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理的敵前轉進
一天一個蘋果,醫生不用管我
——英國民間諺語。
愛吃蘋果的不見得是智者,也有可能是死神
——間桐髒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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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聖杯降臨所在的大空洞。
本位麵的衛宮切嗣孤零零一人屈膝半跪在地上,獨自麵對邪惡大魔頭髒硯的威壓。他的無口小三隻是倒在黑泥堆裏,痛苦掙紮著身軀。
此時此刻,切嗣的心情猶如狂潮奔湧,他麵部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肉仿佛都正在抽搐,眼瞳中凝縮了一種危險的光芒,包含無限的憤怒與決然。
髒硯釋放的魔力如同山嶽般沉重,彌漫於凝結的空氣中。
切嗣雙手緊握成拳,支撐著整個身子不被完全壓倒,但指節卻已因為太用力變的鐵青。
“我見到的愛麗絲菲爾,隻是擁有她的人格的聖杯意識吧,真正的愛麗絲菲爾,是被你殺死的?”
他向髒硯問道。
“愛麗絲菲爾隻不過是個可悲的生命罷了,但把她拉到冬木、繼而殺死她的,難道不正是你衛宮切嗣對聖杯的欲望嗎?”髒硯俯視著切嗣,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順便問問,她的**功夫如何?肯定不錯吧?擁有愛麗絲菲爾人格的安哥拉-曼紐可是表現的不賴喲!”
“混賬!”切嗣狠狠盯著髒硯,血從他口中湧了出來。
“喂,你也別擔心啦,”髒硯繼續道,“那位安哥拉-曼紐不會再打攪我們的。雖說不小心讓她溜出來了一小會兒,但我這次一定把她好好看住,在解決了你這個麻煩後慢慢將聖杯的力量消化。”
——等等,這家夥還沒有消化掉安哥拉-曼紐、聖杯的自我意識嗎?
聽著髒硯的敘述,切嗣突然冷靜下來,想來麵前的敵人一定是力量不穩定,有明顯的弱點。但知道這些毫無用處,雙方的距離太近,如今的間桐髒硯不會給自己任何念動咒語召喚Archer的機會,他應該爭取時間。也許依靠對方幾秒鍾的疏忽就可以……
“哦,是嗎?”切嗣慢慢運行體內的魔術回路,一邊尋找機會,“那好,你準備怎麽解決麻煩?是殺掉我嗎?”
“不,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我不準備直接要你的命,而是讓你五感喪失,成為廢人,隻剩下心在跳動。”髒硯淡淡地回答說。
“這未免太低效率了,”切嗣心不在焉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學習低智商反派的失敗案例?這會讓我覺得自己被小看。”
“我也不喜歡這主意,”髒硯點頭表示讚同,“但那個洗心革麵又改過自新的蠢姑娘要叫我饒你一命,所以對我而言真的是很痛苦啊,做出違背智商的愚蠢舉動……”
他這樣說著,一下子把切嗣踢翻,旋即又拍起腳踩住了魔術師殺手的胸口。
“莫非,你……是在抱怨?”切嗣疑惑地吐氣。
“當然的了,”髒硯俯下身子,睥睨地看著想耍花樣的切嗣,“有句俗話說的好,寧要聰明的懶人不要勤快的蠢人,你這種自詡正義的大齡中二就是後者,既然智商是硬傷,那必然會成為威脅世界和平的不穩定因素。怎麽可以活下去呢?”
“什麽跟什麽啊……”
“我真不明白,泥轟人從來都是食草民族吧?你這貨為什麽不安安分分地宅在家裏?你知道自己到底因為所謂夢想害死了多少人嗎,殺人之前難道連一點不忍之心都沒有?”
這時候,如同是天生神力,髒硯一手捏住切嗣的喉頭,將他硬生生的舉了起來,另一隻手則將切嗣那兒取得的手槍抵住了這個男人的下麵。
——反正衛宮切嗣是定要廢了,不如先沒收他的作案工具?
在髒硯腦海裏,萌生了一個惡趣味的念頭。
他不帶感情地看著切嗣,這個傻瓜、蠢貨,他心甘情願地自我囚禁,過了而立之年還在中二大道上暴走,除了乖乖退場之外,他又能如何?
衛宮切嗣活該如此,髒硯從和他結盟的時候就想這麽做了,他的良心沒有絲毫不安。
然而,世上不如意者多矣。
“住手啊!”
