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生怕自己被瘟疫染上,但是龔吉月卻是不怕的。且不說她有係統幫助,根據係統所提供的情報,她知道這場瘟疫實際上並不嚴重。瘟疫的傳染性的確很強,但是隻針對體質虛弱的人,像小孩、老人。體質好的年輕人雖然也會染上,但一般症狀都不會多麽嚴重。
但是,對龔吉月來說,與路玉龍這樣的病人打交道卻不是什麽美好的體驗,尤其是當路玉龍還一臉警惕地望著她的時候。
“你就是郎中?”
龔吉月道,“我可不是什麽郎中。”
路玉龍道,“那你來作甚麽?就算想要控製我,把我關在這裏自生自滅也就行了。何苦那麽大費周章?”
龔吉月皺起眉頭,語氣中未免有些得意洋洋的,“我雖不是郎中,但是我是能夠救你的命。將瘟疫傳染給皇子與公主,你怎麽能夠這麽輕易地死在瘟疫中呢?”
路玉龍望著她,“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龔吉月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竟然沒人告訴過你嗎?宮中的皇子與公主接連患病,你就是那個源頭。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麽會被抓進宮中?”
*
連談安歌也不得不承認,龔吉月的確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在龔吉月的醫治下,謝玉茹也漸漸地好轉。除了她這個明確知道龔吉月的問題出在哪的人,旁人都不覺感慨龔吉月的醫術精湛,而且心懷大義。
談安歌冷笑一聲,“現在倒是真的如她所願了。”
【係統:龔吉月乃是執行了許多次成功任務的老人了,因此她們所擁有的能量非常巨大,足夠為她提供許多便利。】
談安歌托著腮,“所以,跟它比起來,你什麽用都沒有。”
係統有些不服氣,它似乎想辯解什麽,但是卻忽然住了嘴。
【係統:本係統好不容易蘇醒,可不是來聽宿主數落的。】
談安歌道,“你倒還挺硬氣的。”
【係統:本係統想問宿主,真的打算讓龔吉月這麽下去,出盡風頭嗎?】
談安歌抿了抿唇。
她自然不會看著龔吉月達成心中所願,她垂眼掩去眸中陰霾,埋在心底的恨意雖然平常不會輕易顯露出來,但是卻一直存在著。
而談安歌也無法將這些恨意說出口,隻能一個人承擔起一切。
“龔吉月為什麽可以插手瘟疫?”談安歌忽然問道。
【係統:宿主想做什麽?】
談安歌緩緩地勾起唇角,“我要龔吉月身敗名裂——不論付出什麽代價。”
*
談安歌察覺到,現在係統的力量確實是很弱。明明按照係統所說的,談安歌已經改變了整個世界線。照理來說,係統不應該如此虛弱才是。
而談安歌問又問不出來,也隻能盡可能地幫係統多獲得一些能量。
龔吉月惱怒地瞪著談安歌,談安歌簡直不要臉極了。分明這幾日她終於能借著這個好幾回,努力多刷一刷謝予琛的好感度了,但是又被談安歌打斷了。
談安歌故作無辜,“臣妾在這個時候打擾陛下,是不是有些不懂事了?”
謝予琛忙道,“怎麽會呢?”
龔吉月不知道的是,安慰談安歌已經成為了謝予琛刻在骨血裏的一種本能。謝予琛也自覺這些日子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瘟疫身上,好久沒有去看過談安歌了,不覺心中有些愧疚。
談安歌道,“妹妹替陛下分憂,本宮看了心中也是寬慰極了。妹妹如此精通醫術,哪像姐姐這樣,什麽都不會。”
龔吉月深吸一口氣,她畢竟是老手了——區區一個綠茶,還是難不住她的。
“姐姐怎麽會這麽說呢?嬪妾是陛下的女人,更是陛下的臣,為陛下分憂,乃是嬪妾該做的。如果說姐姐覺得自己不能替陛下分憂,應當去多加精進自己才是。”龔吉月說道。
顯然龔吉月還是太年輕。不明白綠茶隻是次要的,男人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談安歌直直地望向謝予琛,“妹妹說得對,但是雖然我不會多少東西,分憂卻還是替陛下分得了的。”
畢竟老夫老妻了,謝予琛一下就明白了談安歌的意思,他不由老臉一紅,忽然有些害羞起來了。
“陛下在想什麽?”談安歌打斷謝予琛的遐想,“還是說……陛下不願臣妾替陛下分憂?”
“要。”謝予琛果斷地說道,“安歌替朕分憂,朕求之不得。”
隨即,他掩飾般地輕咳幾聲,看向龔吉月,顯然是逐客的意思。
龔吉月咬了咬唇,但是她現在還得裝作大度。以龔吉月過往的經驗來說,像謝予琛這種滿腦子都是封建思想的男人,肯定更喜歡懂事大度的女子。
龔吉月一走,談安歌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謝予琛聲音低沉,“今日怎麽這般主動?”
談安歌抱住謝予琛,語氣中帶著些撒嬌,“臣妾這不是心疼陛下這幾日操勞嗎?”
謝予琛點了點談安歌的鼻子,“明明是安歌想了。不然,你也該體諒朕的辛勞,不該讓朕再出力。”
談安歌眨了眨眼,“陛下早說,臣妾也是可以出力的。”
謝予琛敢保證,沒有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扛得住這句話。
更何況是心愛的女子對他說出這句話,當即就讓他紅了眼。
談安歌卻輕巧地一笑,轉過身將謝予琛壓在了桌上。
“陛下,前幾日,阿霆跟臣妾說,他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謝予琛道,“阿霆還那麽小,連說話都不會,怎麽會與你說這些?”
談安歌挑了挑眉,“陛下可是在質疑臣妾話中的真實性?”
謝予琛說道,“朕沒有。”
他不耐煩再聽談安歌的廢話,抬起頭吻住她的雙唇。
談安歌的雙唇依舊甜蜜。恍惚之間,謝予琛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還在當謝予望替身的時候。前些日子的慘狀,還有他望著談安歌蒼白的麵龐久久無法入睡的時候都是一場夢境。
“安歌……”
“陛下……”
謝予琛眼中透露出些許恍惚,“不準離開朕。”
在這一刻,這些日子的恐懼終於有了宣泄口。謝予琛一遍又一遍地發泄著,直到談安歌疲累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