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亂麻也有頭
王運昌、錢繼、王濱城陸續進來,算羅景坤、柳巷、李貝在內,六個人齊了,羅景坤說:“剛才我找柳巷和李貝嘮了嘮,這事有點麻煩,我也不想擴大規模,你們都是當事人,出出主意吧,這坎還能不能過去,過不去怎麽辦?”
王運昌憋了一肚子話,他看了眼王濱城和錢繼,先開了口:“這事就是有人故意‘弄’的,不是什麽《南方時報》,他一個深圳的報紙還能知道得這麽清楚?我看就是《超級‘女’聲》的那些人,對了,還有榴蓮台的人。”
“這不用你說也都知道,現在的關鍵不是誰‘弄’的,羅台剛才也說了,是怎麽辦,李貝的腳踝到底有沒有蝴蝶啊?”錢繼這個時候還問有沒有,他真是實在的可以。
見王運昌他們後進來的仨人都看著自己,李貝隻好又把‘褲’‘腿’挽了起來,王運昌一見說道:“我還以為多大呢,就那麽點,他們也太她媽的小題大做了。”
王濱城和錢繼也有同感,這報紙說的,像霸王蝶似的。
“放下吧,咱研究正事。”羅景坤說。
“要說這事也好辦,《南方時報》那邊我也能說上話,給他們兩錢讓他們把消息撤了,過一段時間也就沒人追究這事了。”王運昌說。
他說的是一般處理負麵新聞采取的措施,背地裏給好處,然後把消息撤了,過段時間就慢慢淡化了,但這個事卻不那麽簡單,錢繼說:“就算消息撤了咱也等不起,除非節目不辦了。”
“是啊,節目不辦也不行,今天主持人協會就發來詢問函了,我們要是不給出答複李貝會被除名,廣電總局應該是給我們時間調查,我們要是沒消息他們有可能會派出調查組親自調查,事實擺在這,那時候我們就更加被動了。”羅景坤說。
一聽這事還真是非同小可,王運昌也不說話了,錢繼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濱城,你說說吧。”隻有王濱城沒說話,羅景坤說。
王濱城因為是借調的,所以一般不發表意見,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什麽忌諱了,說道:“我的意見有兩點:一,台裏出台文件,對此事作出處理意見,這是給主持人協會和廣電總局的答複;二,道歉聲明,台裏一份李貝一份,這是給觀眾的答複,而且越快越好,慢了還會謠言四起,越來越難處理。”
不能不說王濱城的這兩個意見不但說到點子上了還非常有針對‘性’,看來是最切實可行的辦法,羅景坤也表示同意,問王濱城:“那你先說說第一個,怎麽處理,處理誰?”
當事人就坐在這,王濱城也不好說什麽,沒有搭言。
李貝聽明白了,接道:“處理我,我都認,隻要這關能過去。”
見李貝表了態,王濱城也說話了,說道:“光處理李貝還不行,柳巷得處理,此外還有我們仨,都能處理,讓人家看到誠意。”
王濱城剛說完王運昌不幹了,說道:“憑什麽處理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要處理也得處理趙連勝,他是頻道總監,關我什麽事!”
王運昌這話也不無道理,節目組的責任柳巷負,人是衛視的,總監是趙連勝,處理他他不服。
其實處理趙連勝更冤枉,他更是什麽都不知道,李貝是從綜藝頻道並過來的,要是捋根的話還真是王運昌,再往上捋就是羅景坤了,但誰都沒好意思說出來。
一聽要負責任都往外推,羅景坤皺了一下眉,說道:“要不處分我吧,人是我同意進來的,和你們都沒關係。”
雖然知道羅景坤說的是氣話王濱城也接了過來:“隻能處分到李貝的上一級,再往上不妥,這不是搶責任,是怎麽樣才能適度。”
這回大家聽明白了,不是官越大越好,是適度,換句話說,除了柳巷,其餘仨人都是背黑鍋的,王運昌一聽也不言語了,有人領情就行,就怕自己挨了處分還被人當成是應該應份的,那就冤枉了。
見王運昌不言語,錢繼也沒有不同意,羅景坤說:“那李貝怎麽個處分法,開除有些過了吧?”
一是看在周書記的麵子上,二是羅景坤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絕,李貝就在現場,他也沒隱晦,這句話的意思是能不開除就不開除。
“不用開除,給個記大過就差不多了,由她自己提出辭職,這樣更好。”
王濱城也考慮了很多,照顧到了方麵方麵,羅景坤一聽可行,問李貝:“可以麽?”
“可以,我辭職。”李貝答,所有的東西都沒瞞著自己,她也‘挺’感動,還是給自己保留了一點顏麵。
“那行,第一個問題討論到這,第二個問題,道歉怎麽寫,給誰道歉?台裏的是以我個人名義還是單位名義,大家議議。”
見大家都沒說話,羅景坤又說:“濱城,主意是你出的,還是你說吧。”
“兩封道歉信可以一塊發,以台長個人名義還是不妥,一封是單位的,一封是李貝個人的,道歉的對象是觀眾,還在《南方時報》刊登,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他們也應該會同意。”王濱城說。
羅景坤點點頭,和他的想法也‘吻’合,挨個看了一眼後他對李貝說:“你的那封就由台裏代筆吧,口徑一致,不用你親自寫了。”
李貝點點頭,什麽意見她都同意,就是有點納悶柳巷怎麽一句話也不說,難道他真傻了?
