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安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她尋思著自己已經夠主動了,但是謝予琛卻還是那樣冷淡的態度。

要不是自己已經懷孕了,談安歌非得把謝雨辰睡服不可。

【係統:宿主,咱們能別這麽黃暴嗎?】

談安歌道,“不黃暴,難道我們還要走溫情路線?”

——等等,為什麽不能走溫情路線?

雖然他們確實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談安歌自認為自己的心態還是年輕的。

談安歌立刻行動了起來。

秋天剛好是山茶花開的季節。

山茶花盛開的時候,也是一番難得的美景。

鮮花配美人最為合適,談安歌已經可以想象到謝予琛驚豔的神情了。

但是事實上,當蘇鴻才費盡心思地將謝予琛引到這裏來的時候,謝予琛皺進了眉頭,“蘇鴻才,你又收了誰的賄賂?”

蘇鴻才連忙鞠躬說道,“奴才哪兒敢啊。”

他這不是想著帝後關係和諧,他的日子也能好過很多。

謝予琛眯起了眼,他看著站在山茶花樹下的那個身影,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穿著淺色羅裙的女子站在山茶花樹下,羅裙的顏色與山茶同色,她一頭烏黑的秀發被簪子簡單地固定住

雖然女子還未遲遲轉過頭來,但是謝予琛卻認出了她頭上的發簪。

女子終於轉過頭來,果然是談安歌。

談安歌淺淺淡淡地笑了,與謝予琛記憶中的人重合。

“陛下怎麽在這裏?”

談安歌的演技依舊虛假。

但是演技的重點不在好不好,而是對方願不願意吃這套。

很顯然,謝予琛十分願意吃這套。

他眨了眨眼,聲音幹澀,“皇後怎麽在這裏?”

談安歌道,“當然是賞花了。”

雖然她讓蘇鴻才刻意將謝予琛帶到這裏的行為非常明顯,但是談安歌覺得,自己還是要稍微掩飾一下。

謝予琛開口道,“皇後還懷著身孕,賞花未免不太適宜。”

“這有什麽。”談安歌撇了撇嘴,“太醫也跟臣妾說,要多出來走動走動。”

謝予琛緊抿著唇,沉默了下來。

尷尬漸漸在空氣當中彌漫開來。

談安歌挑了挑眉,她今日好不容易布置了這麽浪漫的場景,可不能就這麽被謝予琛破壞。

她踮起腳親了一下謝予琛,“所以,陛下什麽時候才可以對臣妾不這麽冷淡?”

謝予琛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朕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謝予琛摸不清談安歌現在的想法。

談安歌三番兩次的勾引,他又豈會不知道談安歌想要親近他的心思?可是,一個人那樣封閉自己封閉了三年,謝予琛不懂談安歌的突然轉變是為何。

真的是因為想通了嗎?

秋日的習習涼風吹起二人的發絲。

麵對談安歌真切的眼神,謝予琛也不想再逃避了。

他說道,“可你擔心的事情,還沒解決,不是麽?”

談安歌沒有想到謝予琛會突然說起這個。

她無措地攥緊了衣角,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答複這件事。

謝予琛認真地看著談安歌。

就連蘇鴻才都知道,他從未忘記過談安歌。

談安歌對上謝予琛的眼神,心情很複雜,“陛下是怎麽知道的?”

謝予琛輕輕地笑了笑,“三年前,莊皇後突發疾病,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就病逝了。太後的病是早就有預兆,新政推行的失敗也是注定的解決。但隻有莊皇後的病……朕仔細問過太醫,有很多詭異之處。”

談安歌順著謝予琛的話問道,“有什麽詭異之處?”

謝予琛淡淡地看了談安歌一眼,“莊皇後的病來得太過突然。她病重的那段時間,太醫署每天都在想辦法。這世上,疑難雜症並不算少數,但是像莊皇後這樣畢竟還是少數。其中,有一個太醫提出來,莊皇後身上的病其實與月嬪當初染上的怪病很像。”

談安歌不由攥緊了拳頭。

“何況,你明明前一天還是好好的,後一天卻突然消沉了下去,一消沉就是好久。連阿靈的去世都沒有擊垮你,太後與莊皇後的死亡也絕對擊倒你。朕一直疑惑你的轉變為何會如此巨大——直到後來,朕讓暗衛偷偷去調查。那一天,你與月嬪見過麵。”

談安歌看著謝予琛,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銳利的眼神似乎可以洞察一切,包括看穿她的內心。

如果謝予琛從三年前就知道這一切,那麽他在龔吉月那邊這麽多年以來都隻是偽裝罷了。

“為什麽?”良久以後,談安歌問道。

謝予琛說道,“朕想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

不止是為了談安歌。

也是為了他自己。

談安歌想了一會兒,說道,“陛下知道這世界上存在著一些身懷絕技的能人異士嗎?月嬪就是其中之一。”

就如同謝予琛所預料的那樣,談安歌果然知道龔吉月身上的秘密。

“不過這事太過驚世駭俗,我就不敢告訴陛下。”談安歌說道。

謝予琛定定地望著談安歌,開口道,“朕知道了。”

他沒有問談安歌打算怎麽處置龔吉月,也沒有問別的事情。

談安歌抿緊嘴唇。

這一次她懷揣著滿滿信心而來,但是依舊失敗了。

因為她知道,謝予琛生氣了。

他在氣什麽,她和謝予琛彼此都心知肚明。

*

這次謝予琛是真的很生氣,氣到連十五都沒有來長安宮

麵對妙顏投來的擔憂眼神,談安歌擺了擺手,說道,“你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本宮的孕吐反應越來越嚴重了,就嚴重到快死的那種。”

妙顏大驚失色道,“不至於吧?”

她每日侍候在談安歌跟前,很清楚談安歌的身體情況。

談安歌雖然反應嚴重了一些,但最近在太醫的調理下已經沒那麽嚴重了,怎麽也不至於到快死的程度。

談安歌露出一個笑容,“這不是誇張描寫嘛。”

想要拿下謝予琛,必須得這麽做。

何況,有時候在男人麵前賣賣慘,也是一個不錯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