的,捅出去的這個人,就是“叛徒”,已經被中國的傳統文化遺棄,利用完也就完了,誰也不會收留,王運昌走南闖北知道的比誰都清楚,所以柳巷認為他也不會這麽做。
“不是王運昌還會是誰?”羅景坤也同意柳巷的觀點,但他實在想不起來第二個人,其餘的都是搞技術的,傻倒是不傻,隻是對技術之外的東西不感興趣,像老尚,除了幹活就是喝酒,他們是電視台這個大染缸裏還算比較純淨的一群人。
小賈在羅景坤的腦子裏就沒有概念,要說不認識也差不多,電視台的正式編製隻有不到四百人,三分之二都是合同或者臨時的,他哪能記住誰是誰,柳巷要不是有柳時倫的關係和這一陣子搞《超級‘女’生》,五年後他能叫上名就不錯了。
至於是不是小賈柳巷也不敢確定,上次都已經確定是他了結果不是,要不是李貝自己說出來至今還以為是小賈,冤枉了他一次不能再冤枉第二次,所以柳巷沒把心中的懷疑說出來。
“這就怪了”,羅景坤撓了撓頭發,問柳巷:“這個人一定是我們的人,對吧?”
柳巷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他搖頭是因為除了節目組的人還有外人知道,點頭是怕羅景坤問自己沒法回答,那就權當是吧,兩權相害取其輕,這不是逃避,是為了如李貝一樣的那麽多的無知的‘女’孩,人們總想用別人的醜事快樂自己,卻不知道誰都沒有侵犯別人隱‘私’的權利,隻要這種隱‘私’不是犯罪,對社會沒有傷害。
羅景坤也被柳巷搞糊塗了,問道:“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人?”
“是。”這回柳巷肯定地答道。
“那我一個個問,就這麽些人,我看他還能藏哪去!”
“沒人會承認的,您這個不是辦法。”柳巷搖搖頭。
“那你說怎麽辦?”
羅景坤又把話繞了回來,不過這回柳巷沒有推脫,說道:“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先別問,節目繼續辦的話總會知道是誰的。”
《超級‘女’生》剛進行了兩個賽區,還沒有完全播出,柳巷相信如果這個內‘奸’是小賈或者是節目組的人,他還會和那邊的人聯係,總會‘露’出馬腳的,捉‘奸’捉雙,捉賊捉贓,也隻有這個辦法才會讓他不得不承認。
假如不是節目組的人,那問更是白問,反而讓大家互相猜疑,不利於工作。
“節目還能不能辦等想到辦法再說,《南方時報》不是要‘交’代,要解釋嗎,我們也不能什麽‘交’代什麽解釋都沒有就還辦吧,觀眾也不會答應。還有,你們在飛機上的時候中國主持人協會已經發來詢問函了,我想用不了兩天廣電總局也會過問,這坎過不去就是想辦也辦不了。”
羅景坤歎了一口氣,他當然是想辦下去,但出了這麽大個事沒個‘交’代再想稀裏糊塗地過去肯定是不行的,主持人協會不會答應,廣電總局更不會答應,都要解釋,自己也想要解釋,跟誰要去?
隻有跟李貝要,羅景坤沒讓柳巷走,第二個把李貝叫了進來,李貝已經不哭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怨不了別人。
不等羅景坤問,李貝就把‘褲’‘腿’挽了起來,那隻黑蝴蝶曆曆在目,羅景坤看了一眼然後仰天長歎,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倒是李貝先說話了,她見柳巷也在這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羅景坤說:“這事與柳導無關,是我不讓他說的,一切責任我負,我現在也正式向您提出申請,調離電視台,或者您把我開除也行。”
李貝倒是闞快,她雖沒和柳巷‘交’流過也知道他不會把“蝶舞”的事說出去,自己本來就是打算走的,如今尚存的一絲念想也沒有了,隻要自己還能做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了。
看在周副書記的麵子上羅景坤沒有發火,隻是淡淡地說:“小貝呀,要是事這麽簡單就好了,你怎麽還不明白,他們要的是解釋,你要是沒有這個紋身,那就是解釋,你要不是主持人,也是解釋,現在你說,你要我給他們什麽解釋,說我不知道還是說我知道就是要包庇你,因為你是周副書記的外甥‘女’?”