柳巷沒傻,這陣子他在腦海裏反複思量,這事和“年齡‘門’”事件不同,不是處分和道歉就能平息輿論的,擔當要有,但不是這麽個擔當法,這麽擔當隻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如果處分和道歉都做了,那邊還不依不饒怎麽辦,他覺得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處分誰,道不道歉的問題,還是奔節目去的,他有她們的目的。
“要是沒什麽其他意見我明天召開黨委會,把濱城說的兩條意見通過一下,然後我們就實行,大家回去休息吧,願意走的回家,不願意走的住這,李貝,你最好和你大舅溝通一下,等黨委會開完我再和他匯報。”
羅景坤已經在做總結發言,李貝點點頭,看來大舅也過問了,也夠難為羅景坤的。
除了柳巷其他人都站了起來,準備散會,柳巷一看不說不行了,對羅景坤說:“羅台,我有個想法,想讓大家議議,看行不行?”
羅景坤也認為柳巷連表態都沒有不正常,榴蓮台抹黑時他沒在乎,“年齡‘門’”事件他也勇敢地承擔了下來,山西廣告費的事他更是拿不幹了相要挾,這回就算真的麻煩他也應該不會當縮頭烏龜的,現在見他有話要說於是連忙擺了擺手,讓大家坐下,聽柳巷說什麽。
“我一直考慮一個事,他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柳巷沒說自己什麽想法,而是沒頭沒腦地扔出了這句話。
“打垮我們唄。”王運昌答道。
“是把我們打到不辦了還是怎麽的?”柳巷又問。
“當然是打到不辦了,他們一家獨大。”這次是錢繼說的。
柳巷搖搖頭:“我們不辦了對他們的意義並不大,有競爭才更有利於炒作,他們已經占了上風,按說就算想打垮我們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總決賽的時候。”
大家一琢磨有點道理,沒有窪地哪能顯出高山,他們要的是雙贏,因為這個原因《超級‘女’生》不辦了他們什麽也得不著,還會被人懷疑是怕輸使的絆子,另外把柄在人家手裏,愛什麽時候拿出來就什麽時候拿出來,俗話說打蛇打七寸,總決賽才是南北聯盟的麵對麵對抗,那才是七寸,他們應該那個時候拿出來最合適。
想了半天誰也沒想明白為什麽,王濱城問柳巷:“那你認為是為了什麽?”
“最有可能的,是拖延我們的錄製時間,因為他們是直播,我們是錄播,他們沒得選擇,而我們可以選擇出哪個牌,這麽說吧,他們怕我們用‘田忌賽馬’的謀略對付他們。”
前麵的的話大家還沒聽懂,柳巷說到“田忌賽馬”大家呼啦一下子明白了,就拿現在來說,《超級‘女’生》播出了一期烏魯木齊賽區的比賽,《超級‘女’聲》也直播了一場南京賽區的比賽,他們是直播,第二期晉級賽必須等到這周六,也就是五月五號才能播出,不能跳級,不能先錄製,隻有等,別無辦法。
而《超級‘女’生》可以,烏魯木齊賽區已經錄完了,現在手裏有兩場錄像帶,假如一看他們的直播水平不高,原則上直接拿烏魯木齊賽區的決賽播出都可以,因為兩個必要條件都具備了,一是手裏有更多的選擇,二是《超級‘女’聲》先播出。
沒有絕對的便宜,當初他們選擇周六也隱含了這個不利因素,為了賺錢采取短信投票選擇直播也在時間上處於了劣勢,怎麽辦,拖延《超級‘女’生》的錄製,假如這次“紋身‘門’”事件能給他們帶來半個月的時間,那上麵《超級‘女’生》的兩個優勢將‘**’然無存,隻能重新開始。
“你這個計劃連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怎麽會知道,有內‘奸’?”錢繼驚訝地問道。
“你這話說得就有‘毛’病,內‘奸’肯定有,但內‘奸’也不能‘奸’到柳巷心裏去,還應該是分析得來的。”王運昌說道。
“對”,柳巷點點頭:“內‘奸’隻能做到把情況透‘露’過去,他們經過分析後得出的結論,怕我們搶先太多,所以出手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這麽計劃的,他們猜的對不對?”羅景坤問。
“一點不假,原先我就有這個打算,但沒確定,後來他們在昆明賽區采取短信投票時我才抓緊實行的,看來他們比我們想象的要難對付得多,不僅有匪夷所思的策劃能力,還有極強的應變能力,他們準備的很充分,很充分。”
所以南方聯盟才敢挑戰,《超級‘女’聲》才敢有恃無恐,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這仗似乎已經注定了輸贏,《超級‘女’生》不死也會扒成皮,賽程剛進行不到五分之一,連主持人都‘混’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