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生氣?”
“我生氣做什麽?”林萱挑了一下眉,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般不懂事?”
“你不用太懂事,你可以任性一點,做你想做的事,你也不用太為我著想,我希望我多為你想一些,而不是……”他有些難言地低下頭道:“感覺我挺混蛋的!”
“你幹啥啊?我都沒事兒,你怎麽反倒還傷感起來了啊?”林萱先是在他頭上撓了一下,然後覺得有趣,又撓了一下,最後幹脆動手將他的頭發全部揉亂。
傅瑾珩被她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有些無奈道:“你弄亂的,你梳啊!”
“才不要!”
傅瑾珩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真不要?”
明明是說梳頭,為是到了他口裏,就那麽情穀欠呢?
她嗔怪地嗲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走吧!不要耽誤了正事!”
“你就讓我這樣出門?”
“我不會梳頭!”
“我教你!”傅瑾珩先拆散了林萱的頭發,給她重新梳了發髻,才將梳子遞給她,“學會了吧?”
“我梳得不好你不要怪我啊!”林萱對於古代的各種發型,一直不怎麽在行。
“隻要是你梳的,我都喜歡!”
“你自己說的啊!”
林萱起了壞心,給她一左一右各梳了一個大辮子,然後滿意道:“別說,模樣還挺俏,你這樣去了花樓,絕對是頭牌!”
“又頑皮!”傅瑾珩在他額上彈了一記,拿回梳子自己梳了一個發型道:“我先讓人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和文霜她們一起回去就行。”林萱其實和薑文霜約好了去湖口買魚,不過怕他擔心,沒跟他說。
傅瑾珩接下來的行程是和衙門的班頭一起去附近的港口排查,看宋雅嫻是不是被抓著從水路走的。暫時不能回府城,又不放心林萱,便道:“那我跟杜兄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在路上照應一下你們。”
林萱原本想拒絕,但是想到薑文霜是個顏控,又改口道:“那行吧!”
*
林萱原本是跟季沛他們說一聲,說要晚兩個時辰出發,不想季沛知道她們是要去湖口買魚後,便也要跟著一起去。
薑文霜知道後,興奮得不行,“你說真的?季公子他們真要跟我們一起去湖口買魚?”
“當然是真的!”林萱簡直想扶額。
不是說古代的女子都很保守的嗎?薑文霜這樣子,簡直是現代的追星少女啊!
“可以近距離看俊俏的郎君嘍,真好!”薑文霜說完,又歎了一口氣,“等成親了,就要日日對著王二郎那肥豬了,再沒有機會看俊俏的小郎君了,現在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吧!”
林萱:“……”
合著這是行刑前最後的晚餐啊!難怪這般興奮。
當天,幾人租了一艘大船,一同前去湖口。
一路上風光無限,不過因為出了宋雅嫻的事,大家的玩興並不高,甚至路上,杜承澤幾人也在分析案情。
想到宋雅嫻,薑文霜情緒也低落下來。雖然,從各方麵調查都表明,她失蹤的事和自己無關。但每每想起,她還是忍不住後悔,想當時自己不說那些話就好了!
“你也別太難過!”林萱見薑文霜瞬間低落下來,猜到她是在為宋雅嫻的事情難過。
元兒來回話的時候,傅瑾珩叫了他去房了說話,喝了茶壺裏的茶水,臉上立時起了皰疹,兩人這才發現,他們房間裏的水被人下了毒。
兩人之所以先前沒有發現,全是因為傅瑾珩照顧她身體,不讓她喝涼的,即便是大夏天出門,也泡了薑茶帶著。她不願意喝,說薑茶的味道難喝,就自己陪著她一起喝。
因為這個原因,兩人都沒有喝過桌子上的茶水,因此逃過一劫。
通過種種跡象,兩人私下分析過,覺得那夥人很有可能是衝她來的。隻不知道最後怎麽回事,最後反把宋雅嫻抓走了。
不過這些分析,她不好對薑文霜講,隻能安慰道:“沒有見到屍體就是好事,就說明她人沒事!隻要人沒事,最後一定能找到的。”
“謝謝你,林姐姐,你真好!”薑文霜道:“希望能快些有雅嫻的消息!”
“假惺惺!”這時候,船艙裏響起一聲突兀的罵聲。
“含嬌,你不要這樣。”章娉婷皺了皺眉,不悅道:“雅嫻的事並不怪文霜,她心裏也難過。”
“她難過什麽?不都是為了勾引男人,裝樣兒嘛!那天踩著雅嫻裝大度,今天又用雅嫻來完成她的善良。沒見過比她更不要臉的了!”李含嬌憤憤道。
薑文霜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帶了哭腔道:“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她做夢也想不到,玩了多年的小姐妹,在心裏竟然是這麽看她的!
她把他們當最知心的朋友,什麽都與她們說,連自己的親事,也沒有半點隱瞞,結果,她在她們心中,居然是這樣的品行嗎?
“你們呢?你們也是這麽看我的嗎?”她雖然想忍著不要哭,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娉婷、月蓉,你們也是這麽想我的嗎?”
蔣月蓉咬了咬下唇,看了看李含嬌,又看了看薑文霜,明顯左右為難誰也不想得罪。
“行了,我知道了!”薑文霜擦了擦眼淚,起身出了船艙。
“宋姑娘失蹤的事,和文霜沒有關係。”林萱本來不想管閑她們幾個小姐妹間的事,但想著薑文霜的眼淚,實在是看不過去,“她和宋姑娘鬧矛盾那天晚上,她在房間裏哭到大半夜,她是真心為宋姑娘擔心難過。”
說完,她也出了船艙。
林萱出來的時候,薑文霜已經止了哭,“早知道我就不跟來了!說來陪你,沒想到我跟來反倒擾了姐姐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