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打開教科書《星際編年史》開始授課。

這個宇宙的開始和他熟知的宇宙開始一樣,都源於宇宙大爆發,蟲星和地球氣候環境相似,但是孕育出來的不是人類,而是類人的蟲族。

在浩瀚的宇宙中,有多個適宜生命居住的星球,蟲星隻是其中之一,比如離蟲星最近的一顆被海水包裹的生命星球就有別的種族生存。

約瑟夫很博學,和大部分衣食無憂靠雌蟲供養的雄蟲不同,他從來沒有和任何雌蟲有過曖昧,也從未向雌蟲索取過什麽。

陸澤看著講台上抱著書彬彬有禮的紳士教師,想不通他未來怎麽會喜歡上和艾斯特糾纏不清的溫簡清,就因為溫簡清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陸澤單純好奇,盯了約瑟夫一節課,約瑟夫忍了他一節課,別以為他沒發現,陸澤火辣辣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連他背過身板書的時候都不移開。

這個陸澤,學習學習不靈,打架打架BaN門兒清,現在對老師都沒有起碼的尊重。

“陸澤。”約瑟夫放下教科書,專門點陸澤的名字。“你來說一下蟲星的五處礦脈都是哪些,離蟲星最近的生命星球叫什麽名字?”

周舒安幸災樂禍偷笑,其他蟲有的鬆了一口氣,有的也在看他的笑話。

陸澤來之前特地預習了課程,因此對答流暢:“報告老師,蟲星五處礦脈分別是南部的稀土礦,西部和北部的燃油礦,中部的鋼鐵礦還有東部的亞索菲斯大森林,裏麵有一條帶有放射性的礦脈,那個四分之三都被大海包裹的星球叫做孟達裏M9星。”

陸澤一口氣說完這一大段後禮貌的問對他不滿意的教授:“約瑟夫教授,需要我再背一段礦脈的用途和孟達裏M9星的生態嗎?”

約瑟夫是個不問過程隻求結果的教授,他不在乎他的學生如何學習,隻要考試合格,不上他的課也可以。

陸澤的表現他很中意,雄蟲地位超然,就算不學習也有雌蟲因需要他們而供養他們,一隻一無所有的雄蟲放在社會上也不會餓死,去軍方醫療處治療精神力□□的雌蟲便可以賺得不菲錢財。

這種社會常態下,雄蟲大部分都不思進取,好逸惡勞,就連帝國學院的精神係學生也是家裏逼著來的。

除了精神力疏導課程,其他學習成績數據一向很難看。

難得出現陸澤這麽個好學的,約瑟夫對他的印象直線升高。

“很好,大家要像陸澤同學學習,不要等考試來臨時抱佛腳。”

【怨念值+1】

【怨念值+1】

【怨念值+1】

【怨念值+4】

四麵八方的怨念值傳來,陸澤表示理解,畢竟別人家的孩子是全世界孩子的公敵,而且他非常確定,那個怨念值+4的一定是周舒安。

本來沒想起這個名字的,打著打著就想起來了。

陸澤的視線掃過周舒安,周舒安的心思都在臉上,看起來蠢容易被人利用,陸澤懷疑他對自己的敵意不隻是源自於情敵間的敵視。

因此下課後對周舒安多了幾分關注,周舒安走出教室,陸澤也跟著他走了出去,周舒安訂了一大束鮮豔欲滴的玫瑰,在門口取走後來到無人的植物園,好像在等著誰,臉上掛著嬌羞的笑容。

陸澤躲在暗處,借由茂盛的植被窺伺,周舒安等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身影出現在植物園。

溫簡清永遠掛著溫和的笑容,淺棕色的頭發和琥珀色的眼睛比溫以霖更加符合溫家人的特征。

上次家宴陸澤餓著肚子沒仔細看那一家人,也沒仔細看溫簡清長什麽樣,今天再見,陸澤看得清楚,溫簡清和溫以霖在容貌上確實有六分相像,如果兩人發色一致,可能有七八分相像。

但他們終究不同,性格不同,為人不同,處事也不同。

溫簡清一身貴公子裝束,看起來是懂事的小王子,對於周舒安直白熱烈的追求,他捂嘴表示震驚:“舒安哥哥,你這是?”

