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叼起煙盒裏的煙點燃, 從嘴裏吐出一個煙圈。

他目送陸澤和駱聞笙上了太空列車後撥通了溫以霖的光腦;“老大,他們走了。”

溫以霖簡短的嗯了一句,又問;“陸澤他沒發脾氣嗎?”

巴圖回想起陸澤沉默的態度和那句要出家的豪言壯語, 不知道為什麽內心深處閃過一抹不安, 但看著已經飛向天際的太空列車,那抹不安被他歸結為自己的庸人自擾;“沒有, 陸先生很配合。”

溫以霖坐在桌前維持著陸澤離開時的姿勢, 目光不自覺移向天際, 隻要他安全就好。

“好,你回作戰基地吧,我等會去基地和你部署打擊禁藥的計劃。”

溫以霖草草穿了一件風衣正打算出門,玄關處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忽然動了一下。

溫以霖認出這是他在醫院穿著的外套, 經過毒蛇事件溫以霖對衣物下的異物升起了十二分戒備, 雖然這是他的衣物,在他的房子裏放著, 但誰知道不會竄出第二條毒蛇。

他謹慎地找了一根棍子挑開外套。

在層層疊疊的布料下, 一顆灰撲撲的蛋在下麵安靜地立著。

溫以霖終於想起了這顆花錢拍下來的可能血虧的神秘蛋。

他放下棍子, 撿起那顆神秘蛋,神秘蛋噗的一下趴在溫以霖手心, 不知道在表達什麽意思,溫以霖戳了戳他光滑的蛋身,這副樣子, 倒像是臣服的姿態。

他就姑且認為這顆蛋識時務,知道現在陸澤不在, 他就是它的主人吧。

“你的另一個主人走了, 你跟著我也沒什麽用, 算了, 等我回來把你帶回蟲星交給他吧,孵不孵地出來就看緣分了,畢竟誰都不知道人魚是怎麽繁衍後代的。”

溫以霖本想把蛋放進盒子裏,可這蛋不願意被盒子關,溫以霖脫手那一刻瞅準時機飛進了他的風衣口袋。

“你還挺機靈。”溫以霖笑罵,轉而又傷感起來,“我不一定護住他,護住一顆蛋還是可以的,既然想跟就跟吧,別添亂就行。”

神秘蛋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溫以霖帶上神秘蛋去到第一艦隊駐紮在烏比蘭的軍事基地。

基地在烏比蘭市中心一處開闊的高樓裏,準確地來說整棟高樓包括高樓地下一千米處都是第一艦隊的所屬範圍。

作為烏比蘭最繁華的街道高樓,它有明顯的地方建築風格,溫以霖走進基地大門,一路暢通無阻,工作時間大樓裏麵很少有軍雌走動。

他們要麽在部署地區潛伏,要麽在抓捕罪犯,要麽在大型武器點守衛。

留在大樓裏的除了技術性軍雌和一部分駐地軍,就是類似巴圖這樣的指揮官。

溫以霖推開十一樓的作戰指揮室,指揮室有無數虛擬屏幕,和一堆技術人員操作烏比蘭禁藥據點部署區的監控和聯絡

而巴圖已經在那裏等候他的到來,他去送陸澤時是休閑裝,此時已經是一身軍裝,英姿颯爽,過分結實的身材和眉頭上的一道斷疤讓他在正氣凜然之餘多了幾分匪氣。

看到溫以霖來到這裏,巴圖自覺移開主指揮的位子給他。

“烏比蘭各處疑似的星盜據點都排查過了,他們零零散散像螞蟻一樣,流動性很強,很難一網打盡,最終確認最大的禁藥黑市在傑克區皇後街,最近的交易日期就是今晚。

禁藥生產地在翼星A無人區,那裏是雨林,以目前駐軍可調動的兵力前往雨林作戰的話,閃電戰是肯定打不了的,至於那兩個該死的星盜我已經找到了他們的蹤跡,就在傑克區,但是他們很狡猾,落腳地一直在變,有目擊者稱看見他們在上一次的禁藥黑市交易日出現過,老大,怎麽辦。”

“巴圖,你又忘了,你該叫我將軍。”

巴圖拍了拍自己的圓寸頭,絲毫沒有認真改的意思:“我忘了,以前在前線也沒這規矩。”

“現在不是在前線。”但卻比在前線還麻煩,畢竟明麵上的敵軍可以真刀真槍拚個你死我活,暗地裏的敵人還沒到圖窮匕見的地步,這個分寸拿捏地不好,回到蟲星又會有一波又一波的彈劾。

“這兩個星盜我要活的。”溫以霖注視著虛擬屏幕上回放的那兩個星盜出現的身影,狠戾的眼神中彌漫著殺氣。

巴圖看著屏幕中那兩個敢對他們將軍動手的星盜,得用極大的耐力才能壓下內心的殺意。

“是。”

“今晚我要深入黑市,駐軍和空軍都在黑市外潛伏著,沒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還有各處疑似的星盜據點凡是出現過三個以上星盜的,午夜之後黎明之前全部清掃一遍。”

溫以霖深黑的眼眸從不會分給敵人半分感情,他是個冷靜的指揮官,他有一顆果斷且不受外界影響思考的作戰頭腦,比起他在愛情上堪稱頹廢的表現,巴圖魯姆爾對此刻的溫上將更加安心。

果然,愛情和婚姻就不是啥好東西。

巴圖內心暗喜,幸好他小時候生病去除了生育功能,不然他25歲的時候也得配一個雄主。

那比得上現在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