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的日子漸漸近了。

今年還有一個意外的驚喜,那就是從西洋來的使臣也會來楚朝賀歲。

西洋那邊的國家目前還是未開化的小國。為了學習/大楚的知識與技術,使臣不遠萬裏地漂洋過海,帶著貢品敬獻給楚融帝。

大楚雖然地廣物博,但是來自於西洋的一些東西對大楚來說還是稀罕物。

談安歌也很期待,畢竟她知道辣椒和番茄都是從西洋那邊傳過來的。

“娘娘……娘娘!”妙花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西洋使臣來了!”

談安歌頓時坐起了身,雙眼放光。

等皇後選完貢品,就該輪到她了。

談安歌翹首以盼,除了盼來為首的太監以外,還有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謝予琛來了,原本趴在一旁的小白似乎感知到什麽危險一般,跳起來一溜煙地跑走。

謝予琛沒有理那隻格外怕他的白狐,而是含笑地看著安歌,“之前安歌不是說想要一個寵物嗎?”

談安歌一臉莫名,“臣妾什麽時候說想要一隻寵物了?”

太監心領神會地說道,“這次西洋使臣除了帶來西洋那邊的吃食、還有那邊的一些稀罕玩意兒以外,還帶來了這些東西。”

他身後的兩個太監上前一步,手裏提著兩個籠子。

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小貓蜷縮在籠子,有些蔫蔫的。

談安歌沒有想到她在古代還能看見貓,雙眼亮晶晶的。

謝予琛勾起唇角,“朕就知道安歌會喜歡這些。”

太監介紹道,“這是從西洋那邊來的暹羅貓。據西洋使者說,此貓性格溫順,很好養活。”頓了頓,他有些羞愧道,“原本不止有兩隻的,可惜在路途上死了很多隻,最後隻剩下這兩隻了。”

“無事。”談安歌擺了擺手,聚精會神地盯著暹羅貓,“那就要暹羅貓了。”

太監露出喜色,“好嘞——”

暹羅貓被太監放出了籠子,它小心翼翼地走出來,似乎在適應著新環境。

談安歌朝它張開了雙手。

但還沒等暹羅貓試探地跳進她的懷抱,她就被另一個人抱住了。

“陛下,你作甚麽?”談安歌無奈道。

謝予琛心裏苦。

他最近都在處理豫王帶來的那堆爛賬,而沒有時間來看談安歌。

好不容易今天西洋使臣來了,他才能借機來看談安歌。

不過看現在的情形,談安歌的注意力淨集中在暹羅貓身上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放開了談安歌。

“朕不如難道還不如一隻暹羅貓嗎?”

聽到謝予琛這樣問,談安歌有些驚異,“陛下為何會這麽說?”

談安歌記得最近他都沉溺在趙宛音那兒,按道理來說,男女主的感情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冷淡了。

——這簡直不符合一個言情小說男主的表現。

謝予琛不知道談安歌心中所想,他微微蹙起眉頭。

原本他這樣說,談安歌是一定會過來哄他,或者說一些甜蜜的話的。

難道他一段時間不來,安歌對他的感情就冷淡了?

——這可不行。

*

長期在楚融帝身邊做事,隻用楚融帝一個眼神蘇鴻才就能明白他的打算。

他連忙抱起還在地上慢悠悠玩耍的暹羅貓,順便幫謝予琛屏退了宮人們。

偌大的宮殿隻剩下謝予琛與談安歌兩個人。

談安歌心情有些複雜。

平心而論,在男女主感情升溫以後,她並不想插入這兩人之間做一個第三者。

雖然不記得原書劇情了,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男女主之間的感情很甜蜜。

——她可不想做增進他們感情的炮灰女配。

謝予琛不知道談安歌心中所考慮的事情,整顆心一點點地變得冰涼。

他垂下眼,“朕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談安歌的錯覺,她感覺她簡直就像一個負心漢,辜負了謝予琛的一番真情。

