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龔吉月進了冷宮,談安歌就有很多方法整她了。
從前的那些仇怨,她會一一回報,並且不再給龔吉月翻身的機會。
“那麽娘娘的計劃還要繼續進行嗎?”趙宛音不由問道。
談安歌道,“當然要進行。”
龔吉月就像那打不死的小強,談安歌想要徹底打死她,必然不能隻踩一腳。
趙宛音眨了眨眼,換了一個話題,“不過聽說大皇子對月嬪很是忠心,他完全不信月嬪會做出那樣的事,還大鬧了一場。”
談安歌感歎道,“月嬪裝得很好。”
不過,謝景珩也確實很單純,不然也不會被龔吉月騙了這麽多年。
甚至現在,謝景珩反而更加憎惡談安歌了。
“母妃被打入冷宮,是你做的好事吧?”
談安歌說道,“這些年來,怎麽月嬪就將你教成這副模樣?一點禮數都不懂得。”
謝景珩倔強地看著談安歌,緊抿著唇。
談安歌氣笑了,“本宮記得,那天你也在場,若是你沒看清楚的話,那麽多侍衛都可以作證——究竟月嬪有沒有害本宮,公道自在人心。”
謝景珩反駁道,“你用強權壓他們,他們當然會這麽說!”
談安歌無語了。
謝景瑜一聽到謝景珩來長安宮的消息,就立刻趕來了。
他踏入門前,剛巧聽到謝景珩說這句話,他道,“謝景珩,你這麽多年跟著太傅學的東西,都是學到狗肚子裏了嗎?”
這話無異於在暗諷謝景珩是狗,謝景珩氣得連脖子都紅了。
談安歌氣笑了,“本宮記得,那天你也在場,若是你沒看清楚的話,那麽多侍衛都可以作證——究竟月嬪有沒有害本宮,公道自在人心。”
談安歌十分貼心地沒有問任何事,謝予琛也沒有問她任何事情。
兩個人好像從前一樣,沒有任何煩惱,隻需要考慮今天吃什麽,明日又去哪裏玩就好。
談安歌看著謝予琛,卻暗自下了決心。
*
新政的推行無疑是一件顛覆大楚的事情,但是新政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官員的貪汙腐敗一直都存在著,但新政卻在最大限度上縮減了官員的貪汙腐敗程度。
談安歌之前從來沒有想插手過朝堂上的事情,因為謝予琛自己就能處理得很好。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談安歌看著許久沒見的談光遠,一時之間心緒有些複雜。
“陛下推行新政的事情,兄長知道多少?”
談光遠抬起頭,談安歌忽然召他入宮,他還以為是什麽事,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件事。
*
在推行新政這件事上,持反對意見的朝臣占了大多數,還有一些持中立意見的朝臣,隻有極少數忠臣是支持謝予琛的。
而談家就是持中立意見。
不是談家不夠忠誠,而是因為此事牽扯甚廣。京城的世家大族本來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更別提改革這種大事。
而談安歌現在想要談家全力支持謝予琛的新政。
謝予望善於挑撥、操縱人心,其實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朝堂的事情十分複雜,朝臣們狡猾的很,大多時候並不肯為你盡心盡力地辦事。
謝予琛要推行新政,大多朝臣都藏了私。
而談安歌現在要的就是讓談家攪動風雨,不管太後與皇後最終死沒死,謝予琛的新政都能夠成功。
談光遠聽了談安歌的想法後,陷入了沉默。
如果新政失敗,談家毫無意外地就會被卷進這場風波裏。但是……
談光遠望著談安歌堅定的目光,“微臣會回去與父親商量的。”
自己妹妹氣質的變化,談光遠怎麽可能感受不出來?若不是實在需要談家的幫助,想必談安歌也不會開這個口。
“但是,微臣會盡量幫助陛下的。”
談安歌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就謝謝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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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琛想要推行新政,如今依舊寸步難行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實在是太死板了。
如果換成是謝予望,謝予望一定會選擇攪動京城的風雨,從而讓世家互相爭鬥,無暇來顧及他。
謝予琛麵對這樣的情況,卻執著地與世家對抗。結果也是不盡人意的。
但是,謝予琛沒有想到的東西,談安歌卻替他想到了。
這一次,就由她替他承擔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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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琛明顯地感覺到肩上的重擔開始輕鬆了起來。
他並不是遲鈍且愚昧無知的人,很快就察覺到談安歌為他做了什麽。
謝予琛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拿起朱筆,卻遲遲未落。
“陛下,月美人求見。”
謝予琛微微蹙起了眉,龔吉月走了進來。與他們不同,龔吉月最近可謂是過得非常的滋潤。
她的算計實現了,如果她所預料的不錯的話,莊木晗可沒有她這麽好的運氣,身體隻會一天一天弱下去,甚至與王太後一起辦國喪。
聽說談安歌與莊木晗的關係不錯,等莊木晗死了,談安歌想必又會崩潰一次。
這一次,就是莊木晗任務成功的機會。
——沒錯,莊木晗來勢洶洶的病都是龔吉月的手筆,她提取出自己體內的病毒,並且下在了莊木晗的飯菜裏麵。
看上去,莊木晗就像是意外得病。但實際上,卻是龔吉月精心算計的結果。
龔吉月笑意盈盈,“嬪妾參見陛下。嬪妾今日本想著照著太醫給的食譜給太後娘娘燉一碗雞湯,沒想到燉多了,剛好陛下最近身子也不大好,不如陛下也幫嬪妾分擔一下?可莫要浪費了這上好的雞湯。”
謝予琛看向龔吉月手中的雞湯,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最近,柔貴妃的身子骨也不大好。你不如端給柔貴妃,朕現在不想喝雞湯。”
龔吉月也知道,謝予琛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談安歌了,她原本以為兩人的關係早就破裂。但是沒有想到,謝予琛居然親昵地提起談安歌,甚至一點兒也不賞她的臉。
龔吉月的表情倏然變了,“是麽……嬪妾一直待在慈寧宮侍疾,竟然不知道姐姐身體不好,真是該死。”
謝予琛的眼底毫無波瀾,“既然這樣,待會兒你就送去翊坤宮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