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楚問天,自從被人帶走以後,並不是被人看押了起來,而是被接進了皇宮當中的別院。

等到要詢問楚問天的時候,趙乾一早就差人抬著八抬大轎去皇宮迎接楚問天。

回來的時候,剛好到了詢問的時間。

轎子一直抬到堂口,楚問天這才緩緩的從轎子裏麵走了下來。

由於是在府中帶走的楚問天,所以,他並沒有穿著朝服,。

這和平日裏見到的那個楚大人,沒有什麽區別,除了麵容比以前消瘦了一些以外,宋啟山還發現,楚問天的一對眼睛連神采也沒有,不僅如此,眼圈還有些發青,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

到底是做了一些虧心事,就算是皇上不責備,想必,楚問天的心中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幾天下來的提心吊膽,讓楚問天自己也不知道,將會麵臨什麽樣的情況。

堂堂的楚大人,就此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真讓人不知道該怎麽說。

盡管心裏沒有底,可楚問天還是邁著方步,不緊不慢的來到了大堂。

趙大人讓人搬過來一把椅子,叫楚問天坐下,楚問天點了點頭,算是道謝。

宋啟山心中暗想,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得瑟個什麽勁兒?

趙大人看了一下楚問天,首先說了一句:“楚大人辛苦了!”

楚問天感覺臉上呼呼的熱,他站起身來拱手,說道:“趙大人,諸位大人,有什麽要說的,咱們就開門見山,不要繞彎子,這樣,彼此都舒服一些!”

趙大人聽完以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好,那我們就開始吧,楚問天,我且問你,你有沒有夥同李士若欺壓百姓,收受賄賂?”

楚問天直接回答道:“我沒有,自從做官以後,我就本本分分,從來沒有欺壓過百姓!”

趙大人接著問:“李水淼說,你指使他雇用張敬天,張敬地,殺死兩名衙役,你怎麽解釋?”

看到趙前處處緊逼,楚問天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一想起李水淼這樣誣陷自己,他心中的氣更是不打一出來。

明明是他說要替自己出氣的,到了最後,倒成了自己讓他去雇人殺人,這是什麽話,這不是被狗反咬一口嗎?

隻見楚問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趙大人,據我所知,這個李水淼是一個木材商人,我和他也從來沒有過什麽交集,隻不過是吃過一頓飯而已,據說,他還倒賣茶葉,京城當中,不少府衙都買過他的東西。”

說到這裏,楚問天看了看趙乾,又看了看宋啟山。

大家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麽異樣,楚問天接著說道:“對於這個隻吃過一次飯的陌生人,我怎麽會讓他替我雇殺手呢?再者,趙大人嘴裏所說的那兩個衙役,我更是不認識他們我們無怨無仇我為什麽要雇人傷害他們?這個李水淼,分明是在胡言亂語,陷害本官!”

看到楚問天非常生氣,楊誌堅的心裏也是一陣疑惑,心裏想著,該不會這個李水淼,真的冤枉了楚問天吧?

趙大人沒有繼續問李水淼的事情,而是問了一句,“楚大人,請問你和李士若是什麽關係?”

楚問天坦然的回答道:“趙大人,李士若是我的內弟,不過,我們平時很少來往。”

這個回答,讓很多人都不相信,就連一向老實的楊誌堅也暗自搖了搖頭。

“請問楚大人,對於李士若欺壓百姓,胡作非為,殺人害命的事情,你可知道?”

楚問天把頭一揚,滿不在乎的說:“趙大人,你這麽問,就有些牽強了,本官都已經說過了,和這個李士若雖然這些親戚,可是,我們的來往並不多,對於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為什麽非得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接下來,趙大人又問了楚文天幾個問題,楚問天都一一作答。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兩個問題,可是,楚問天都沒有承認,倒是對於平常接受一些禮物的事情,他供認不諱。

眾人心中都犯了難,這做官的,接受別人一點禮物,是很平常的事情,隻要不是數額巨大的金銀財寶,就夠不上判刑,對於這一次詢問楚問天,可以說是沒有什麽成果。

趙大人一邊問,文案先生一邊做記錄,最後,將記錄讓楚問天看了一遍。

楚問天點頭,還在上麵簽字畫押,今天的詢問,也就到此結束。

等到楚問天走了以後,趙乾就和楊誌堅等人商量了起來,每個人都各抒己見,不過,大家心裏的想法卻是一致的,李水淼殺人這件事情,和楚問天脫不了關係。

“我覺得,我們不能隻問楚問天一個人,還得問一下那兩個殺手,叫什麽敬天敬地的,還得再審一下李士若,看看他們都說些什麽,然後根據大家所說的情況,再定楚問天的罪,大家以為如何?”

聽了楊誌堅的話,宋啟山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雖然現在李水淼已經不在了,但是,他所說的那些話,也不能不作為依據,我們大家都聽著呢,送錢財,受人指使,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兩個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趙乾聽了以後,點頭說道:“好,那我們現在就提審兩個殺手!”

幾個人重新聚在刑部大堂,時間不長,張敬天身著囚衣,戴著手銬腳鐐,嘩啦啦的來到了大堂。

雖然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可以看到這份陣勢,張敬天的心裏就有些沒有底,差人用腳一蹬他的小腿,張敬天一個措不及防,猛的跪在了地上。

趙大人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下跪何人?”

“罪犯張敬天。”

“多大年紀?”

“二十八歲。”

就連張敬天自己也沒有想到,回答起趙大人的話來,他就像小孩子回答私塾先生的問題一樣,一點也不敢保留。

問到他平時幹什麽的時候,張敬天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回答人的話,小人並無正當職業!”

“公堂之上,且容易胡言亂語,逮捕你的時候,你身著綾羅綢緞,你怎會沒有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