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天說的是實話,平常的時候,他也就是偷雞摸狗,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打家劫舍,根本就沒有正當的職業,隻要能夠弄點錢,他就能夠過日子。
說起綾羅綢緞,張敬天也沒有隱瞞,直接對折趙大人說:“回大人的話,小的不敢有所隱瞞,在我們江湖上,幹的就是這一種買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的不好聽一些,我們就是別人手裏的槍,人家指向哪,我們就打向哪兒!”
趙大人聽完以後,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不懂江湖上的那些規矩,可是,卻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是要償命的!
“我且問你,那兩個縣衙,是不是被你和你的兄弟殺死的?”
“回大人的話,好漢做事好漢當,我們和那兩個差人也不認識,更談不上有什麽仇恨,是李水淼出了一些銀子,叫我們給他們一些教訓,打鬥之中,誤傷了人命。”
聽到這裏,趙大人心裏的那一股無名火就竄了出來。
說什麽好漢做事好漢當,他們幹的這一種殺人放火的勾當,還能稱得上是好漢嗎?
如果他們也算是好漢的話,那簡直是在“好漢”這兩個字上抹黑!
“大膽張敬天,你分明是貪財,故意殺人,還敢狡辯,李水淼為什麽出錢讓你們行凶,還不從實招來!”
看到趙大人的臉沉的像死水一樣,張敬天的心裏也感覺到了一陣害怕,他也稱不上是什麽江湖人士,如果真的在江湖上行走的話,估計也走不長遠。
為了能夠減免自己的罪行,張敬天胡亂的說道:“回青天大老爺的話,小的也不知道李水淼為什麽會讓我們幹這些事情,他給我們銀子的時候,隻是說,是在替一個朋友辦事,具體是受了誰的指使,小人確實不知道!”
趙大人接著問道:“死者身上,可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按道理說,楚問天做的官職已經不小了,如果真是他要買凶殺人的話,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案子問到一半的時候,趙大人的腦子裏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
該不會是這兩個衙役知道出問題的什麽秘密吧?所以,這楚問天才會殺人滅口?
跪在地上的張敬天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回答人的話,我們兩個看到他們死了以後,心裏也有些慌張,情急之下,也沒有查看他們身上有什麽東西!”
趙大人又問了一些問題,覺得在張孝敬天的身上也問不出什麽來,便讓人把張敬天帶了下去。
隨後,又審訊了張敬地,一番審訊下來,這張敬地的供詞,基本上和張敬天一個樣,並沒有新的有價值的東西。
趙大人隻好讓人把他重新押回大牢。
這一上午總共審訊了三個人眼看著天已經到了中午趙大人下令退堂。
楊誌堅和宋啟山也覺得有些累了,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午休息,明天再議。
“事情緊急,實在是刻不容緩,盼望兩人大人原諒,如果兩位大人不嫌棄的話,就在府中簡單吃點東西吧?”
宋啟山說道:“我們隻是感覺有些疲憊,真正累的是趙大人,趙大人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趙大人一聽,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便把他們兩個人送出了府衙。
再說李士蘭,經過多方打聽,得知今天刑部大堂會審問楚問天,想到一個女人不好出麵,便讓管家喬裝打扮去旁聽,等到退堂以後,管家急匆匆的回到了楚府,把大堂之上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對著李士蘭說了一遍。
李士蘭聽完以後,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這怎麽辦,朝廷該不會是懷疑咱們老爺了吧?”
管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過,既然趙大人沒有讓老爺回來,那就證明,這些案子還沒有結束。
李士蘭咬了咬嘴唇,一臉無奈的說:“這個敗家的東西,沒有想到,他做了這麽多事情,這下可把老爺給害慘了!”
如此說著,李士蘭的眼淚就一顆一顆的往下落。
一邊是自己的親弟弟,另一邊又是自己的相公,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更倒黴的是,現在,整隻手都被人打了!
“夫人,先別著急,咱們大家夥還指望著您呢?”
管家這麽一說,李士蘭更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沉重。
自從楚問天被請走了以後,李士蘭一直心神不安,雖然不知道內情,但也感覺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楚問天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麽長時間過,李士蘭越來越覺得此事凶多吉少。
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出個主意,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消息,每次升堂,李士蘭都會派人去聽,為的就是想聽一聽,有沒有牽連到楚問天。
再審李士若的時候,李士蘭得知弟弟有命案在身,急的哭了一天一夜。
她雖然不知道朝廷會怎樣治李士若的罪,可是,這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李士若肯定是逃脫不了的了。
為了這個弟弟,楚問天也是盡心盡力,現在,回想起楚問天所做的這一切,李士蘭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後悔。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一個勁兒的求楚問天,估計楚問天也不會走上這一條路。
今天,聽了管家帶回來的消息,李士蘭隻覺得腦子裏一團亂,怎麽也理不出頭緒來。
“管家,今天把府上的大門關上,不論誰來,都說府上有事,閉門不見客,我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管家也知道,這楚問天一不在,整個府上就像癱瘓了一樣,夫人雖然也能拿得起事兒,可和楚問天比起來,到底是差了一些。
閉門不見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夫人請放心,老奴這就吩咐下去,夫人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老奴在向夫人稟報!”
李士蘭點了點頭,並沒有躺在**休息,而是坐在了楚問天經常坐的那一把椅子上。
李士蘭皺著眉頭,心想,這件事情,真得好好的尋思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