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時鍾塔魔術協會的幹部們在英倫總部的地下講堂,準時召開了關於的緊急對策會議。
擔任院長一職的巴瑟梅羅家現任家主作為本次會議的主席,宣布開會。
他在開幕辭中講道:
“一個幽靈,阿薩辛的幽靈,在歐洲徘徊。歐洲魔術界的一切勢力,時鍾塔和彷徨海、古老和年輕的魔術家族、封印指定和封印指定執行者,都為驅除這個幽靈而結成了神聖同盟……”
巴瑟梅羅家主的言辭宣告了歐洲魔術界對的討伐開始,贏得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然而,那位狂信徒幽靈似乎也有著微不足道的獨特見地,他用自己的行動向魔術界全體同行公開說明自己的觀點、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圖,這樣的話,我們不給予回答,又怎麽行呢?”
巴瑟梅羅家主輕鬆地說著,令原本嚴肅的會場上爆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
倫敦的騷亂在幕後黑手退出後基本被控製住了,雖然當局沒有像勝利轉進小島的果脯那般成竹在胸地宣布“一切都在掌握中”,但而今也的確隻剩零星的暴徒活動。
當然,比起這些,魔術協會還是在意的打臉行為本身多一點。
…………
“所以說,魔術協會準備以英靈對戰英靈,授權愛因茲貝倫家的狂信徒英靈弗拉德消滅從者哈桑?”
“一點也不錯。瓦拉幾亞大公弗拉德三世-采佩什、這個守護十字教世界的穿刺公時隔百年後又要對異教徒發動聖戰了。”
這裏是在大羅素街盡頭的蘇格蘭打鹵麵館,其中發問的,是個披著藍黑色長袍的男性老人,而做出回答的則是一個有橘紅色長袍的年輕人。
蘇格蘭打鹵麵館有個滑稽的名字,但它的下午茶卻和打鹵麵一樣出名,尤其是在外邊殘破凋零的現在,絕對能夠令人渡過美妙閑適的午後時光。
麵館裏的客人不多,兩個一看就是魔術師打扮的男子坐在不怎麽顯眼的位置,正一邊用叉子攪動他們的打鹵麵,一邊談論著
“愛因茲貝倫能靠譜,母豬都能上樹了,巴瑟梅羅家的真是老糊塗了。”
披藍黑色長袍的老者搖搖頭,仿佛自言自語道。
“不管怎麽說聖杯戰爭這事是愛因茲貝倫開的頭,蘭嘉爾先生,”紅袍魔術師接過老者的話說,“最強的魔術師也不是英靈的對手。再說魔術協會山頭林立,除了複仇之聲還較為高漲之外,不管哪個魔術家族都不想損耗自己的力量。而且從者哈桑的Maste
又是教會的人,所以愛因茲貝倫願意承擔責任是再好不過——反正他們家一直以來都做著聖杯戰爭的善後工作。”
“愛因茲貝倫會承擔責任?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法爾迪烏斯。恐怕愛因茲貝倫還是舍不得放棄獲得聖杯的希望,如果不是還有從者Be
當備胎,他們是不可能出頭的。德國人賣過皇帝,也賣過小胡子,讓我猜猜這次他們準備賣誰來逃避責任,沒有意外的話就是被雇傭的那個魔術師殺手了吧?……老實說我不讚同巴瑟梅羅的現家主,他太缺少決斷力了,相反倒是很欣賞他們家的小小姐。擔任家庭教師時我對那個小姑娘的印象很好。”
“沒辦法的。先生你也知道,時鍾塔寄予厚望的阿其盧波德家主到了冬木後就跟倫敦失去消息、一直聯絡不上,沒有了可以憑借的Maste
,結果巴瑟梅羅院長很被動啊!”
“你說‘獵白狐放白狐’的凱奈斯-阿其盧波德也是,這位的名頭這麽響亮,號稱神童,要不然索菲亞莉學部長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怎麽去了泥轟後毫無動靜,難道是光想著度蜜月把正事忘記了?”
