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差點驚掉下巴,答應了?還要去求賜婚?

蕭鈴蘭笑得很勉強,蕭大將軍輕嗤一聲,拂袖而去,看起來氣得不輕!

秦二夫人心裏盤算著十萬兩,這真是天賜良機,簡直是一塊肥肉塞到嘴裏!

隨隨便便十萬兩,怪不得秦老夫人天天捧著蕭鈴蘭,真是又有錢又好騙!

“阿驍,可憐天下父母心,大嫂天天念著你!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會不疼你?你要理解為人父母的……用心良苦!”,秦二夫人興高采烈,“真是太開心了!秦家要辦喜事了!大喜事!大嫂,咱們先回府,商議一下?”

她拉著蕭鈴蘭往外走,“阿驍,回家住!這宅子是張姑娘的,你……你總來是……不是於理不合?按理說,成親前,最好少見麵!”

“對對對!阿驍,你跟娘回家!”,蕭鈴蘭頓時歡喜起來,她伸出手想拉秦驍,在空中停了片刻,又訕訕地收回來,討好著,“娘給你做餛飩!”

“他不吃帶餡的!因為……”,張昭昭隨口答著,她後知後覺抬起頭,蕭鈴蘭僵硬地點點頭,用帕子捂著嘴,轉身快步離去!

秦驍默然離去,一夜未歸。

翌日,蕭鈴蘭當真進宮去求太後賜婚,當天傍晚,就有小太監傳旨意召張昭昭進宮!

嚇得張昭昭七竅生煙,但一想八成是太後,如果是她爹,應該不會這麽客氣!

可天都黑了,大晚上進宮?

張昭昭坐在馬車裏,睡著了!

“張姑娘,到了!”,小太監很是禮貌客氣,張昭昭揉著眼睛,跳下馬車,還真是皇宮!

小太監帶她進了宮門,還特意給她安排頂轎子,張昭昭心裏詫異,過了半晌,下轎,迎接她的太監,還真是伺候太後的李公公!

“皇宮重地,不可大聲喧嘩!走吧!”,李公公轉身,張昭昭默默跟著他!

準有貓膩!準了!

這幫太監什麽尿性,她不知道?

一分錢沒要不說,快,進程太快,沒有介紹,沒有說教,沒有寒暄,連個往他們手裏塞錢的空檔都不留,這是趕時間!

指定是陷害!準了!

“進去吧!記住我說的!莫要大聲喧嘩!你,倒是個福相!”,李公公站在角門外,夾著嗓子。

“我洪福齊天!你是個短命鬼,記住我說的!”,張昭昭上去就是一拳,打他個烏眼青!

“啊!”,李公公剛想喊,可這兒事得保密,他快速捂住嘴!

張昭昭連踹他三腳,他捂著肚子,貓著腰,手指頭僵硬地指著上方,“唔!”

“叫啊?把侍衛引過來!你敢嗎?敢在這兒鬼鬼祟祟,是不是想滅九族?”,張昭昭捏著他的耳朵,想將他拎直了!

李公公死死捂著嘴,跪在地上,眼淚直流,因為不能節外生枝,他一個人都沒帶!

“說吧!”

上輩子就想揍他了!真想把前世給送他的禮,要回來,隻是這輩子還沒送!

哎!

張昭昭又踹了他一腳,“我可是暴躁!”

“進去!”,李公公指指角門。

張昭昭一推,這個門開了!

她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李公公傻了,完了!

這女的,是個刺客!

張昭昭走進來,這是慈慶宮的角落,再往裏走就是東宮範圍!

太子偶爾會在慈慶宮偏殿小憩!

因為他年幼喪母,晚上時常會做噩夢,所以聖上特意在此處開個角門,方便看望他!

待他成年,這個角門就永遠封死了!常年有侍衛把守巡邏!

是想陷害自己和太子?

挑撥太子和秦驍的關係?

那真是……多此一舉!

張昭昭大搖大擺,這裏它挺熟,她小時候,她爹也是經常通過角門,過來看她!但她不感激,順便而已!