她憋了半天,憋出了五個字,“陛下,別這樣。”

謝予琛看著她,搖了搖頭。

——總歸現在也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長時間的辛苦布局,快要到了采摘勝利果實的時候。

謝予琛更想要拿到新的身份之後,再來接近談安歌。

談安歌依然是懵懵的,似乎很不明白楚融帝的用意。

若說謝予琛是想要算計她,現在她身上也沒有什麽好算計的。

【係統:安歌,你不懂愛~】

【談安歌:住嘴。你在這時候放什麽歌?】

謝予琛深深地看了談安歌一眼,“但若是安歌有什麽需要,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朕會隨時在你的身後。

談安歌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

談安歌給那隻暹羅貓取名叫小黑。

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一黑一白,正好相配。

但令談安歌苦惱的是,小黑和小白雖然名字上是很相配,但是性格卻不是特別地相配。

剛開始小黑作為一隻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貓咪,不敢對上已經成為翊坤宮一霸的小白。

不過,最近它的膽子大了起來,經常與小白打架打得不相上下。

隨著小黑膽子的增大,紫禁城也迎來了新年。

今年操辦宮宴的已經不是田妃了,而是皇後莊木晗。

莊木晗作為皇後的確是極為不錯的,她將一切都理得井井有條。

*

後宮妃嬪平常都將自己封閉於宮門之中,與命婦小姐的接觸並不多。還是得虧了這次宮宴,談安歌才能見到自己嫂嫂的真麵目。

談安歌好歹還是打聽過的。

自己的嫂嫂乃是宣平侯的嫡次女,姓元。

聽人說元氏性子溫婉,實際上性子究竟是個什麽樣談安歌也不清楚。

都說宣平侯是著名的保皇派,表麵上看,自己兄長的這段婚姻處處充斥了束縛。但談安歌還是希望自己的兄長能夠收獲幸福的。

按照規矩,元氏也必須得來拜訪談安歌才行。

哪怕今年立了莊木晗為皇後,談安歌的人氣並不輸去年,想要巴結她的命婦與小姐依舊很多。

談安歌好不容易全部打發完,就見自己元氏一臉溫婉地看著自己這邊。

“娘娘可是大忙人,弄得臣婦都不敢接近了。”元氏道。

“嫂嫂若是要這麽說,可就與本宮生分了。”談安歌說道。

元氏輕輕地笑了笑,“原本臣婦來的時候還很擔心,但阿遠說娘娘性格和善,才不會為難於臣婦。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談安歌總覺得這話怪怪的,但是她照常笑道,“本宮又不是那吃人的鬼怪。”

雖然覺得元氏這句話不太對勁,但是接下來的對話卻十分讓談安歌感到舒適。

元氏的性格如外表一樣溫婉,連說話都是溫溫柔柔的。

談安歌原本還擔心這場摻雜了利益的婚姻會讓談光遠很難過,在看到元氏以後,心也不由得放了下來。

——至少不用擔心談光遠被元氏欺負這種問題。

其他人眼見元氏與談安歌走近,不由得羨慕了起來。

同人不同命,宣平侯一家原本除了是一個堅定的保皇派以外,已經漸漸在走下坡路了。

嫁給一個前途風光無限的談光遠,還是由陛下親自賜婚,本來就是元氏的殊榮了。

何況她的夫君還有一個好妹妹。談安歌在宮中受寵暫且不提,聽說現在連皇後對她都青眼有加。

要知道,元氏在出嫁前也隻是默默無聞的一個姑娘罷了。

可是,看談安歌的模樣,明顯是想要護著自家嫂嫂。

甚至於之後的宮宴中,她都隻帶著元氏四處走動。

瞧著元氏的樣子,連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談安歌則是越看元氏這個嫂子越喜歡,既單純又溫婉的性子雖然自家兄長不一定喜歡,卻不會對談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