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禮不拘小節
見柳巷陷入沉思柳雲龍以為他有難處，也沒打擾，熄滅一支煙後又重新點上了一隻，這次他抽的是自己的煙，比柳巷抽的煙要衝，一縷煙霧飄過來，嗆了柳巷一下，他這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剛才你問我想什麽時候開機吧？”柳巷確認一下。
“嗯，你是想早還是想晚，資金上會不會有問題？”柳雲龍點了一下頭之後又問。
“要是可能的話，年前就開機，錢我會一筆打過來，春節不休息，越快越好。”柳巷說。
柳雲龍也是這個想法，要麽早拍，要麽晚兩年再拍，當然他還是希望早拍，這部劇拖得越久對他成立公司的事越不利。
“你要是這個想法我這方麵沒有問題，我也樂意和你合作，廣西方麵是我找的，問題也不會太大，隻是麥家和成都電視台這方麵我不能再出爾反爾了，需要你說服他們。”
“成都電視台方麵你們就答應給個首播權？”
“是，無償的。”
“我可以答應給他們專屬播放權，但不可以出售。”
專屬播放權不止包括首播，還包括次播、重播等，就是打包播放，你願意什麽時候播就什麽時候播，沒有期限限製，也不收取任何費用，柳巷的唯一條件是，不允許出售，這基本是業內的行規，如果無償給你播放權了你再去靠它賺取版權費，那就是玩臉皮了。
“那他們可賺大發了。”柳雲龍笑道。
其實對柳巷來講不算什麽，成都電視台並不是四川台，沒有衛星頻道，他隻是在成都地區播放，對《暗算》的盈利不會產生什麽實質性的影響，就像盛陽電視台，遠沒有盛東電視台的影響力大一樣，不過對於他們單位本身，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這樣，柳大哥，成都電視台方麵我不熟，再說我們是一個係統的，可能說話還沒有你們外人好溝通，麥家我一會和他談，電視台這方麵還是麻煩你過個話，和他們協商一下。”
柳雲龍主要是怕柳巷否了先前他們答應成都電視台的條件，一聽不但沒否反而加碼了，他沒再推辭，點頭答應下來。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我想和您商討一下，關於劇本，你有沒有什麽看法？”柳巷問。
柳雲龍想了一下，說道：“整個劇本應該是很不錯的，但也有一些地方和我的理念不太一致，也是因為這個事所以協議遲遲沒簽下來，我和麥家溝通了幾次，他不同意改劇本，你要是不來我正打算讓步，就按照他說的辦了。”
“看來我真是來對了，那咱們先有到這，等我說服麥家咱們再具體商談。”
“你打算說服他？”柳雲龍很驚訝，麥家的固執程度難以想象，他認為他寫的東西就是最好的，任何的改動都是不對的，都是對他的否認。
“我有我的辦法。”柳巷笑道，其實很簡單，麥家再固執也不能脫俗，你們一分錢不給他當然不願意改，如果花大價錢他也會找到平衡點的。
和麥家的商談沒有和柳雲龍的順利，開始他不同意賣劇本，說自己已經出爾反爾了，要是吃了回頭草別人會認為他就是為了錢。
“錢也是一種肯定，是對你已經付出的心血的一種直觀上的價值衡量，沒什麽不妥，你是把問題想複雜了。”
有些單純的人往往會把事情想得複雜，因為他們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自卑或者固執的人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還不如說是活在別人的眼光裏，柳巷也在意別人的看法，但他不會絕對，其實很多時候別人的看法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重要，如果換做麥家，他是絕不敢想娶倆的，至今為止，他還是孤身一人。
麥家沒回答柳巷的話，卻岔開了話題，說道：“我掙電視台的工資，這些年就沒寫過什麽正經的劇本，這個劇本他們就是和我要我也應該給的，所以……”
“這個您放心，電視台方麵由我們溝通，你不會落埋怨的。”
麥家陷入糾結中，他這些年都是靠工資活著，從來沒有富裕過，《解密》的出版本來能讓日子寬裕點，結果還遭到了下架，他想得到錢卻又鄙視錢，掙紮來掙紮去他還是輸給了現實，對柳巷說：“您能給我多少錢？”
“你說個數。”
“五十萬。”麥家咬牙說道。
價錢不低，但柳巷覺得值，特情文學雖然也有藝術加工，但不是每一個作家都能寫出來的，要說它比別的劇本值錢的話，可能就值錢在這個“特”字上，這個字也值二十萬。
“行，五十萬，我不還價，但我有一個條件。”柳巷說。