羅景坤問得李貝也沒話了,她還真沒想這麽多,以為自己調走或者辭職就完了,這事怎麽解釋,是解釋自己為什麽有這個蝴蝶還是解釋為什麽有了紋身還能當主持人?
第一個解釋會毀了她,第二個解釋會毀了柳巷,所以李貝又看向柳巷,她總覺得他會有主意,能把這坎過去。
調離也好辭職也罷,李貝這個主持人肯定是不能幹了,要想不再被盯最好遠離這個圈子,在這個圈子裏很多人都有把柄,隻不過看需不需要,假如有一天你擋了別人的官路或者發財的路那就是需要了,你將會變成一個透明人,沒有藏身之處,“年齡‘門’”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索‘性’自己‘挺’過來了,這關也要‘挺’過去,不止是幫李貝,也忙自己。
柳巷想的‘挺’多,羅景坤想的也不少,她問李貝:“你這個……蝴蝶,是什麽時候紋的?”
“五年前。”
“十五歲?”羅景坤很吃驚,那是早的事了,柳巷說得不假,少不經事的年紀,也許就是為了耍酷,為了好玩,誰又能想到會帶了這麽大的麻煩。
“誰知道你有這個紋身?”羅景坤接著又問。
李貝搖搖頭,“蝶舞”的人不會,她們什麽都有,犯不上和自己過不去,再說這也是引火燒身的事,她們不會做,和自己好的那幾個男孩子也都不是普通人家,想來也沒必要這麽做,她也不清楚是誰捅出去的。
“咱節目組的人都不知道?”羅景坤很驚訝,要不是節目組的人那就更沒法追查了,周副書記的命令也就完不成了。
李貝這才知道羅景坤是問節目組裏有誰知道,她指了一下柳巷說:“就他知道。”
“胡鬧,他怎麽會說出去!”羅景坤說完又覺得有一絲不對,轉過頭來問柳巷:“你該不會是不想辦了想找個由頭吧?”
這都哪跟哪,別說還沒到最後,就是自己真輸了又有什麽大不了,柳巷知道羅景坤也是一時‘迷’糊,苦笑道:“你說我圖什麽?”
說完這句話柳巷突然發現了這裏麵的一絲微妙,對呀,人做事總有目的,《南方時報》明顯是吹喇叭的,那個幕後的人圖什麽,他們眼前是一片大好,自己退出並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又是圖什麽?
柳巷說完羅景坤也清醒了一點,問李貝:“是呀,你說他圖什麽?”
“他不想讓我待在節目組,又怕得罪我大舅。”李貝咬牙說道。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巷苦笑道:“你自己信嗎?”
其實李貝自己也不相信,她就是想‘逼’柳巷一下,讓他說點什麽,之後想出辦法來,被柳巷一問她低下了頭。
羅景坤看出點‘門’道,但這個‘門’道顯然與此事無關,他一擺手說道:“行了,咱別瞎猜疑了,這麽個猜法連我都有嫌疑了,還是先想想怎麽渡過眼前的難關吧,內‘奸’的事以後再說。”
李貝始終沒提小賈,柳巷估‘摸’她肯定是忘了,那麽小賈的嫌疑就更大了,因為李貝自己清楚,她始終在防著節目組除了自己的所有人,那也就是說,除了自己和小賈沒人知道這事,反過來也證明王運昌、錢繼和王濱城並不是內‘奸’。
羅景坤的思維已經回到了正路,柳巷說:“不如把王總監他們仨一起叫過來研究研究,多個人多個主意。”
看來也隻能如此,羅景坤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