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活到了現在這個年紀,膝下也就這麽一個女兒,她還想過等自己發了橫財之後就回去看她。

這一晃十幾年就過去了,也沒有人告訴她素心現在過得怎麽樣了,她怎麽就死了呢?

白錦歌好暇以整的看著這老太太魂不守舍的樣子,一陣風涼話在她的耳邊響起。

“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要是回答得好,我就放你走。”

一聽到說可以放自己走,老太太那雙渾濁的眼睛裏立刻閃過一絲光亮來。

“真……真的?”

白錦歌修長的手指撐著下巴點了點頭,“我問你,十七年前你是不是曾經到過A市,並且在一家酒店做臨時服務員。”

聽他提到這件事情,她不由縮了縮瞳孔,目光避開了男人的直視,小聲的嘀咕道:

“這十七年前的事情,我……我人年紀那麽大了,怎麽可能會記得。”

白錦歌肆虐的氣息擴散開來,剛才還溫潤的眸子此刻不滿了戾氣。

“是嗎?那你記不記得,有個女人在酒店裏被追殺,當晚死了三個男人還上了A市報紙?”

他說話的間隙,手下便送上了一份泛黃的報紙。

上麵報道的正是當年酒店殺人一案,並且清晰的刊登出了那三名死者的死亡照片。

照片裏有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她拿著灑掃的工具瑟縮的躲在樓梯口,微微探出了一顆腦袋來。

不是曾老太太又是誰?

報紙摔在了曾老太太的麵前,她一眼便看到了報紙上那抹屬於自己的身影。

這怎麽可能?

當年,她藏得這麽隱蔽竟然還是被人拍了下來。

“別告訴我上麵的人你不認識,說,你是不是從酒店裏偷走了一個三歲的小女孩?”

曾老太太還試圖狡辯上兩句,她將報紙撿了起來,“這……這都是哪跟哪呢?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是咱那間酒店裏幹過活。”

她終於承認了。

說到這,她頓了頓,目光閃爍的回答道:“但是!我真沒有偷什麽小女孩。我家裏窮,怎麽可能會再養一個賠錢貨不是。”

白錦歌也不太確定自己得來的消息是否正確,隻是隱約聽說季逸寒最近在找一個曾老太太。

還牽扯到十七年前的那樁酒店殺人命案裏去。

“你想清楚再回答,不然,就沒有從這出去的機會了。我聽說,唐家最近也在找你,你那外孫女唐蘇若現在可是攀上了有錢人了,身價百億……”

“倒是你,可憐了。隻怕下半輩子隻能待在這裏了。”

白錦歌故意拿了幾張唐蘇若盛裝出席的照片丟給了老太太。

後者先是一驚,接過後看了一眼,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魔怔了一般的哈哈大笑著。

“我就知道那丫頭長得漂亮,將來一定是個有出息的。我的乖乖啊,她竟然身價百億了……”

這要是隨便給她漏個手指縫可都是上千萬!

她這後半輩子哪裏還用的找風餐露宿的,四處漂泊。

“她……她現在在哪裏?我要見她,我要去見她,放我走!”曾老太太坐不住了,扭動著自己的手腳掙紮了起來。

金屬的單人床在狹小的暗室裏發出了“咯吱”的聲響,一片刺耳。

白錦歌有些不耐煩了,目光冷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去,讓這死老太婆給我安靜一會。”

“是。”

曾老太太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忍不住失聲尖叫道:

“你們想做什麽?我,我警告你們啊,我外孫你現在可是有錢的人!唔……”

那男人當即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在這昏暗的燈光下,薄如蟬翼的刀刃在燈光下折射出一抹晃眼的光芒來。

寒芒四射。

“閉嘴,老實點。”

白錦歌淡淡一笑,“噓,小聲點。你最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這手下的刀可是不長眼睛的。”

那男人將手裏的短刀稍稍用力的下壓了兩分,利刃在老太太的脖頸上頓時勒出了一道紅色細線般的血跡來。

有些刺痛。

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黑色的眼珠轉動了幾下,用餘光打量著夾雜自己脖子上的刀,滿臉恐懼。

“別……別殺我,我說,我都說。”

“很好。”

白錦歌的手下送上來了一支錄音筆,準備好了之後,他朝白錦歌比了一個OK的姿勢。

兩人短暫的眼神交流後,白錦歌又重複了剛才的那個問題。

“說,十七年前你在酒店裏看到了什麽?說清楚。”

曾老太太的努力的回想著當初發生的事情,聲音顫巍巍的將當年的所見所聞述說了一遍。

“我說,十七年前我,我經村子裏的人介紹想到城裏來找份工作打工賺點錢去還賭債,然後就到來這酒店裏來做服務員。”

那天,正是輪到她值夜班的時候,和往常一樣她得在半夜的時候檢查一下大廳和走廊裏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她因為晚飯沒吃有點餓,就想去後廚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偷一點來吃的,路過三樓的便看到了牆壁上倒影著幾道黑色的影子。

從影子上可以看到,他們的手裏還拿著刀,氣勢洶洶的走著。

曾老太太的第一直覺還以為是見鬼了呢,嚇得捂住了嘴巴躲在牆角後麵看著。

不一會,聽到了一陣喊救命的聲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清晰的記得那個女人穿著一身藍色的吊帶睡裙,光著腳的被那群男人從裏麵拽著了出來。

為首的男人背對著老太太,她看不清那人的麵容,這記得那男人很高,身材魁梧。

叫救命的年輕少婦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雪白細嫩,手上還帶著一個閃耀十足的鑽戒。

她拚命的哭著叫那群人放過她,可男人卻是冷冷的笑了一記,舉起了自己手裏的鐵棍。

“放過你?不可能,誰讓你不知廉恥的勾引別人的老公。去死吧!”

原來這年輕漂亮的女人竟然是個破壞人家庭的小三,曾老太太對她的同情降低了,甚至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活該。

眼看著那鐵棍就要落到了女人的身上時,一道寒芒山過。

她剛轉頭,一把銀色的刀從她的眼前直直的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