窸窸窣窣,踩落葉的聲音,張昭昭聽到有腳步聲,連忙藏到樹後,一位青衣男子走進殿內,不是太子,但是背影眼熟!

這裏通常沒人來!

太子成年,很少住這兒,除非……病了?醉了?

張昭昭閉著氣,耳朵貼在窗戶上,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張昭昭捏緊鼻子,捂緊嘴,沐銘!活生生的沐銘!

她原地轉了三圈,沒找到該往哪兒個方向跑!

“表哥,何必如此客套,孤早就說過,你我親如兄弟,你剛剛痊愈……”

“咳咳咳……,禮不可廢,太子殿下……,以後莫要這般……”

沐銘咳個沒完沒了,夾雜著瓷器摩擦的聲音,應是太子扶著他,他才能站穩!

沐銘弱成這樣!

張昭昭,放心了!

可是表哥?沐銘可是百靈族皇族後裔!

“阿月……還沒有消息嗎?”,沐銘氣喘籲籲,張昭昭嚇得肝顫,找她做什麽?

“王月,這個名字頗為尋常,找到的人中,並沒有你說的那個!”

太子歎了口氣,張昭昭鬆了口氣,自己還是很機智的!

“算了!可能……也不是她的真名字?”,沐銘的聲音很是落寞,“我隻是想再見見她,我把功力傳給她,便不記得她的樣子了!隻記得……”

“表哥,此等無情無義的女子,你莫要再記掛她!她處心積慮盜取你的內力,定是早有圖謀!”

太子義憤填膺,聽起來同仇敵愾,張昭昭氣得倒仰,太子還是那麽蠢!

“表哥,我尋得一位名醫,給你診治!”

“殿下,我的病無藥可治,別再節外生枝,連累您!”

“總歸要試試!人參王,萬年才得一根,秦驍並未獻給太後,前日,我同他提起,他說……”

“表哥,別再為我求人!他本就……心高氣傲,近日,又得聖上歡心,表哥,別得罪他!咳咳咳……”

沐銘氣息微弱,太子頗為憐惜,幫他拍著背,

“表哥,都是我沒用!偷放禦獸園老虎之事,找不到真凶,線索在我這兒斷了!秦驍認定是我所為,父皇也有這樣的懷疑,我按你所說,主動向父皇認錯,攬在自己身上!可父皇……”

“算了,妹妹,妹妹一直找不到……,他定是心情不好!阿娘也病了!她好不容易想起事兒來,一直追問我,她的阿月去哪兒了?”

太子呼出口氣,言辭間帶著感激,“多虧表哥,要不阿娘……,總之孤要謝謝你!都是孤的錯!孤嫌阿月吵鬧,便讓張潤帶她出城散心,誰知道?”

太子喃喃自語,很是自責!

張昭昭懂他,獨自一人,生活在皇宮裏,如履薄冰,全無助力,身後還有兩個定時炸彈,不但怕爆,還不舍得舍棄!

“殿下,表妹吉人自有天相,張潤被罷免……”

“他居然拐賣婦女,雖說他再三狡辯說不知情,但這次……,就讓他頤養天年吧!不知情,不配做官!”

太子回答得斬釘截鐵,張昭昭聽出來沐銘因話被打斷,深吸口氣,他想為張潤說情?

“殿下,英明!可如今,梁太傅教導眾皇子,如果他日……”

“梁太傅,德高望重,不虧是一代大儒,他的古書頗多,他應允孤謄抄,阿月一定會喜歡!”,太子笑了起來,他吸了吸鼻子,語氣感傷,“阿月喜歡的,孤都會為她爭取!表哥也是一樣!”

張昭昭心中酸澀,是她的存在擋住了太子封澈的路!

可是太子從未嫌她,反而事事把她放在首位,當公主,嫁秦驍,他當時很為難吧?

得罪了聖上,放棄了梁太傅,求過很多人,受過很多氣……

“誰?殿下,有人偷聽!”

沐銘聲音中透著緊張,張昭昭心想,正好,待她前去揭穿沐銘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