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劈啪作響的鞭子聲停止了,恭維的聲音也停止了。
整個空間都寂靜了下來。
程婭楠的笑得有些勉強,“姐姐,你在胡說什麽啊?”
海口已經誇下了,現在被戳穿的話,她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那麽多天材地寶才堆出個被我這個練氣吊打的廢物,怎麽敢攔下令人頓悟的功勞?”
“沒有銅鏡總有尿吧,看看自己是個什麽廢物吧。”
這時眾人這才想起來之前程十鳶吊打築基程婭楠的畫麵。
心中各有所想。
緊接著程十鳶又拋出了一個深水炸彈。
“西遊記是我夢中大能所講述。”
“我隻是代大能師傅轉述,並且西遊記並不會成為碧水宗的專屬,而是會作為我給明非講述的睡前故事出現。”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裏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從中也提煉出了兩個關鍵點。
第一,程十鳶不是孤立無援,她的身後有一個神通廣大隨便一個故事就能讓人頓悟的大能撐腰。
第二,西遊記隻是睡前故事,大概率代表還有其他更牛逼的故事。
不管是那個認知,都彰顯著程十鳶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議論當做茶餘飯後談資的人。
程婭楠一張臉上終於是繃不住破功了。
為什麽又是她!?
隻要遇到程十鳶就準沒好事!
她的眼神中情緒複雜一時間難以讀懂,但絕非善意。
感受著周圍人投來鄙夷的視線,程婭楠艱難收斂好的情緒差點又破功。
飛快在腦海中閃過這件事利弊,很快她就有應對之策。
下一刻。
她的眼角就滑落兩條晶瑩的淚水,她急著解釋導致有些語無倫次。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鬼迷心竅!”程婭楠說著就在程十鳶的麵前跪下,膝蓋挪動直接到了程十鳶的腿邊。
“我的修為多年不得寸進,用了許多天材地寶也無濟於事,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母親父親失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我以為姐姐不會介意的……”
眼見自己女兒如此低三下四程嬌嬌可心疼壞了,連忙上前抱住程婭楠,抬頭楚楚可憐地望向程十鳶。
“你是楠楠的姐姐啊,讓著妹妹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楠楠還小,不懂這些,她隻是不想父母失望而已,她何錯之有啊?”
麵對這樣的姐姐必須讓著妹妹偏頗,眾人皆是嗤之以鼻。
修仙界從來都是崇尚強者,拳頭大的說話才管用。
姐姐讓著妹妹這都是凡俗界偏心的代表名詞了,沒想到會發生在碧水宗。
“你莫非忘記了,我和蘇代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不過是一個攪動修仙界風氣的敗類。”
說著程十鳶素手一翻,一個白玉令牌出現在手中。
“戒律堂堂主劉清聽令。”
聞言。
蘇揚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程十鳶,她還真天真的認為他這十年來什麽都沒做嗎?
隻憑借一個令牌就能調動……
“劉清你在幹什麽?這個孽障已經被逐出碧水宗了!”
望著出現就準備將程婭楠拿下的青衣中年人,蘇揚心中忍不住慌亂。
視線也落在了程十鳶手上的令牌之上。
“程掌門在立派之時就說過隻認持有令牌之人,蘇代理,程二小姐得罪了!”
一直沒有出現的碧水宗諸多長老幾乎前後腳趕到,大多數長老對著程十鳶便是一拱手。
異口同聲道:“見過掌門!恭迎掌門回宗!”
這下蘇揚的臉上表情非常精彩。
“蘇木!!”
“林軍!”
“你們當真不念及舊情隻認一個死物?!”
無論蘇揚如何的叫喚,這些人也隻是低著頭不言不語。
態度也是顯而易見的。
“好好好!”
“程十鳶,你好樣的!”
眼見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改變現狀,蘇揚一張臉被氣得通紅連聲叫好。
然。
程十鳶隻是淺笑盈盈的道謝,“多謝蘇代理讚美,我知道我好,不需要你這樣誇讚,我會不好意思的!”
蘇揚被氣得吐血,是真的吐血。
看著自己馬上就要被帶走,結果蘇揚還這般無用,程婭楠頓時失聲痛哭也顧不上形象了。
“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想去戒律堂,我願意百年青燈苦佛為自己所做之事懺悔!”
此話一出。
程十鳶終於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轉了一圈,抬眸詢問,“劉堂主意下如何?”
“也並非不可,但青燈苦佛百年期間戒律堂的弟子會全程監督,程二小姐沒有意見吧。”
“剃度,三拜九叩,每日抄寫經書,念誦經文這些都要安排上……”
隨著劉清展開說話,程婭楠一口氣堵在胸口喘不上來,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程十鳶本有些不滿,但看到程婭楠的反應取悅了她。
若是真的改過自新,不來她麵前蹦躂就懶得管了,若是嘴上說搞小動作,索性之後有的是時間。
程十鳶抬頭望向空中正午陽光正好。
時間也差不多了,再磨嘰下去正事也辦不了了。
“劉長老留下料理程婭楠的破事,其餘長老隨我去迎接我父親、母親回歸!”
程十鳶帶著眾長老離開後。
眾人見蘇揚麵色慘白,地上還有一灘血跡。
也知道這件事在蘇揚拿出靈石之前都不會再有反轉,索然無味地拱手離開。
“蘇代理,我家中突然有事,先走了!”
“蘇代理,我找程掌門還有些私事,就不奉陪了!”
“抱歉,蘇代理,我肚子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額……額,我送他去看醫修,告辭告辭。”
很快原本熱鬧的碧水宗,隻剩下蘇揚一家三口和戒律堂堂主劉清。
“程二小姐我先帶走了,代理……”劉清凝視許久歎了一口氣,火上澆油,“碧水宗向來隻認令牌,不認人,若是蘇代理沒有靈石,這費心經營的門派可就要成大小姐的嫁妝了啊。”
“不值當,不值當,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話音落下。
劉清已經消失在禮堂之中,徒留兩夫妻對視。
“令牌!令牌!隻知道令牌!你們都是死的嗎?!”
“我蘇揚鞠躬盡瘁那麽多年,還不及那一個令牌管用!”
“畜生!!!這個畜生!她怎麽敢的!!”
蘇揚麵色猙獰,手中長虹劍發出一道道劍氣將周圍打砸得稀巴爛。
原本莊嚴肅穆的禮堂,就在蘇揚的怒火中,化作一片廢墟。
“蘇郎,消消氣。”
“事已至此,我們隻能想想辦法了,看看能不能求得小鳶的原諒……”
盛怒中的蘇揚完全沒有注意到程嬌嬌難看的臉色和鄙夷的眼神。
本以為碧水宗已經囊中之物。
可現在還要花一千萬上品靈石去買一個破令牌。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憋屈。
如果不用任何靈石就能將東西收入囊中就好了。
想到這裏程嬌嬌安撫蘇揚的手緩緩了,隨後抬頭嬌柔的望著蘇揚,張嘴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