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嫻雖然因為安嬤嬤的話,有些想入非非,但卻也並不敢完全相信她的話。她強忍著內心的害怕,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安嬤嬤嘲諷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們現在到哪兒了嗎?就算你爹是總兵大人,也不一定追得上,更何況之是區區知府而已。”
她收了笑,麵色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我跟你說這些,隻是希望你老實一點,不要做不該做的事,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
她一把掐住宋雅嫻的脖子,“弄死一個人也容易,大不了我再花點功夫,尋一個姑娘就是,多少人想盡了辦法想進去伺候,你若不是進錯了房,搶了別人的機緣,這好事也沒你的份。”
宋雅嫻被她掐得喘不過氣來,心裏害怕異常,就在她以為自己要一口氣喘不過來,死過去的時候,安嬤嬤鬆開了她,臉上再次擺出一個慈祥的笑容,“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她一鬆開手,宋雅嫻便軟在地上,瘋狂地咳嗽起來。她咳嗽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心裏簡直恨死了林萱。
她果然是因為躺在她的**,才被人抓走的。
現在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林萱受的,她現在所受的苦,都是因為她。宋雅嫻憤憤地想,總有一天,她要報複回來,把今天所受的一切都還給她。
不過安嬤嬤這軟硬兼施,連哄帶嚇的一通手段下來,也確實將宋雅嫻給嚇住了,她道:“你要我怎麽做?”
安嬤嬤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我先讓人送飯菜過來,等吃過飯後,你就跟著我學宮中的規矩。
伺候天家,那是無上的榮耀,同時,也仿佛在懸崖邊上行走,一個不慎就落入萬丈深淵。
進了宮應該如何行事,你一定要聽夫人的,還有,宮裏規矩大,趁著這些天有空,你也學起來。
你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平日裏規矩肯定不行,你這幾天就跟著我好好學。”
宋雅嫻當天吃的飯菜特別豐盛,跟著安嬤嬤學過規矩後,還用秘方美容泡澡,她心裏的害怕不安,漸漸被興奮代替。
因此,她也不再尋思逃跑了,沒事的時候開始跟安嬤嬤打聽,為何要用那樣的方式去尋人,伺候皇上!是不是皇上長得又老又醜?
她話才開口,就被安嬤嬤訓斥了一通,“那位的名頭是你能提的?這兩天教你的規矩,你都學到哪去了?”
訓斥完,又安撫道:“那位不但不老不醜,相反,還正值壯年,曾扮作平民微服私巡,得了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惹無數閨秀贈瓜投果,其風采,可想而知吧?”
當然,那隻是年輕時候的事而已,如今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既殘暴又昏庸這些事,卻是半點也不提。
宋家已經給宋雅嫻說了親事,不過挑選的男子,多是與宋家家世相當的,宋雅嫻自然不滿意。
如今聽說能進宮,說不得以後還能當妃子,甚至更上一步……而且皇帝還是英俊瀟灑的男人,她竟有幾分慶幸起來。
不過她擔心安嬤嬤騙她,說是送她進宮伺候皇上,最後卻將她送去青樓什麽的,所以提出要給家裏送信。
安嬤嬤笑道:“給令堂送封信,免得她擔心自是好事,不過進宮的事現在可不能往外亂說,免得……”她做了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具體為何不能說,卻是沒有跟她說,讓她自行想象。
宋雅嫻見她並不拒絕幫自己送信回家,心中的懷疑又少了一大半。至於剛才安嬤嬤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更是發揮自己的想象,想了不少。比如,這天大的機會,要是傳出去了,有人爭搶怎麽辦?
又聽安嬤嬤道:“不過也不是一直不能說,等你進了宮裏,有了出息,再給你爹娘一個驚喜豈不是更好?你若是有本事,能得聖上青眼,你爹就等著升官吧!”
想著自己當了妃子,整個家族都將以她為驕傲,爹娘將後悔,以前沒能著重培養她,而去偏重那不成器的弟弟……
宋雅嫻決定暫時不往家裏送信了,等到時候再給家裏一個大大的驚喜。
*
衙門的衙役,以及宋雅嫻的爹,是在快下晌的時候趕到客棧的。除了衙役與宋雅嫻的爹宋博智之外,薑文霜的爹和章知府也一並趕了過來。
其實若是換了尋常人家去報案,最多也就來兩個衙役,但因為此番失蹤的是同知知事的女兒,另外章娉婷,薑文霜等人也在客棧,所以才一下來了這麽多人。
章知府來了,自是親自查辦案情。
得知除了自家閨女安排附近的村民尋人,另外還有一個年輕人非常優秀,正是因為他,才發現客棧裏的飯食被人下過藥的事情。
章知府立刻讓掌櫃,請這位年輕人過來問話。
而這時候,傅瑾珩派去跟蹤範夫人也傳了消息回來,因為範夫人和手下是分開走的,他派去的人倒是還沒有查到範夫人擄人的證據。
但是元兒機靈,一麵派了人繼續跟蹤範夫人,一麵派人回來給傅瑾珩報信。
雖然範夫人那還沒有定論,但範夫人的行為很不正常就是了,而且當晚,她也是入住客棧的客人之一。
傅瑾珩沒法將跟蹤範夫人的情況說給章知府聽,但是合理地提出了對範夫人的懷疑。
其實當下對於隻是失蹤,並沒有看到屍體的情況下,官府一般是不管的,多是家人自尋,但宋雅嫻的情況特殊,她爹是衙門官員,雖是一個小官,但同一個衙門,總是有幾分香火情在的,自然不能不管。
不過章知府哪裏有空管這些小事,於是找領班的衙役交代了幾句,又點了傅瑾珩協助查案。
這對準備參加科舉的學子來說,是極為難得的機會。林萱知道後,“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傅瑾珩挺內疚的,“說好了陪你玩……要不我找個理由拒了章知府吧!”
林萱笑道:“幹啥拒絕啊?這多難得的機會啊!我們以後多的是機會玩,也不在乎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