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眾劫回歸(1)
?間桐奏子和迪盧木多在直闖市民會館的途中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負責守備的米國人好似看不見他們一樣無動於衷。?
至於天朝人，應該是離開了冬木市，奏子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發現。?
“想想也是，”奏子皺眉道，“如果唐人僅僅是為了收集Se?
vant的話，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過於貪心會成為焦點，反到不美，不如見好就收。”?
迪盧木多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憂慮：“我不明白，唐人好好玩他們的仙劍飛升就好了嘛，何必摻和不同基盤的西洋魔術？”?
“誰知道呢，不過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這件事。”?
說著，奏子歎了一口氣。?
她記得市民會館內部雖然還未徹底裝修完成，計劃布置的也是普通劇院的風格，但現在，裏麵完完全全地變樣了。?
沉澱的空氣充滿死亡氣息，眼前一片黏液般的黑泥徐徐鋪開，廣闊地汙染著地麵，帶著血紅顏色的磷光混在其中，仿佛是靜靜雌伏的巨獸。?
他們才到黑泥邊上，便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邪惡氣息。?
奏子的直覺告訴她，那是可視化的詛咒，隻會與人的精神作用，吸收人類的身體。?
強忍著令人不安的詛咒，兩人沿著黑泥往會館深處繼續前行，終於在二樓劇院的舞台處找到了惡的源頭。?
那是——?
一片紅色與黑色混濁的橡膠之海。?
還有——?
穿刺在半空中的“孔”，黑泥就是從其中流出。?
這裏是最後的場所，是這次聖杯戰爭中，進行召喚的祭壇。?
“來的正好，我們的研究正缺少一位Maste?
呀！”?
法爾迪烏斯出現在這裏，貌似熱情地張開雙手迎接他們。?
“天啊，這到底是什麽？”奏子問道，“老朽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純粹的惡意，這是不是你們米國人用聖杯許願的結果？”?
“哦，朋友，你現在太緊張了，放鬆一下吧。閉上眼睛，讓你的血壓平靜下來，我會告訴你我了解到的所有一切。”?
法爾迪烏斯詭秘地笑著。?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個泥和我們無關，也不是任何人創造出來的。這是從聖杯裏麵溢出的力量，本來應該是萬能的‘無色之力’——把它染成黑色不是人的力量做得到的。”?
“我不相信，”奏子回答說，“你說這是聖杯造成的，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聖杯是怎麽一回事了，它不可能好端端地變成現在這樣！”?
“很遺憾，這個聖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打開的話，最後隻會引起無盡的災難。這就是聖杯的正體。裏麵是所有的惡性，裝滿毀滅人世的詛咒之物。誰都無法操弄它。”?
“從一開始？”?
“這些是那個叫做韋伯－維爾維特的年輕魔術師說的，我們推測他說的是實話。當然，維爾維特先生不在此地，在他眼裏，好像Se?
vant比聖杯重要的多，因為Ride?
被封印、這位年輕的魔術師也往天朝去了。”?
“所以，你們需要另外一個Maste?
來對聖杯許願？”奏子搶白說，“這種‘送死你去、享福我來’的風格和大米精神如出一轍嘛！”?
法爾迪烏斯聳聳肩做了一個鬼臉：?
“這是雙贏的提議，雖說我們的團隊裏也有魔術師，但不是聖杯戰爭的正式參與者，恐怕聖杯不會認可他們的資格。另一方麵，難道你不想親身接觸聖杯嗎？”?
“那，需要我怎麽做？”奏子問。?
“很簡單！”法爾迪烏斯神采奕奕，臉上的笑容像剛剛綻開的花朵一般。他轉過身拿起一台筆記本，上邊的數據線連接高科技儀器和其中的小聖杯：“好了。瞧瞧顯示屏，我們已經得到了相當詳盡的小聖杯工作數據。現在，隻要你全身被黑泥淋個遍，讓我們對你的腦電波進行檢測就可以了！”?
“Maste?
，這實在過於危險，聖杯的本體遠遠超過我們的意料，接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還是放棄吧……”?
迪盧木多臉上紅得很難看。盡管，法爾迪烏斯說得輕鬆，身為Se?
vant的他還是緊緊抓住了奏子的手，不想Maste?
