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後戰役(1)
“新一派！東方不敗，王者之風。全新招式，石破天驚。看招！血染東方一片紅！”
“可惜啊，如今是黑夜，東方並無紅色！……那麽接招吧——天地之間，九州八極，立地通天炮！”
十倍於人形的剛大木機器人和體型嬌小的翩翩道長，以拳相鬥。機械巨人與修真士的身影互為交錯，爆發出衝擊的火花，燃燒著空氣。
戰鬥已經開始。走進科學工作組派遣的盜泉子道長與駕駛著剛大木的Rider組，正以無比強烈的戰意，在未遠川岸邊的戰場上，展開你死我活的交鋒。但見剛大木不斷發動衝擊波攻擊，道長則飄逸絕倫地在戰場上遊走閃避，那姿式優雅美觀，直如舞蹈。
“Bravo！這就是東方武術的力量嗎？”
放下望遠鏡，柯博文隊長連聲感歎。他肩負米國政府對於聖杯戰爭的野心來到冬木市，看見道長勇鬥剛大木的瀟灑動作，令這位米國人都不由自主地產生敬畏之念。
“雖然對方的外掛確實超越我們一開始的想象，而且還戰勝了不可一世的黑色Saber，但不會是道長的對手。在因果律武器的前期打擊中，剛大木已經失去了飛翔的能力，它現在純粹是泥足巨人！”
田芳樹以曆史學家的姿態評論道：
“何況，道長還留有必殺的後手，封印在卡片裏的Saber之力，將成為戰鬥的決勝招數。”
試圖從局外人的角度敘述，但田芳樹自己的內心也難以平靜。封印黑Saber後，道長自然而然地可以使用階級卡片將英靈的寶具在這個世界具現化——即名為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的對城武器。所以，即使從前輩口中聽說過弑神者的強大，能在接下來見證到新一代王運用近似於神的英靈力量，實在叫田芳樹淚流滿麵。
——唔……真是激烈！能與之相提並論的隻有米國的那位以力證道的比利－海靈頓王了吧。
他想。
“你怎麽看，法爾迪烏斯？”
柯博文點頭對田芳樹的話表示讚同，然後又對著站在背後的年輕人問道。
於是，被稱為法爾迪烏斯的青年，靠在距柯博文大約二米遠的電線杆上，用一種不合作的態度反問：
“比起修真者的神秘力量來，我對這群東方人的外交手腕更感興趣。能夠叫頑固的東洋猴子同意讓他們加入到聖杯戰爭中，害得我大米國失去幹涉的立場，是又使出了什麽棉花裏藏繡花針的古老魔術嗎？”
時鍾塔的特派員會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
確切的說，法爾迪烏斯的真實身份是隱藏在魔術協會中的間諜，隸屬於合眾國為了複製冬木聖杯係統而建立的秘密組織，同時又是其中的核心人物。
“不要小看年輕的國家，法爾迪烏斯！”
柯博文跟他說，銅鈴大的兩隻眼睛充滿了誠摯。
“開玩笑的……我沒有小看哦，我想隻是高看了東洋猴子的智商。”
法爾迪烏斯隨即接道，語氣不鹹不淡。
“不管怎麽說，你們也不是毫無進展，起碼是說服了愛因茲貝倫跟你們合作。”已經重新低頭挖坑的田芳樹忍不住插嘴了，“以聖杯在市民會館降臨為誘餌，把上勾的魔術師一網打盡，另一方麵又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小聖杯樣本，可謂一箭雙雕。”
“誰叫我大米國擁有一流的心髒移植團隊呢？倘若那個叫愛麗絲菲爾的女人不願意接受成為容器的命運、想要繼續活下去話，唯有依靠我們的科技。”
“但是，Servant的樣本是我們的。”田芳樹看著法爾迪烏斯說。
“這是自然，合眾國對Servant不感興趣，你們撿一兩個也無妨。”
他得到這樣的回答。
“我大可以告訴你們，大米國的團隊已經開發出了完善的智能英靈召喚係統，比冬木市的這個都先進的多……”法爾迪烏斯淡淡地笑了，繼續說道，“心髒移植手術還有一刻鍾就可以結束了，取得作為人造人心髒的小聖杯後，我方的最後一塊短板就能補上。上帝保佑大米，沒有什麽可以阻止斯諾菲爾德的聖杯戰爭發生……”
“上帝保佑大米！”柯博文打斷他的話，“Lancer組的魔術師正在接近，全體進入戒備狀態。”
