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首都最高的大樓金碧輝煌,今夜燈火通明,徹夜歡歌,一切都是為了蟲帝最喜歡的兒子,三皇子艾斯特的生日。
宴席采用皇家最高禮儀,甚至邀請了娛樂圈最有影響力的幾家媒體參加宴會,一盞巨大的水晶燈懸掛在天花板,上麵鑲嵌的鑽石足夠買下一棟豪宅,讓這場奢華的宴會更加紙醉金迷。
主角艾斯特皇子身穿王服,頭戴一頂純金綠寶石王冠從鋪滿紅毯的樓梯緩緩走下,英俊的臉龐和代表王室血統的金發結合在一起,足夠讓他成為所有雌蟲的夢中情人。
蟲帝一直用慈愛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優秀的兒子,他的左右站著兩位相貌相似的雄蟲兄弟,他們是艾斯特的兩個哥哥,也注視著最小的弟弟。
隻不過心裏想著什麽就不知道了。
雖然蟲帝溺愛艾斯特,但是皇太子的位子始終空缺,所以今日生日宴場上的所有蟲都打著各自的算盤。
畢竟站對了隊伍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這要是站錯了隊,他日新皇登基,忤逆者必定屍骨無存。
梅根大公笑吟吟地將自家的小雌蟲帶到艾斯特麵前敬酒,一舉一動盡是算計。
其他貴族有的圍在大皇子身邊,有的圍在二皇子身邊,更多的還是在自己的小圈子裏觀望。
場上唯一不合群的便是站在角落自己一個人喝酒的溫以霖。
他今天沒穿軍裝,而是穿了一身深藍色西服,優美的肌肉線條撐起布料,剪裁貼身的西裝完美勾勒出他那好身材,濃墨般的頭發被他一絲不苟梳起,連一根頭發絲都沒亂,全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冷漠疏離。
卻不知落在某人眼裏是性感荷爾蒙爆表。
陸澤剛來,身後認命打著哈欠的是被他拖來的駱聞笙,駱聞笙穿上西裝像個被寵壞的小少爺,不守規矩,隨心隨性。
陸澤則成熟很多,人情練達,步履從容,加上身高優勢,很難看出來他還是個學生,幾乎和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融為一體,但他出眾的長相和氣質依舊讓他鶴立雞群。
所以溫以霖沒用多久時間就在這個盛大的名利場上發現了他。
溫以霖微微搖晃酒杯的手頓住,眼裏透露出不可思議。
艾斯特也發現了陸澤,溫以霖手握重權是他拉攏的重量對象同時也是不穩定因素,所以他對溫以霖尤為關注,早在他們匹配成功後收到了溫以霖雄主陸澤的全部信息。
當他看到陸澤照片那一刻艾斯特就明白溫以霖這是找了個代替他的替身。
他並不反感溫以霖這種做法,但是他反感溫以霖看向那個替身的眼神,當溫以霖看向陸澤的時候眼裏就沒有他了。
艾斯特心中有憤怒,也有羞辱,放著本尊不看,偏偏去看一個替代品,這算什麽,溫以霖審美出了什麽問題?
“阿霖。”艾斯特走過來擋住溫以霖的視線,笑起來依舊光明燦爛,但是聲音卻多了幾分**,“你都沒祝我生日快樂。”
溫以霖愣了愣,在他印象裏艾斯特從不會這樣和他說話,大多數時候艾斯特就像一個弟弟一樣和他相處。
但是即使不習慣溫以霖也很少拒絕艾斯特的要求:“生日……”
“生日快樂。”
某個低沉又慵懶的聲音突然在他們之間響起,陸澤不知何時來到溫以霖身後,兩條手臂從後麵穿過溫以霖手臂與身體間的縫隙,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態環抱住他的細腰,用行動宣示主權。
等溫以霖反應過來的時候,海洋的氣息已經將他包圍,他的精神海瞬間興奮起來,每一絲精神力都因身後那個雄蟲而躁動不已,如潮水般陌生的感覺讓他害怕,下意識想要推開陸澤的手。
推了幾下發現一個悲催的事實,他推不動,陸澤力氣又變大了。
“三殿下,我家雌君不喜歡在宴會上和朋友敘舊,也許下次您可以來我們家裏和我們好。好。聊。聊。”
溫以霖的舉動顯然有些許激怒陸澤,陸澤一邊打發艾斯特,一邊隱秘地捏了一下溫以霖的腰窩,並且因為手感很好,忍不住又捏了一下,換來溫以霖控訴的眼神。
溫以霖眼眶微微發紅,隱約有一層水幕,緊緊咬住下唇,這才抑製住驚叫,卻不知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在陸澤眼裏堪比勾魂奪魄的妖精。
三魂六魄都快被這妖精奪走了,陸澤眼神變得幽深,此刻一秒鍾都不想浪費在和艾斯特打太極上。
“三殿下,梅根大公來找你了。”陸澤指了指艾斯特的正後方。
艾斯特很不爽陸澤的突然出現,聽到陸澤的話後下意識轉頭,梅根大公根本沒有來找他的意思,可是他轉頭的瞬間恰巧和正後方梅根大公的眼神對上了,梅根大公露出和藹的笑容端起酒杯走了過來。
艾斯特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起這位權勢如日中天的大貴族,而他心念的溫將軍已經在他和貴族虛以委蛇的空擋被陸澤帶上了樓。
望著陸澤離去的背影,艾斯特心中升起隱秘地黑暗情緒,內心冷笑,一個替身而已,真是好樣的,敢耍我。
宴會另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也有一雙眼睛在盯著陸澤的背影。
陸澤隨便在二樓找了個空房間進去,溫以霖頭有點暈,放下酒杯:“你怎麽來了?”