周舒安到底是被寵壞的雄蟲,就算自己等級低於溫簡清,但是有身為雄蟲天然的自戀,有喜歡的雌蟲,沒辦法簡單放手,笑著說:“簡清,你不是要襲爵了嗎,這是我提前的祝賀。”

溫簡清聽到這是祝賀後收下了花:“謝謝你,舒安哥哥。”

周舒安見溫簡清收下花束後試探提出邀請:“簡清,我有兩張電影票,一時間找不到蟲一起看,要不周末咱們一起吧。”

溫簡清為難道:“可是周末我找陸澤有事。”

周舒安聽到陸澤名字就火冒三丈:“找他幹嘛!他就是個喜新厭舊的渣雄蟲,就算他不喜歡你了,也不能在網上讓你這麽難堪,而且情書是他自己寫的,自己寫的東西不敢認啊。”

溫簡清眼角滲出淚珠,似乎是被周舒安說中了傷心事:“這不怪阿澤,阿澤他不知道是別人偷偷用了我的光腦,都怪我沒有保管好他給我的東西。”

周舒安見到溫簡清什麽錯都往自己身上攬,越發覺得溫簡清善良,陸澤就是看他的阿清太善良了所以才作出傷害他的事。

周舒安心疼道:“阿清,這件事不怪你,都是陸澤的錯,你放心,我保證讓他把網上的東西刪了。”

溫簡清低頭:“舒安哥,我和阿澤還是有感情的,我不能和哥哥搶雄蟲才放手的,你不要再找他麻煩了。”

周舒安恨鐵不成鋼:“你還想著他幹什麽!他是你哥夫了!”

陸澤不理解,溫簡清和原主有個屁的感情,都是原主一廂情願而已,那麽溫以霖現在一幅深情的樣子是想幹什麽。

周舒安又傻又蠢,幹不成什麽事,他要選棋子也不應該選周舒安。

陸澤繼續觀察,那兩隻蟲子還在上演狗血戲碼,最後以溫簡清哭著跑走結束。

周舒安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噠噠走出植物園,陸澤也跟著他走出了植物園。

植物園重新歸於寧靜,隻是這寧靜還沒維持幾分鍾,一個白色身影就闖了進來。

溫簡清去而複返,插著兜走到陸澤躲避的地方,一根藍到發黑的頭發落在葉子中間,它的主人沒有發現遺落了它。

溫簡清用兩根手指夾出那根頭發,放在鼻尖聞了又聞,發出滿足的歎息,最後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陸澤,我不允許你喜歡溫以霖,他不配。”

“變態。”陸澤坐在教室觀看攝像頭拍攝下來畫麵。

他就覺得這個溫簡清用心不純,他和周舒安說的那些話都在暗示他對自己情根深種,因為溫以霖才不得不放手。

不像是說給周舒安聽的,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還好多留了個心眼在植物園放了監視器,不然還看不到溫簡清的表演。

他很清楚溫簡清不喜歡他,溫簡清隻是出於一種和溫以霖搶東西的心理,不願意自己不要的投入溫以霖的懷抱罷了。

而且如果溫簡清能夠拉攏原主,那麽他就能得到很多溫以霖的情報,在原本劇情發展的軌跡中,也確實如此。

“可惜我不是原主,對你沒意思。”陸澤關閉了錄像畫麵,繼續上課。

溫以霖坐在帝國權力最高的國會議事廳中,麵對義正言辭的薩恩菲院長和神色各異的議員,溫以霖麵不改色。

直到議事廳大門被推開,一個頭戴王冠,手持拐杖的中年雄蟲進入,緩緩走到主位坐下。

中年雄蟲身邊有一隻美麗的年輕雄蟲攙扶,他們均是金發紅眼,相同的體征證明他們的DNA高度相似。

他有一頭金色的卷發,光彩照人,仿若神話裏的天使,下凡拯救世人。

這便是蟲帝和他最寵愛的小兒子艾斯特,溫以霖見到艾斯特呼吸淩亂幾秒,隨後移開視線。

艾斯特似乎也沒有發現。

溫以霖清清嗓子,重申道:“我不可能讓我的雄主坐牢。”

薩恩菲院長態度也很堅持:“我也不希望我的學院教出一個欺淩雄蟲的敗類。”

蟲帝坐在主位,沒有打斷他們的訴求,等他們說完之後才開口:“我已經和雄蟲保護協會談過了,陸先生既然願意主動被剝奪財產支配權給出了態度,這已經是重罰,監獄裏隻收押十惡不赦的雄蟲,顯然溫將軍的雄主沒有到十惡不赦的地步,所以我主張這件事到此為止。”

薩恩菲院長還想說什麽,蟲帝星德曼沒有給他機會:“同意這個判決的舉手。”

除了薩恩菲,在場所有蟲都舉了手。

等所有蟲走後,艾斯特不解地問蟲帝:“雄父,這是削弱溫以霖勢力的好機會,為什麽?”

星德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那個雄主很是厲害啊,羅斯威爾在他身上栽了個跟頭,雖然羅斯威爾是個蠢笨的,但是也說明了一件事,溫以霖的雄主和溫以霖是一條心,就算財產支配權沒有剝奪,溫以霖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倒不如送他一個人情,換一個要求。”

艾斯特望著窗外溫以霖越走越遠的背影,忽然升起幾分不甘心。

要不是他不喜歡溫以霖,就沒那個替身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