“嗯，你說。”
“有些地方需要改動，有的可能還會傷筋動骨，我聘請你當獨立編劇，具體意見你和柳雲龍碰。”
“這個我辦不到。”麥家連連搖頭，死活不答應。
柳巷也糾結起來，沒有哪一個劇本是沒有任何改動就原樣拍出來的，別說《暗算》，四大名著還被修改了呢，效果怎麽樣另說，寫和拍還是有區別的，你可以把人物寫得滿天飛，但拍攝卻不能都表現出來，比如《大染坊》，都沒用自己提，陳傑和王文傑就商量好了，還怕自己不樂意，這麥家真是固執到家了，他應該改名“固家”。
倆人良久都沒說話，僵在那，最後柳巷說：“要不這樣，我連劇本的改編權一起買了，您重新出個價。”
買劇本很少有單獨買改編權的，因為它已經一包在內，雙方應該互相諒解，所以一般都是由原作者擔任編劇，既是製作方對作品的尊重也是作者對投資人的尊重，如果精力不夠的話可以聘請個第二編劇，為的就是做以改動，假如一點不改的話要編劇幹什麽，有導演就夠了。
麥家不是不明白，他更知道柳巷這句話的意思是不再聘請他當編劇，隻讓他授權對作品加以改動，這部分的內容將來會寫進合同裏。
柳雲龍也這麽要求過，但麥家不認為自己的作品有什麽地方需要改動，這也是他的《解密》被強製下架的一個原因。
見麥家低頭不語，柳巷道：“我給你八十萬，仍然署名你是編劇，改編我另外請人。”
八十萬，幾乎是天價了，這些錢頂麥家三十五年的工資總和，他如今已經三十九歲，還有多少個三十五年？
此外，他的權力並沒有被剝奪，他還是編劇，他重視這個名譽，這代表著這個作品是自己的，柳巷的這一決定也為麥家在幾年後帶來了很多榮譽，瑕不掩瑜，這也是他該得的。
麥家沒辦法拒絕，柳巷在這些方麵總是很大方，不拘一隅才能成就大事，後來麥家也想通了，為劇本的順利改編貢獻了不少力，而《暗算》也少有的在字幕上打上了兩個編劇的名字，一個是麥家，另一個叫楊健，後來楊健也成為了柳雲龍創辦的影視公司的合夥人。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因為大框已經砍定，並且達成了初步意向，所以柳巷把高家姐妹和田思思也叫了過來，特別是田思思和高歡，柳巷重新介紹了身份，田思思是自己的合夥人，高歡是未來《暗算》劇組的監製，不過她的工作範疇僅限於財務，其餘屬於監製的業務範圍由田思思代理，相當於田思思降低了身份，也幹起了監製，而不是製片人的角色。
不過田思思卻高興得很，她不計較這些，她知道如果沒有高家姐妹的許可她不可能再度與柳巷合作，其他的，都算不了什麽。
對於田思思柳雲龍和麥家並不陌生，從《超級女生》第一屆的亞軍到《大染坊》裏的彩萍，從《亮劍》裏的田雨到“金鷹節”上“才子佳人”，可以說田思思已經是個名人，不過她從不接受采訪，外界隻傳說她是渤海船王的女兒，其他的，所知甚少，甚至都不知道她也是《大染坊》和《亮劍》的投資人。
高陽和高歡則完全隱在柳巷身後，“向陽網”都是以鄭景升的名義辦理的入網手續，她倆完全不被外人所知，但這一對姐妹花走到哪裏都會引起注意，因為實在有些紮眼，雙胞胎不算稀有，長得這麽俊，而且一摸一樣的雙胞胎還真是不多見。
麥家和柳雲龍剛才分別在倆姐妹的房裏已經與三人聊了一氣，也算認識了，麥家不喜多話，柳雲龍卻是個豪爽的人，加上其本人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同時大學生出身，所以與高家姐妹和田思思更是談得來，他笑著對柳巷說：“你讓她倆給你當監製真是浪費了，這部劇要是能成我給她倆安排個角色吧，不是龍套，是正兒八經的角色。”
田思思本就對表演感興趣，而且有了一定的表演經驗，柳巷並不反對，但他對高歡可不放心，說道：“思思問題不大，你安排個主演我都同意，高歡就算了，別讓她跟著瞎摻合了，管好錢就行了。”
“我怎麽就不行，比誰差了？”高歡瞪了柳巷一眼，說道。
這還有外人，柳巷緊怕露餡，急忙說道：“咱等開機的，怎麽演聽我一家子的。”
“那好，咱先有到這，這倆位你都給安排事了，那這位呢？”柳雲龍指著高陽問。
“她啊，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走哪跟我到哪就行了，你可不能再給安排角色了。”柳巷拉過高陽說道。
三個大姑娘跟著自己一起來的，要是什麽關係都沒有也說不過去，這樣就說通了，高陽是自己的未婚妻，妹妹跟來而且做監製很正常，田思思是合夥人，都有理由，不會讓人這想那想的，這是柳巷耍的小聰明。
他沒想到這個小聰明不但沒耍好，而且差點砸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