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不想下床,他很困,身體一會冷一會熱的。

“藍晶晶。”

家裏沒人,陸澤扯著嗓子蔫蔫的喊了一聲,沒有聲音應他。

看來藍晶晶真的被關小黑屋了,陸澤抱著枕頭躺在**,給駱聞笙打了個電話。

駱聞笙受寵若驚,這輩子他還沒接過超s級雄蟲的電話呢,陸澤的形象在他心裏一夜變得高大,僅次於溫以霖。

“原來是超s級雄蟲陸澤冕下,您找我有事?”

陸澤頓了頓,捂嘴憋笑:“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狂放不羈的樣子,要不你恢複恢複。”

駱聞笙翻了個白眼,陸澤和其他嬌氣又跋扈的雄蟲確實很不一樣,非要說的話駱聞笙覺得跟他雄父倒是挺像的。

他們對朋友都不喜歡客套,喜歡真性情的蟲族。

既然人家都發話了,駱聞笙也不矯情,漸漸回歸了本性。

“有事快說,我要上課了。”

陸澤:“你先回答我,駱家是做什麽的?”

駱家壟斷光腦不是什麽秘密,駱聞笙有些奇怪,陸澤平時是不上網嗎,怎麽會問這種問題。

駱聞笙:“我們家是生產光腦的,怎麽了?”

駱聞笙說的輕描淡寫,但陸澤知道駱家不簡單,他說的生產光腦,很可能是壟斷。

如此倒是有趣,陸澤悠悠開口:“你能不能幫我做一個假身份?”

駱聞笙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假身份做什麽?”

陸澤毫不避諱:“我想參加帝國機甲對抗賽。”

駱聞笙就知道陸澤這貨不走尋常路,之前駱聞笙不會答應,因為s以下的雄蟲參加這種比賽會破壞規則,但如今他是超s級雄蟲,已經有能夠對抗雌蟲的實力,駱聞笙倒是不介意幫他報個名。

“現在的你不用假身份也可以參加。”

陸澤卻不想用真實身份參加,超s的身份已經夠紮眼了,他不想被過渡關注:“不,我不想泄露我的身份。”

駱聞笙不喜歡做生意,但是雄父是大商人,他自然也繼承了部分商人頭腦,他和陸澤攏共才見過兩次麵,還沒有到無償幫他的地步。

“可以是可以。”駱聞笙拉長了語調,“但我有什麽好處嗎?”

陸澤也是商人,以物易物,實現共贏,他並不排斥,機甲對抗賽是全民賽事,相當於母星的世界杯,如果能從中獲得怨念值,數額將是巨大的。

陸澤:“我查了一下,對抗賽外圍有一盤很大的賭局,如果一個空降的關係戶爆冷拿到了對抗賽冠軍,押他贏得蟲族應該能賺得盆滿鍋滿吧。”

駱聞笙心領神會,仿佛看到一大筆錢在向他招手,但是這有一個前提:“你確定你能拿冠軍?”

陸澤反問:“你認為這次的對抗賽中,還有第二個超s級蟲族嗎?”

陸澤的問題駱聞笙無法反駁,超s實力確實值得期待。

他真的心動了,倒不僅僅是為了錢,他還想知道打敗他的陸澤實力到底有多強。

“成交!我會替你打理外圍的事。”

合作談成後陸澤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他沒發現自己後頸處的皮膚變成了如魚鱗般光滑的深藍鱗片。

被子下的腿也已經布滿鱗片,正在快速變化,融合。

陸澤半眯著眼打瞌睡,掙紮著對抗睡意,從**爬起來想給溫以霖做飯。

但是腿不受控製,變得格外沉重,陸澤強行下床的後果就是咚的一聲摔下床,被子的一半也被他拖在地上。

可那點被子根本蓋不住他,陸澤朝自己的腿一看,驚地他差點嚇暈過去!

隨後腦袋昏沉,意識越來越模糊,一句蒼老的聲音回**在他耳邊。

“孩子,你終於要長大了。”

“啊!”

隨著陸澤的淒冽慘叫,下身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仿佛有千萬把錘子在敲碎他的骨頭,然後把他的骨頭再重新拚成另一個東西。

身體是從未有過的灼熱,體內的水分快速流失,蒸發在空氣中,雙手手指間長出了蹼。

直到陸澤徹底昏死過去。

溫以霖回到家以為會有一頓熱騰騰的飯和陸澤的迎接。

結果飯沒有,也不見陸澤。

溫以霖立刻召喚莫提斯,莫提斯離開休息倉移動過來【溫先生,有什麽能幫您?】

溫以霖神色不虞:“陸澤在哪?”

莫提斯【陸先生一直在房裏睡覺。】

他已經睡了一天了,還沒睡夠嗎?溫以霖有些擔心,陸澤是貪睡,但是不至於這麽嚴重。

溫以霖當即決定上樓看看,他擰開陸澤房門,房間靜地沒有一絲聲音。

僅有一截耷拉在地上的被子和地上一攤不知道哪來的水漬,並不見陸澤身影。

溫以霖疑惑地在房裏轉了一圈,莫提斯不會說謊,陸澤沒有出過房間,不可能憑空消失。

當溫以霖查看到床邊的時候,忽然從床底下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海洋的氣息,還夾雜著血腥味。

溫以霖低首垂眉,抓住床沿,下一刻便一手掀開了一張兩米長的大床。

床底藏著的是陸澤,也不是陸澤。

溫以霖眼中露出驚駭之色,陸澤的下半身長出了一條魚尾!

藍色的巨大魚尾比他的上半身還長許多,大概有三米,看起來十分健康有力,散發著藍色幽光,可憐兮兮地縮在一起。

魚尾代替了陸澤的腿,陸澤的皮膚因為缺水部分幹涸脫落,鮮紅的血液在他身下蔓延,陸澤緊閉雙眼,臉色發青。

溫以霖顧不得陸澤為什麽變成了人魚,他隻知道陸澤再不補充水就快死了。

他抱起陸澤,陸澤長長的魚尾大半拖在地上,留下一攤水漬。

溫以霖狂奔到浴室,把陸澤放進浴缸,溫以霖舉起花灑,不確定陸澤需要冷水還是熱水,隻好給他放了溫水。

溫水從花灑流出,灑落在陸澤身上,緩解了陸澤的缺水症,傷口處的血液在水中擴散,幾秒鍾就將浴缸裏的水染成了紅色。

而陸澤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溫以霖想到那些神秘的人魚好像是生活在深海中的,剛才太急沒想起來。

溫以霖打算死馬當活馬醫,轉身去廚房找了一袋鹽,接著放掉浴缸裏的血水,重新放一次水。

這一次一邊放水一邊撒鹽,神奇的是這一次傷口接觸鹽水後居然止血了,當放滿整整一浴缸的水後。

陸澤動了動眼皮,睜開了眼。

一雙攝人心魄的藍色眼眸直直擊中溫以霖的心髒,他失神幾秒,一顆毛茸茸的頭顱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啊……啊……”

陸澤似乎喪失了語言係統,像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孩子一樣嚐試溝通,但是沒人聽得懂。

溫以霖拉開陸澤腦袋,仔細觀察陸澤。

陸澤呆呆傻傻的,眼中純淨懵懂,不像以前聰明成熟,倒像是變成了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

“啊……e……餓!”

陸澤著急,魚尾不停的撲騰,終於說的有些明白了。

“是餓了?”

溫以霖手忙腳亂找東西給他吃,下樓下到一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魚……都吃什麽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