陸澤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他來幹什麽?溫以霖沒有生命危險,艾斯特最後也沒辦了他,他來這裏把他帶離艾斯特身邊有什麽意義?
溫以霖似乎有點醉了,眼神逐漸迷離,連呼吸都帶有紅酒濃烈的香氣,濃烈,炙熱,燃起了一股難言的□□,正在焚燒他的理智。
他的頭無意識抵在陸澤肩膀,隻會重複一句:“你怎麽來了?”
陸澤看出他醉了,有點奇怪溫以霖怎麽會在這種大宴會上喝醉,他不是這種粗心的人,思量片刻後陸澤的目光落在溫以霖剛剛放下的酒杯上。
“我不來你被人吃幹抹淨都不知道。”陸澤單手抱起不清醒的溫以霖,像抱小孩一樣手臂托住他的屁股掂了掂。
溫以霖自己調了個舒服的位置,埋進陸澤肩膀,委委屈屈地蹭了蹭:“頭暈。”
“暈啊,那下次還喝不喝了。”陸澤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循序漸誘。
沒成想溫以霖不思悔改:“喝。”
陸澤快被他氣到吐血:“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倔的,明知道會難受還喝,明知道別人不喜歡你還把真心給人家。”
溫以霖更委屈了:“你不許罵我!”
“行行行,不說你了。”溫以霖瘦,抱起來挺輕的,陸澤另一隻手也沒閑著,在房間裏找了一瓶飲用水。
把飲用水全部倒出,再把紅酒裝進飲用水瓶裏,蓋好蓋子直接拿走。
正當他抱著溫以霖離開房間的時候,光腦顯示來電。
一個陌生號碼。
陸澤想也沒想掛掉,突然後背一涼,一個侍童不小心撞上陸澤,手裏的托盤脫手,酒和食物全部倒在陸澤後背,慘不忍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童是個很年輕的雌蟲,臉上有一層雀斑,撞到賓客後十分慌張,從兜裏掏出紙巾想幫陸澤擦食物和酒水漬。
任何人被潑了一身的酒和食物都會生氣,陸澤也不例外,但是望著懷裏難受的溫以霖,陸澤更想快點回去,所以不打算過多和侍童糾纏,隻是忍著火氣問他:“洗手間在哪裏?”
“在走廊盡頭,我給您帶路。”雀斑侍童鬆了一口氣,畢恭畢敬要給陸澤引路。
陸澤重新把溫以霖抱回房間,放在**,溫以霖難受的來回扭動,眼睛更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溫以霖向來霸道要強,在自己和他人之間築起一道銅牆鐵壁來保護自己,清醒時一貫不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麵顯露出來,連哭都不會哭出聲音,此時像一隻凶巴巴的小貓,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陸澤想抱抱他,可是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難聞,陸澤隻好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摸尋到溫以霖精神海的邊緣,沒有進入,隻是在邊緣試探地,輕柔地觸碰他失控的精神力。
可能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溫以霖難受地緊緊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另一股邪火悄無聲息蔓延全身。
溫以霖覺得好熱,隻有被陸澤觸碰過地方才是涼的,無意識偏頭尋找冷源,貓兒似的蹭了蹭陸澤掌心。
掌心處的瘙癢迅速擴散到陸澤四肢百骸,陸澤抽走手臂,極力忍耐,給溫以霖的肚子蓋上被子後快步走出了房門。
侍童在門外等候,見到陸澤出來立刻迎上去“先生,我帶您去更衣室換套衣服吧。”
更衣室在三樓,比衛生間遠,陸澤搖頭,問侍童:“衛生間有毛巾嗎?”
“有的。”
陸澤瞥了一眼侍童的身份牌,科諾?凱恩,“行了,你走吧,我自己去衛生間處理一下。”
科諾?凱恩感激的看著陸澤“謝謝您,您真是隻好蟲。”
陸澤一個腳步踉蹌,要不是反應過來他變成了蟲族,真以為他在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