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葉沙沙響。

小鳥兒從枝頭掠過,幾片枯葉從枝頭跌下來,落在了帝雲冥的發上,他抓下來,在掌心裏用力碾碎了,淡淡地說:“管別人的閑事,你沒和別人睡就好了。”

假晚晚吃了鱉,恨恨地一瞪他,扭著腰往前走了。

都是這個身子,她就不住他一點欲望都點不起來?山中清風舒朗,野花幽香,靜中又偶爾傳來響動,響動又迅速過去,林子裏四處彌漫著一種神秘的**。

假晚晚走得大汗淋漓,衣衫緊貼在了背上,輕一拎裙擺,露出白玉的雙腿。

她扭頭看著帝雲冥,故意嗔怪。

“臭竹子,你還不去打黑熊?想輸給他嗎,他如果找你要我,看你怎麽辦!”

帝雲冥唇角揚了揚,點點頭,扭頭對侍衛們說:

“你們好好保護娘娘。”

侍衛們抱拳領命,目送他離開。

假晚晚用手扇了扇風,眼珠子咕嚕一轉,故意在一邊坐下,撩起了裙擺,脫了繡鞋,在溪水裏泡腳,嬌滴滴地對侍衛說:

“你過來,給我按按肩,我肩膀酸死了。”

侍衛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掏了帕子出來,擱在她的肩上,這才伸手輕輕按下。

“嗯,用力!”她眯著眼睛,抬手去摸侍衛的手背。

侍衛大囧,趕緊縮回了手,臉上飛起了紅意,小聲說:“娘娘不可。”

“怎麽了?”

她故意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問侍衛。

侍衛以為自己多心,撓了撓腦袋,又湊過來,重新給她按摩。

“雪林,你可娶妻?”

假晚晚故意往前俯了一點。

侍衛又尷尬起來,趕緊別開了眼睛。

另兩名侍衛好奇地看著這邊,臉上的表情也極為複雜。

“雪林,我這裏好痛,你按按呀。”

她又拉雪林的手,暗自把指甲裏藏的藥粉抹到了他的掌上。

這藥隨著他的汗水一起在他的掌心裏化開,迅迅在他的體內點起一把火來。

“咦,那裏有小兔子。”

這冒牌貨見時機已到,便故意一指大樹後,跳起來就往樹後跑。

侍衛猶豫一下,大步追了過來。

假晚晚飛快轉身,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裏,撒嬌地扭著腰。

“雪林,不是兔子,是蛇……”

“娘娘……”

侍衛手足無措,又控製不住自己急急往頭頂湧的鮮血,抬手就去抱她。

正當她以為得手的時候,頭頂突然飄來了譏笑聲。

“咦,你這樣不對。”

她猛地抬頭,隻見一襲紅裙從枝頭上飄下來,長長的飄帶垂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拂了幾下。

“端木紗,你怎麽偷看別人?”

她怒氣衝衝地質問。

“娘娘在上,請容小女慢慢消化一下……”

晚晚眨眨眼睛,捂著嘴笑。

“什麽上的下的。”

假晚晚縱身躍起,揮掌就要打她。

晚晚往後一仰,她的手就從麵前一寸的地方掃過了。

“娘娘小心,小女身上遍身抹毒,碰不好是要吃苦頭的,你白白浪費了……這大好陽光。”

“妖女!”冒牌貨火冒三丈。

“娘娘少冒火,其實吧,男人這東西,是你沒研究通透,你這樣硬來,不會爽快的。”

晚晚從樹上跳下去,拍了拍呆若木雞的侍衛,手指不知道在他鼻下搗鼓了什麽,他就直直地轉身,往回走去了,就像木頭一樣,對麵前的一切全無感覺了。

“真的,給男人下藥,這是最低等的方法,是最沒本事的女人用的。”晚晚又扭過頭,衝著假晚晚笑。

假晚晚臉色不善,緊咬紅唇,恨恨地瞪著她,“你膽敢侮罵本宮?本宮隻是和這侍衛聊天……”

“哦,聊天……其實呢,小女想說的是,你想勾引男人,小女可以教你。你都看到了,他們那幾個男人都喜歡小女……對小女那是愛得緊呢。”

晚晚笑起來,頭上的金珠亂晃,豔光紮得假晚晚更加血湧加速,氣得快爆炸了。

“你真無恥!”假晚晚一甩袖,指著她怒罵。

“真的,勾引男人,不能像你那樣的……下作,小女教你三步,你保證進步神益,一定馬到成功!怎麽樣,想不想學?”晚晚也不和她生氣,繼續逗她。

“你卑鄙,無恥!”她眼神一閃,隨即怒罵。

晚晚聳聳肩,慢步過去,手指在那熟悉的臉蛋上輕撫了,笑著說:

“彼此,至少小女憑美貌和本事,不用下藥。不過小女心腸好,教教你吧。第一步,你要向他傾訴衷腸……哦、我好愛你我好喜歡你,沒有你,我會死的……第二步麽,你要主動去靠近他,就像這樣……”

她摸上那身子的背,一點一點地往下滑,去摸背上的穴道,想封住她的魂。

可假晚晚立刻就識出了她的目光,趕緊一轉身,揮掌打向她。

晚晚身形如紅光一閃,躲開了冒牌貨的一擊,笑著說:

“娘娘你敢和我一比嗎?”

“比什麽?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比。”假晚晚完全被激怒了,怒視著她,厲聲喝斥。

“他們不用刀劍,要去獵熊,你我是女子,自然不如他們的身強力壯、武功高強,就比你和我,誰能走出這林子,誰先獵殺了誰!”

“端木紗,你想奪人所愛,也要照照鏡子!”

假晚晚本就被帝雲冥冷落,猜疑是自己露出馬腳,被她這樣挑釁,更是暴怒難忍。

“已經照過了,無奈胸大,男人愛……”

晚晚眉兒一彎,不再理會她,就在大樹的樹枝上奔跑飛躍起來。

假晚晚俏臉扭曲,雙眼噴火,忍不住就飛身躍上,戴在手腕上的金鐲彈開,成了一把細長的軟劍,直刺向她的後背。

一枝箭呼嘯而來,彈在假晚晚的軟劍上,長劍如銀蛇一樣狠狠彎折,再狠狠彈回,斬下落枝亂葉,撲嗖嗖亂響。

晚晚扭頭看她一眼,反手就是一把蠱蟲,也不知道是些啥東西,往她的方向丟去,當然不會真的打到她,也不會是有毒的那些,那可是她的身體,隻是嚇嚇她而已,畢竟是女人就會害怕這些可怕的醜陋的蟲子!

假晚晚果然發出一聲尖叫,從枝頭墜落下去,手中的軟劍纏上了枝頭,身體在半空中晃**幾下,落在了地上,怨恨地看著她。

“娘娘,林中毒蟲老鼠太多,你要珍重。”

晚晚不想傷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隻看著她,冷冷一笑,往山林深處奔去。

她要把她引進陷阱,在那裏逼她主動離開。

假晚晚憤然把長劍一丟,在樹下坐下,生了半天悶氣,今日兩計都未成,讓她實在無力再往前走上半步。

該死的晚晚,怎麽都弄不死她呢?難道她又要半途而廢?她不甘心啊!

晚晚從樹下落下來,抬眸看向站在樹下的帝雲冥,方才那一箭是他射出的。

“箭法真好。”

她笑了笑,用手裏的長箭,在草叢裏拔了幾下,嚇得小鬆鼠飛快竄開。

“你為什麽和他走那麽近?”帝雲冥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酸溜溜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