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從巷子裏傳來,路過的人都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隻見地上躺著一個重傷的男人,渾身是血。

周圍不時傳來一陣小聲的議論:“這也太慘了,這群人怎麽這麽無法無天啊,大白天的就敢……”

“噓,小聲點,這兩人我認識。去年剛放出來的,之前也是因為殺人了才進去的。”

“咱們還是快走吧。”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孫浩軒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而打人的那兩個歹徒因是慣犯,所以坐牢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回家一樣輕鬆。

倒是孫浩軒斷了一條腿,此生都毀了,他手裏空抱著那二十萬隻怕也禁不住花。

再說曾老太太,唐思明為了製造輿論想要將她接到唐宅去住。

然而張琴帶著唐夢感到電視台門口去等人的時候,卻是沒有看到人。

“媽咪,我們一定要接那老太太回家嗎?我不喜歡那人的嘴臉,一看就是個惡心的。”

貪得無厭。

孫浩軒和周慧霞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至於林晶晶,遠遠地見過一麵,長相一般卻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張琴白了一眼她,無奈的一笑,“你當我喜歡那老太婆啊?且不說她是唐蘇若那賤丫頭的外婆。”

“還有曾素心,她死了,她的母親和女兒也成為了我們唐家的噩夢!”

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曾素心!!!

陰暗昏沉的地下室裏隻有一陣暈黃的燈照耀著,單人鐵**綁著一個穿著旗袍的老太太。

花白的頭在掙紮間,發夾掉落到了地上,一頭散亂的隱私淩亂的貼在她布滿皺紋的臉上。

嘴巴被黑色的膠帶貼住了嘴,隻能發出一陣“嗷……唔……”的細碎聲響來。

耳邊傳來的都是靡靡之音,窗外的年輕女人嬌聲的笑著,還有男人們吆五喝六的聲音。

這是什麽肮髒的地方?

老太太又害怕又是好奇的,她們那代的人日子都過得極為單調無趣,頂多就是村裏有什麽慶典活動的時候扭個秧歌罷了。

她戲班子出生,年輕時候因為長得還算周正,也得到過許多男人的愛慕。

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前一任丈夫死後,她空了兩年才遇到了第二任丈夫。

林晶晶的爺爺死了快十年了,她一直守寡。

這會聽著外麵那些那些靡靡之音,曾老太太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淺淡的紅暈。

漸漸地,她求救的聲音也變小了,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聲音。

一牆之隔,白錦歌正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打得火熱,完事之後,他大方的給了那女人一疊錢。

那人扭著自己酸疼的腰肢,心滿意足的拿著錢離開了。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將皮帶係上,這才抬腳進入了暗室之中。

“把她給我扶起來。”

白錦歌話落,他身後的人便上前將老太太提坐了起來,一臉嫌棄的看著這又老又醜的女人。

屋子裏的燈光變得明亮了些,曾老太太勉強看清了麵前的人。

年輕的男子長得甚是好看,麵容白皙俊美,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內搭著大紅色襯衫。

他的襯衫紐扣剛才無意間被撕壞了,紐扣掉了兩粒,露出了一截性感的喉嚨。

胸口上明顯的抓痕明眼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曾老太太一雙細長的眼睛盯著白錦歌的胸口,目不轉睛,目光裏的火熱和渴望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頭,你看著老太婆,都快要入土了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在想男人。”

說話的男人年紀約莫三十上下,麵容冷硬,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腳上蹬著黑亮的皮鞋,一副打手的打扮。

“呸,老不死的,還真是不要臉。”

“這真的會是唐小姐的外婆?我看著怎麽一點也不想啊。”

他們嘴裏的“唐小姐”引來了老太太的注意,唐小姐?

哪個唐小姐?

白錦歌尋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優雅的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曾老太太。

“知道我們為什麽要抓你嗎?”

“唔……”

老太太發出了一陣細碎的聲音,被捆住的身體束縛不斷的掙紮著。

“喔,我倒是忘記了,來人,將她嘴巴上的膠帶給我拿掉。”

撕掉膠帶的時候,男人的動作極為粗魯,疼得老太太一陣尖叫。

“臥槽,你這年輕人。能不能尊老愛幼一下,輕點。”

而男人脾性極大,哪裏容忍得了她這般辱罵自己,冷眼看著他,“你再罵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

被他這麽一嚇唬,曾老太太總算是閉嘴了,她下意識的往後麵挪了一些。

“我警告你們啊,現在殺人……殺人可是犯法的!”

說話的時候,她還用一雙眼睛盯著不遠處的白錦歌,“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

白錦歌輕嗤了一聲,“放心,你現在還對我有用,我不會殺了你的。”

不殺她?

那她就放心了。

曾老太太鬆了一口氣,諂媚的笑了笑,“那個……這,這位少爺,請問你什麽時候放我走?我就是一個老太太,也沒有什麽錢。”

“你可不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你害得兩任丈夫都慘死,這本事能有幾個人能做到的?”

她和前麵兩任丈夫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的?

曾老太太惶恐的看了一眼白錦歌,“我……我沒有,曾大那是自己掉到懸崖下摔地的,至於林老頭,他生病了,病死的。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別忙著否認,要不是你想把女兒嫁給一個傻子,他也不會掉到了懸崖下麵去。”

當年,曾大掉到懸崖下的事情是曾老太太這一輩子的陰影。

後來她走了許多的地方,這個陰影一直跟著她,隻有在賭博的時候才會短暫的忘記這件事情。

“你隻怕還不知道吧,你走後不久,你的女兒曾素心就病死了。”

白錦歌冷漠的聲音擲地有聲的響起。

曾老太太麵色一白,她害死了曾大之後就一直自責,無顏再去見女兒曾素心,所以就跑了。

她記得自己回去過,她明明還好好的。

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