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眾劫回歸(2)
引用某位捷克（不是那個論壇）作家的原話，尼采與哲學家們經常糾纏的一個觀念，那就是“眾劫回歸”觀。他們認為，我們經曆過的事情，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無休無止的重演下去。
典型的例子是戰爭，它就從來就沒有變過。
從古羅馬為了奴隸和財富而四處征而發起的戰爭，到西班牙人為了滿足自己對於黃金和領土的貪婪而建立的帝國，到小胡子為了備戰而將德國塑造成了超級經濟強國，再到魔術師為了爭奪聖杯在冬木市的廝殺……
但是戰爭本身並沒有改變，在冬木市，戰爭仍然是為了那些資源，隻不過這次戰爭中使用的武器另這場戰爭成為災難。
西元一千九百九十五年舉行的第四次冬木聖杯戰爭心照不宣地成為了魔術協會認可的最後一屆聖杯戰爭。
雖然泥轟當局把原因歸咎於百年難遇的大地震，但整個新都地區徹底被毀壞，成千上萬的普通人喪命，這是奉行隱世原則的魔術師所不能承受之重。
而且——
英靈在那時反客為主，甚至瘋狂地噬主的做法，都被一五一十地公布，召喚係統的可靠度在聖杯戰爭結束後受到了以阿其波盧德家族為首的廣泛質疑。禦三家參加戰鬥的魔術師全部失蹤，在強大的壓力下，愛因茲貝倫家主阿哈德被迫將位於冬木圓藏山內部的大聖杯解體。
……至此，冬木聖杯戰爭逐漸被人們淡忘，封存於記憶的最深處。
有也僅僅隻有寥寥數人，對它還有稀薄的印象。
比如說遠阪凜，比如說間桐櫻，或者其他……
※※※※※
1.遠阪家的家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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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阪凜，冬木市穗群原學園高中部二年級學生，第四次聖杯戰爭中失蹤者遠阪時臣的女兒。
現在，她正踱步於新都區的商店街上，悠閑地走在回家的途中。
這裏是十年後，二月初春的時節，情人節前夕。
重建後的新都區看不出曾經遭受過的巨大災難，商店街早已隨大流地被禦宅文化侵蝕，這裏的廣播流泄出萌力十足的禦宅歌曲，給缺少另一半的廣大家裏蹲帶來了足夠的心靈安慰。
“不久的未來，巨大能源Mana維持著都市的生活，然而邪惡的Magus集團企圖將其據為己有，這威脅著人類的生存。Otaku戰隊是以保護人類為特殊使命、而展開戰鬥的年輕一代……”
甜美的歌聲結束後，介紹特攝新番的預告又一次在廣播裏響起，教小凜感到本能的反感。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Magus（魔術師）的一員啊。
身為有著悠久曆史的魔術名門遠阪家現在的主人，小凜不僅擁有遠超父親時臣的魔術天賦，這些年來也是一刻不停地磨礪魔術能力，堅持在各方麵都要做到最好。
她早早下定決心，要對得起自己的家名，在父親時臣回來之前守護好遠阪家。
故而，即使是學校裏也不會鬆懈。
這也造成了在普通人的世界裏、小凜被譽為穗群原學園第一美人的事實：她身材高挑，萌大奶，而且是具有成績優秀，容姿端莊，品行良好一切條件的美少女優等生，那優雅的貴族氣派吸引了不少愛慕者，什麽“其實我把你當做擼管的對象”、“請讓我做你的衛生巾吧”一類的告白更是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但實際上，小凜沒精力沒時間細細品味外界的各種評論，手頭的拮據一直是這個雙馬尾少女看重的首要問題。
總而言之，遠阪凜就是個貧窮的大小姐。
一方麵是因為練習寶石魔術需要耗費大量錢財，另外一方麵則是上一輩人在十年前欠下的巨額外債。
——她永遠都記得那一天，父親失蹤的消息傳來……
還是懵懂蘿莉的小凜第一次見到了城戶組的沙織大小姐及其第一打手Seiya，根據城戶沙織的說法，遠阪時臣從她家的貸款公司借了難以想象的高利貸，遠阪葵在她家的夜店裏消費了難以想象的冬佩利，現在時臣不見蹤影，所欠款項隻有讓遠阪母女用餘生償還。
遠阪葵明確指出自己沒有去過“聖域”夜店，名叫Seiya的No.1在之前也完全不認識，喝酒賒賬的應該是欺世盜名的冒牌貨，可城戶組的暴力鐵拳過於強硬，根本容不得一丁點兒的分辯。
畢竟，遠阪時臣留下的欠條是硬杠杠的。
小凜開始覺得苦痛，
她記得城戶組大小姐當時離開前擱下的話是“這個小蘿莉要當我一輩子的奴隸”？
抑或是“這個小蘿莉下輩子還要當我的奴隸”？
小凜真的好想放聲歌唱，
唱她是舀不幹的水，撲不滅的火，唱她的冤仇比天高，她的眼淚流成河，她要伸冤啊要報仇！她不死，她要活！她要報仇她要活！