“是紅發的蠢母豬索拉－索非亞莉？不枉我親自給她喂餌，”法爾迪烏斯拿起望遠鏡瞄了一眼，“通知狙擊手做好準備，是時候讓老歐洲的魔術師嚐嚐子彈射穿頭顱的滋味了。唔，對了，天朝的吃貨們可不要跟大米的狙擊手搶食！”
“怎麽，Lancer組的親密盟友間桐雁夜沒有一起過來？”
田芳樹不解地問道，自動過濾了眼前這個米國人的挑釁。
“我以為你是知道東洋猴子的計劃的。感謝你們的好朋友遠阪時臣吧，從他的安排來看，已經有人替我們擋住了間桐雁夜的腳步。”
法爾迪烏斯理所當然地回答，順便介紹了下愛因茲貝倫提供的情報。
※※※※※
冬木市民公園。雁夜前往市民會館的行動在此地被凍結。
“毀掉聖杯戰爭？這實在是太失禮了，間桐雁夜你怎麽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麵對坦言參與聖杯戰爭的原因的雁夜，自信滿滿的奏子大聲嗬斥。縱使外表是個中學生，少女身上散發的氣勢不輸於任何一個老練的魔術師。
“原來老蟲子的私生女跟老蟲子一樣不通世事，真抱歉沒把你徹底殺死！為了一場荒謬的戰爭，你們還要破壞多少人的幸福？”
沉默了一會兒，雁夜回話了，略微透著嘲弄。
而如在意料之中的，這話惹怒了某人。
“什麽！”奏子憤怒道，“雁夜你不是魔術師，哪裏會明白聖杯戰爭對魔術師的意義所在？”
“聖杯戰爭的意義？莫非你是指達到根源之渦那回事嗎？”雁夜更是梗起脖子，直接吼了起來，“是的，我不是魔術師，我不明白它對魔術師有什麽吸引，也不想明白其中的哪怕一丁點兒含義，我要守護身邊的人，要讓所愛的人得到幸福，為此必須徹徹底底地抹去聖杯戰爭！就是這麽簡單！”
“我不允許，為了那個人，我要守護好聖杯戰爭！”
奏子死死盯著雁夜，毫無退讓的餘地。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
“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的是你！”
“我原想你變得有些人類氣息了，或許能交談下去，現在看來還是回到了原點。”
雁夜冷冷地和蟲娘相對而立。
“我也很失望，居然誤認為雁夜你會成熟了那麽一點點！”
奏子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
“既然到這個地步了，除了用大炮來說服你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雁夜籲了口氣，他的臉更冷了。
“那你盡可以試試。不過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殺蟲劑已經對我失去了作用，雁夜你把那點小聰明放在一邊。”
奏子自信滿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呼應他們的，是雙方從者使用空氣炮和三刀流奧義的對決。
“傳說中來自未來的英靈嗎？從者Engineer……真有趣。”看著雁夜一方的藍色狸貓機器人，奏子的嘴唇懦動著，好似在自說自話。
“沒有人能戰勝Engineer，我的Servant是最強的！”
雁夜則驕傲地打斷了她的低語。
“我明白了。或許真的是這樣，但我要說，雁夜你根本還是魔術的門外漢，不了解什麽才是真正的魔術師，”奏子忽然幹笑了一下，“我們魔術師啊，是超越自身極限、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存在，因此永遠也不要過早下斷言！”
伴隨她的話語，起風了，那是魔力的狂嵐。
“燃燒吧——我的小宇宙！”
間桐家的女魔術師舔了舔蒼白的嘴唇，雙臂高舉過肩，開始念起了遠古大魔法師傳下來的黑魔術禁咒：
“——比黃昏還要昏暗的東西，比血液還要鮮紅的東西，在時間之流中出現吧，在您的偉大的名下，我在這黑暗中起誓，把阻擋在我們前方，所有的愚蠢之物，集合你我之力，賜與他們平等的毀滅吧……”
持續詠唱著，她雙目平視前方，聲音也變得高亢了，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