冒險。?
“但我不能放棄啊，”奏子輕輕搖頭，“既然聖杯已被世間之惡汙染，我更不能放著它不管，畢竟，我可是發誓消滅此世之惡業的間桐啊……”?
蟲子姑娘踮起腳尖，飛快地吻了下自家的Se?
vant。然後，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去。?
※※※※※?
冬木市新都區，下水道。?
“你沒事吧，Maste?
？”?
發現禦主從爆炸的衝擊中恢複過來後，Enginee?
很擔憂地對間桐雁夜問道。?
“是的，勉強還活著，還能動彈。”?
雁夜點了點頭，很虛弱的向從者微笑了一下：?
“多虧你及時使用了穿牆圈，Enginee?
，我們逃過了魔術的爆炸攻擊……那之後，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不是很好，”藍色狸貓樣的從者歎息說，“不，準確的說是糟糕透頂，就在前一刻，Be?
se?
ke?
徹底發瘋了，他正吞噬這個城市，在外麵無差別地進行屠殺……”?
雁夜掙紮著爬起身，他從Enginee?
拿出的監視電視裏看到了如同地獄的一幕?——冬木市的新都已經淪為死城，街道被血漿染紅，支離破碎的肉塊四散，Be?
se?
ke?
釋放的血族大軍在這場死亡盛宴中狂歡，英靈、魔術師、神父，甚至普通人都無一幸免。?
雁夜看著屏幕：“那麽，我剩下唯一的選擇了，對嗎？”?
Enginee?
吃驚地張大了嘴：“不可以！使用那個寶具的話，Maste?
你的存在會被抑製力抹殺的。”?
“但我有充分的理由動用那項寶具。”?
“從來沒人試過這麽做，連我都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不試的話，既定結果隻有毀滅！”?
“可是……”?
“深山鎮現在還算安全，然而越晚的話，小櫻他們的危險越大上一分！”?
這麽說著，雁夜的目光倏然激烈起來，他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不願小櫻受到絲毫的損傷：?
“要是Enginee?
你真心不願意，我隻能動用令咒的職權了！”?
他抬起右手，露出刻在手背上的令咒。?
——間桐雁夜以令咒命令Enginee?
！?
——使用寶具，假如電話亭！?
沉默良久。?
“好吧，”Enginee?
終於無可奈何地拿出了電話亭，“不過慎重起見，我想再確認一遍Maste?
的願望。”?
雁夜笑了，但笑得太過做作、生硬。?
“我的願望一直沒有變過，隻希望聖杯戰爭從這塊土地上徹底消失，現在、立刻、馬上！”?
他誠摯地說道。?
※※※※※?
同一時間，離冬木市最近的F機場。?
愛麗絲菲爾所乘坐的大型噴氣客機早已升空了，機場的燈光被遠遠甩在下麵。?
她拿起飛機上提供的雜誌翻看著，女兒依莉雅絲菲爾則是安靜地坐在旁邊的位子上，眼睛安詳地閉著，臉上浮現甜蜜的微笑。?
愛麗深深吸了一口氣，盡情呼吸平凡的自由的氣息。她想，依莉雅一定在做好夢，因為變成杯子的噩夢與她的小天使再也無緣了。?
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那個移居東方的容克家族魔術師，此前將依莉雅的魔力、記憶及知識封印，使小蘿莉成為普通的女孩子。?
所以——?
愛麗相信著，自己的丈夫？會替她達成願望，消滅聖杯戰爭。然後，他們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守護依莉雅慢慢長大、上學、戀愛、結婚、生子……?
哪怕，拖了個小三也沒關係，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抓住那個男人的心。?
“舞彌！”?
愛麗心中一動，喊了聲旁邊另一個座位上的短發美女，露出滿臉燦爛的笑容：?
“我決定了，下飛機後要去考張駕照，以後可以帶著切嗣周遊世界！”?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夫人。”?
久宇舞彌淡淡地開口，麵無表情地透過機窗看向遠方，深邃的眼神仿佛要穿透黑夜。?
她感覺的到，自己小指的皮下組織裏，代表切嗣存活的那根頭發依舊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