蘭嘉爾老人吃完打鹵麵,喝下一口紅茶,感慨地說。
所謂“獵白狐放白狐”是凱奈斯小時候在參加獵狐活動時發生的。據說年幼的凱奈斯在他的初獵中抓到了隻一身白毛的狐狸,之後又以“留母增繁,保護獸源”為由放了白狐,被同行貴族認為是從小具有紳士風範。更妙的是,那被放走的白狐居然還頗通人性的三回首,令這故事就像傳奇般流傳開來。
因此,凱奈斯的英勇,凱奈斯的仁慈,凱奈斯的智慧……在那一年,就已出名了。
“那的確叫人失望。我想,或許這位天之驕子遭受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打擊,脆弱的自尊由於在聖杯戰爭中受挫而一蹶不振也說不定……而且,白色的狐狸也不是什麽吉祥的東西,倫敦的**就是狐狸叫聲作為前兆的。”
法爾迪烏斯放下叉子,抹了抹嘴,似乎話中帶話。
“法爾迪烏斯,莫非你知道什麽消息嗎?”
老人不由追問,他知道法爾迪烏斯和凱奈斯不對路,法爾迪烏斯不喜凱奈斯的傲慢,凱奈斯也看不起從新大陸來英倫求學的暴發戶法爾迪烏斯。但,法爾迪烏斯所代表的國家在泥轟擁有駐軍,有些話絕不可能無的放矢。
“怎麽會呢,隨口說說而已,”法爾迪烏斯一口喝下茶水,發自內心的笑了,“感謝先生的款待,下次如果有機會到德州,我請先生吃德州牛肉麵吧!”
“哦,那是再好不過了。”
蘭嘉爾心不在焉地點頭回答,思緒卻已被帶到了遙遠的冬木市。
——不知道聖杯戰爭現在怎麽樣了。
遲疑一下,他低聲說道。
泥轟,冬木市。
——為什麽是你?……我凱奈斯瞎了眼,竟然會相信什麽白狐報恩的傳說,以為你是冰雪中的精靈、冬之聖女!
——上蒼啊,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真的那麽善良那麽高貴那麽溫柔,那你一定有一顆仁慈的心,為什麽還要來破壞我和索拉的感情,為什麽要把她拉近腐門?
——聽說過的吧?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良知是路人,你真的好殘忍好殘忍,你知不知道我愛索拉愛得好痛苦好痛苦,知不知道索拉愛看我愛得好痛苦好痛苦!”
…………
凱奈斯的咆哮**洋溢熱火四射,束手無策的愛麗絲菲爾現在正拚命往森林外圍跑去,她不理解為什麽前一刻還好端端的背頭紳士會在看到索拉畫稿的那一刻變成歇斯底裏的咆哮男。
——切嗣可從來不這樣的!
和另一個從者的衝突在森林另一邊展開了,可愛麗絲菲爾不打算和Sa
會合。公主的心中隻有中二王子,既然王子還沒到惡龍的城堡中拯救公主,公主就離開惡龍去找中二王子好了。
然而,幸運女神很少眷顧愛麗絲菲爾,一直都是如此。
女王氣全開的索拉也攔不住理智喪失的凱奈斯,他現在完全化身為瘋狂的腐之屠戮者,其水銀武器距離愛麗絲菲爾後背也越來越近了。
時間,在毫不留情地流逝。
——弄得不好會被殺掉!
情況十分緊急。愛麗絲菲爾擦著額上的汗,她明白逃跑是不可能的而心生絕望。
——不想死,至少想要再見切嗣一回!為此,不能死!
她倚在一棵大樹後麵隱藏起來,將魔力注入金屬絲。非常細長的金屬絲解開了集束,好像生物一樣開始在愛麗絲菲爾雙手的指縫間流動。
en!(殘骸喲,賦予你生命)”
通過兩小節的詠唱,一口氣編織出魔術——金屬的形態操作才是愛麗絲菲爾的真正本領。
於是,銀之絲縱橫交錯描繪著,形成複雜的輪廓。相互交錯、結合,就好像藤編工藝品一樣出現的複雜立體物體,有著凶猛的羽翼和鳥喙,還有銳利的勾爪。那是以巨鷹為原型,精致的銀絲工藝品。
——閑暇時翻花繩練就的這一秘術無人能及。
愛麗絲菲爾臉上現出一絲微笑,這一刻,她是要為自己而戰。
——戰鬥,開始了!
……這一刻,生死存亡關頭所湧現出來的戰意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