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管家說,升堂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李水淼,李士蘭就多了一個心眼兒,經過多方打聽,居然打聽出了李水淼已經死的消息。

這讓李士蘭喜出望外,兩個殺手也鬧不清楚到底是誰指使他們,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對於楚問天來說,也是很有利的。

李士蘭在屋子裏踱著步子,心想,李水淼和弟弟兩個人好的不得了,要說李水淼雇人去打兩個衙役,弟弟一定知道這件事,隻是,她不明白,楚問天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情!

不管怎樣,還是是相信自己的丈夫的。

既然楚問天說,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那……李士蘭急得團團轉,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反正弟弟已經有命案在身,多擔一兩條人命,不過,也是一死,在這個緊要關頭,隻有選擇保住楚問天,這日子才可以繼續下去,否則,大家都得癱在這裏。

李士蘭寫了一封親筆信,叫來管家,並囑咐他,一定要想方設法的送到李士若的手裏。

“我知道,這件事情有點難辦,可你不管想什麽樣的辦法,都得去做,這不僅關係到老爺的性命,還關係到整個楚府的安危!”

說完以後,李士蘭打開一個匣子,取出來兩根金條,遞給管家,“如果不夠用的話,還回來拿!”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就得花在刀刃上。

看到李士蘭這麽鄭重,管家也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把金條和信揣在懷裏,隨後又拿了一些碎銀子,這才往刑部走去。

一路上,管家都在想,不管怎麽說,老爺對自己不錯,現在,老爺有難,就像夫人說的,自己想方設法,也得把老爺給救出來。

想起夫人神色憔悴,想必這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不知不覺,管家就來到了刑部的門口。

來到刑部大門前一看,大門緊閉,兩旁都有站崗的衙役。

他湊到左邊一個衙役麵前說:“大人,我是工部侍郎府的管家,麻煩您給找一個人可以嗎?我想跟他說兩句話。”

那個衙役斜著眼睛看了管家一眼,剛要開口,管家就悄悄的把一塊銀子塞到那人的手裏。

衙役不著聲色的掂量了一下,足足有十兩重!

“你找誰?”

“勞煩大人找一下典獄長!”

衙役看到有這麽一大塊銀子,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兒,急忙說道:“原來是老管家,您稍候,我現在就去給你找人!”

說完以後,那人對著右邊的站崗的說道:“兄弟,你留點神兒,我進去一下,一會就出來!”

眼看著那人大步流星的往裏麵走去,管家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老管家以為,去找一個人,應該很快能夠回來,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哪知道,這一等,就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就在老板家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眼看著衙役後麵跟著一個人來到了大門口。

這個人,約莫有四十來歲的年紀,細高個,長瘦臉,濃眉大眼,樣子長得十分俊俏。

穿著一身差服,足蹬快靴,腰間還挎著一把寶劍,倒是有幾分威風。

剛剛站穩腳跟,他就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大聲問道:“誰找我?”

管家急忙迎上前來,施禮說道:“官差大人,您是典獄長吧?小老兒找大人!”

典獄長上下打量了一下管家,發現有些陌生,心裏便升起了一絲警惕,“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管家則是看了一下周圍,又朝前麵湊了兩步,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道:“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典獄長看到這位老者長得慈眉善目,樣子並無歹意,就點了點頭。

於是,管家走在前麵,他就跟在後麵,大約離開刑部衙門半裏地,兩個人來到了路北的一家茶莊。

管家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把典獄長請到了茶莊裏麵。

典獄長也是一個聰明人,心裏想著,既然這位老者這麽虔誠的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要辦。

管家要了一個雅間,兩個人便走了進去,夥計緊隨其後,等到兩人坐穩當以後,夥計才笑著問道:“兩位客官,請問想喝點什麽?”

管家直接說:“西湖龍井一壺,兩盤點心,一盤瓜子,再來一些時令的水果!”

夥計應聲是了,隨後就下去準備。

不一會兒,東西就全擺了上來,夥計站到一旁,對著管家和典獄長說道:“客官請慢慢用,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再喚我便是!”

看到兩位客官點頭,夥計便退了下去。

管家先是為典獄長報上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送到了他的麵前,開口說道:“典獄長大人,請享用,請聽小老兒給您說幾句話!”

典獄長並沒有開口。

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嚐了一口,看著管家,一句話也不說。

看著這典獄長不善言辭,管家開門見山的說道:“小老兒本是工部侍郎府的管家,奉我家夫人之命,前來求典獄長一件事情!”

說完以後,就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接著說道:“還請典獄長把這封書信親手交給在押犯人李士若,望典獄長千萬幫忙,成全此事,必有重謝!”

典獄長聽完以後,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說道:“老人家,並非我不願意幫忙,隻是,上頭有令,李士若是要犯,不準和外界的任何人來往,包括書信,我身為典獄長,如果幫你辦了這件事,這不是知法犯法嗎?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幫不了!”

說完以後,典獄長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管家急忙攔住了典獄長,說道:“大人,先等等,先別著急走,小老兒還有下情要稟報!”

說著,伸手從懷中掏出那兩根金條,悄悄的往桌子上一放,典獄長看到那金光閃閃的金條,心裏立刻就變得猶豫起來。

這可是實打實的黃金呀,我當差當上半輩子也掙不來這兩根金條。

典獄長在心裏盤算著,別人辦不成這件事情,自己卻是手到擒來。

隻是送一封信,借著查房的機會就能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