發出大吼的是舞彌,切嗣忠心的女助手。不知道是否由於愛情的力量,她居然能抵擋黑泥詛咒,艱難地從那裏麵站起身,然後高速衝向髒硯。
髒硯巧妙絕倫地回轉身子,避過了舞彌暴雨般的搏命攻勢。他錯步向前,揮拳直向無口少女小腹擊去。
舞彌躲閃不及,口中悶哼一聲,癱倒了下去。
“為什麽要負隅頑抗呢,如果不抵抗不就沒事了嗎,”髒硯橫眼瞥了下倒地的舞彌,“我本來還不想取走你們的性命。不過為了褒賞你們的抗爭不屈的英勇,再讓你們活下去其實是對你們的侮辱了,那麽現在就請領略一下終極的恐怖魔法吧——擼擼黨終極奧義、無下限白濁地獄、發動!”
於是,令人窒息的白色霧氣彌漫著整個大空洞,隨後,開始了空間的徹底顛覆。
而與此同時,切嗣也使用令咒,說出了召來從者Archer的台詞。
因此,當白霧散去,從者Archer和衛宮切嗣的身影已然髒硯的視野中消失。
——用的又是固有結界吧?
髒硯思忖道,他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白白放走了煮熟的鴨子,讓Archer使用固有結界帶走了衛宮切嗣。不過,他想,衛宮切嗣這貨到底給紅A補了多少次魔啊,竟然能支持英靈持續地使用固有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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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說,即便有外部內部的某些人礙事,我間桐髒硯對衛宮切嗣的作戰計劃還是取得了基本成功。
髒硯心想。
——內部的……礙事?你這家夥曾經跨越位麵地把老朽的魔力奪走,用以維持自身存在的消耗,你以為自己真的有資格說老朽礙事?
代表間桐奏子的一個女聲在他腦海裏強烈抗議。
——得了吧,若不是你一定要讓衛宮切嗣活著的話,他怎麽會逃脫?
髒硯又說。
——抱歉,據老朽所知,他安然離開的緣由是某人異想天開地要消滅衛宮切嗣的作案工具,反而耽誤了時間……
說完,奏子冷笑。
唔,稍稍解釋一下,以上進行的其實是邪惡大魔頭髒硯的腦內人格會議。
話說,在前一卷中的間桐奏子最終接觸到了聖杯,以意識體的形態來到這個世界,甫一出場被困在了髒硯的腦內劇場之中。在合作防止安哥拉-曼紐的搶班奪權後,這兩位不斷通過鬥爭取得妥協。
故而,雖然髒硯的意誌控製著身體的一舉一動,為預防重拾正義之心的蟲娘拖後腿,為了不重蹈許多反派前輩的前車之鑒,髒硯他暫時還得照顧下腦子裏那位奏子姑娘的人文關懷。
——久宇舞彌被聖杯裏的詛咒之力侵蝕得過於嚴重了,這個樣子的她已經到了極限……
另一方麵,大空洞中,髒硯很快地檢查了遍一旁的舞彌,發現無口少女的精神和肉體幾近崩潰,不可能修複。
他回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孔”,決定帶上不省人事的久宇舞彌快速離開,把破壞孔洞的艱巨任務留給後來人。
一個比聖杯更為有趣的計劃開始在髒硯心中形成。
因為蟲娘的意識進入了他腦中寄宿,他自然也獲得蟲娘在魔術領域特別是禦蟲術上的許多經驗,像使用蟲子操控人類肉體之流,既然眼前是舞彌這般優秀的實驗素材,試一下又何妨呢?
——我對你的想法是一萬分的不讚同,而且、你要轉進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奏子的聲音開始在他腦內浮現,認真的神情縈繞在眼前,提醒髒硯危險臨近。
俗話說的好,H是不對的,舉頭三尺有神明。
一刹那,大空洞頂部塌縮,他看到來自平行世界的禦三家魔術師們從天而降,可這群人灰頭土臉的樣子又極為狼狽,好似是從車禍現場死裏逃生。
髒硯不禁目瞪口呆!
“人走的路乃常人之道,開辟這條路的乃天之道,蒼天皇者遠阪時臣參上!”
在他視線所及之處,三人魔術師之中長得酷似遠阪時臣名字也是遠阪時臣的那位優雅地開口,做著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