……
“喲，這不是葵朵絲嗎？”
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打扮陰柔的男人，他用輕浮的聲音叫出了小凜穿男裝在夜店工作時用的花名。
那是“聖域”夜店新一代No.1的Kouga君，向來將男裝麗人的遠阪凜當做潛在競爭對手。
“你有什麽事嗎？我記得今天是我輪休的。”
等反應過來，小凜用力咽了口口水，神情戒備。
“聽說可愛的斯巴達小王子要去英國留學了？”
Kouga戲謔地說，接著像是瞧不起小凜似的哼了一聲：
“沙織大姐讓我告訴你，倫敦的“波塞冬”分店正好缺個人，到了英國後別忘了自己的本職還債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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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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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桐櫻，冬木市穗群原學園高中部一年級學生，第四次聖杯戰爭中失蹤者間桐雁夜的侄女。
現在，她正獨自坐在公園秋千架上，望著灰暗薄暮的天空顧自神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冷的味道，伴隨少女的唯有今晚的第一顆星星在其間閃爍。
“怎麽還不回家？這麽晚了很危險哦。”一個異常溫柔的中性聲音在女孩耳畔響起，打斷了她的萬千思緒。
少女發現聲音的主人是隻通體雪白非貓非兔的生物，這讓她想起傳說中某個喜歡到處拐賣無知少女、讓一個又一個少女因為契約而變得不幸的魔法獸。
“初次見麵，咱的名字是QB。”那生物擺動了下身後毛絨絨的大尾巴，臉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
“……愛的銀獸丘比君嗎？我聽說過你。”
“那麽……和咱定下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魔法獸在說話時，咧著的三瓣嘴完全沒有動靜。
不過，意料之中的請求卻讓小櫻覺得很是反感。
“不要。”她果斷地拒絕了。
“……為什麽？”
“魔法少女這個詞……聽起來很愚蠢。”
“成為魔法少女的話，就可以完成任何願望喔！”QB這麽向少女勸誘說。
“沒這個必要。”小櫻扭頭，她的回答很是篤定迅速。
“怎麽會沒必要呢？你一定是有願望的吧？你看情人節快到了，想好給誰送巧克力了嗎？隻要變成了魔法少女，可以輕鬆贏得男孩子的心哦！”
QB目光炯炯的跳了起來，想蹭到間桐櫻身上。
“很煩人吔，”厭倦了這隻銀獸的喋喋不休，小櫻跳下秋千，對著地上的白色物件用力踩去，“姐說過了，不需要。”
然而，就算是被踩著臉，QB仍沒有放棄它的使命：“像讓自己心儀的男生得到幸福之類的事情，如果是魔法少女的話，也是可以辦到的。”
“真是膚淺。”
啪的一聲，QB被踢飛了。
“姐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像在蔑視著低等生物一樣，小櫻維持著嘴角的微妙弧度。
“所以不要再糾纏了，你不夠格。”
她宣布說。
仿佛是不信邪，從地上爬起的健氣妖精，再次跑向女孩，卻在下一刻被蜂擁而至的飛蟲攻擊。
毫無疑問，小櫻是間桐家族的又一位出色的蟲使。
局勢逆轉。伴隨著這隻不可思議生物的慘叫聲，魔法獸QB化作一灘血水，以及間桐家魔蟲的腹中美食。
“愚蠢的單細胞人販子，姐是看過‘打擊拐賣婦女兒童宣傳片——小芳進城’的。”
清麗的聲音響起，語氣依然是淡淡的。
十年了，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最終一幕依然在小櫻眼前清晰可見。
她在意的不是英靈暴走，不是屠殺，是當時發生的時空扭曲——第二魔法的情形。
現在回想起來，世界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起了變化，她的雁夜叔叔和哆啦醬，大概是進入了另一個位麵的平行世界。
小櫻踏出腳步，準備返回間桐府邸。
特攝劇Otaku戰隊的編劇稿酬也快寄到了，她想，有了充足的資金支持，她的研究會越來越順利，無論是在魔術方向，抑或量子物理方向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