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丟了誰的人了?蔣小姐不如跟我說說。”

左荔在保鏢的保護下,直接闖進了蔣琴琴的休息室。

蔣琴琴看到左荔,慌張了一瞬,隨即站起身,環胸冷漠道。

“左荔,你怎麽能強行闖入我的休息室!不愧是鄉下村姑,一點禮貌都沒有。”

左荔走進去,站到蔣琴琴麵前,“蔣小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插手我大哥的事情還不夠。

這會子又會用這麽齷齪的手段針對我。

蔣小姐你這些行為,就是大家小姐做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我這個鄉下村姑自詡還是比你強。”

兩人身高差不多,但左荔得眼神看起來卻像是俯視蔣琴琴。

蔣琴琴麵上一紅,十分惱怒。

“左荔,你居然敢罵我?”

啪!

左荔直接用實際行動表明。

她不僅敢罵,還敢打。

“啊啊啊!你居然敢打我!”

蔣琴琴很愛護自己的臉。

這張臉在她看來,是唯一能吸引顧飛沉的。

尤其是,她還是個靠臉吃飯的明星。

她被打了之後,就要打回去。

然後左荔直接拎住了她的衣領,將人推倒壓在了沙發上。

瞬間,兩人的臉離得很近。

“蔣小姐,你得乖一點,否則我不確定會不會劃爛你的臉。你知道嗎?從一開始,我就很討厭你的這張臉!”

左荔實際上一直很隱忍了。

她沒跟別人說過,她很討厭蔣琴琴這張臉。

或者說,是蔣緋的臉。

左荔從不說,就是害怕別人說她妒忌蔣緋。

畢竟大家都說蔣緋是顧飛沉的愛人,是幾個孩子的母親。

如果她說討厭這張臉。

恐怕一般人都會覺得她討厭的是蔣緋。

雖然這是事實。

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她都沒可能喜歡蔣緋。

她,沒那麽大度。

隻是她又覺得,似乎她對這張臉的厭惡,不僅是因為這是蔣緋的臉。

隱約之間,左荔覺得有另一個原因。

這個原因,才是她看到這張臉就有一股戾氣的緣故。

“你想做什麽?”

看到蔣琴琴眼中的恐懼,左荔壓住那些戾氣。

她淡淡道:“你知道這一次死了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蔣琴琴直接否認。

可是,她飄忽的眼神出賣了她。

她是知道的。

左荔聲音變冷:“因為討厭我,你害了一條性命。蔣琴琴,你晚上就不怕做噩夢嗎?”

“不是我!”蔣琴琴用力推開了左荔!

她瘋狂的為自己辯解,“我隻是想要找你麻煩出口氣,是那個人非得想的辦法,我怎麽可能害人性命。”

她連對付左荔的時候,也不過是想讓左荔和顧飛沉離婚。

讓左荔去死?

她可能想過,但絕對沒自己動手的想法。

最多詛咒左荔掉水裏淹死,被火燒死,吃東西噎死。

最多幻想一下,怎麽會自己動手。

左荔也猜到了有這種可能。

這蔣琴琴也不像是敢殺人的性子。

不過……

“那個人因你而死,你需要記住。說不定他還會回來找你。”

左荔沒再停留,轉身離開了。

而蔣琴琴,卻麵色慘白,神經兮兮的看向周圍,總覺得那個死去的老人家的鬼魂會來找她。

*

左荔揉著額頭。

“為什麽我看到那張臉,就很煩躁,甚至……想要殺人?”

左荔心中真的很疑惑。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

但之前幾次她都強行讓自己壓抑住。

甚至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因為她嫉妒心太強。

“不,不是嫉妒心的原因,這一次我感受得很明白。”

左荔並不蠢。

她自然不是一個完美的人。

也有自己的性格缺陷。

也會嫉妒,也會生氣。

但,這種嫉妒不至於到要殺人的地步。

“我的身上,似乎隱藏著秘密。”左荔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隻是一直讓自己別想太多。可如今,我突然想知道真相。”

“顧先生對我太好了,從一開始就很好。這其實不正常,任何感情都需要相處才會有。”

“我之前告訴自己,這或許就是顧先生人好。可……”

左荔閉上眼睛,長睫不斷的顫動。

“可怎麽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那麽好。還有結婚的事,顧先生為什麽會突然和我結婚。”

有很多疑點,隻是左荔都下意識忽略了。

因為她最初就能感覺到,顧飛沉很小心翼翼。

最初的冷淡,或許隻是為了讓她不懷疑太多。

於是,她便也沒去想過那些事。

“可蔣琴琴的每一次頂著那張臉出現,都在提醒我,有些秘密不弄清楚,就會是橫亙在心間的刺。”

“我其實已經改變了很多,至少比以前更加自信。”

“那時候不敢去深思,本質上也是覺得,最後的結果可能並不是我想要的。”

左荔閉著眼睛思索著。

這一次,竟沒有多少惶恐不安。

以前每次想到這些事,都會害怕到下意識忽略。

“我喜歡現在的我,我依舊愛顧先生。可是如今的我,已經開始學會愛自己了。”

“雖然不想,但如果、結果真相並不好,我也有離開任何人的底氣。”

想到可能知道太多,會離開顧飛沉。

左荔的心髒,依舊會很難受。

但,已經不會再惶恐不安了。

左荔在想,應該如何去探查清楚這件事。

她想直接去問顧飛沉。

“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如果顧飛沉想說的話,那麽她或許早就已經說了。

她相信,顧飛沉不說那些,也是為了她好。

可她也想要知道真相。

左荔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金手指——中間缺了一塊月牙大小的圓形吊墜。

這個金手指,隻有她自己能夠看到。

用這個嗎?

不行。

她現在線索還太少了。

而且,這力量得少用才行。

它很強大,可同時也很危險。

“去一趟一剪春風。”

到了一剪春風,這裏沒有開門。

但沒有開門,不代表宣炎不在。

她敲響了門,裏麵的人打開了門。

不是宣炎,是這裏新的夥計。

左荔見過。

說起來,以前認識的紫木等人,似乎再沒見過了。

“荔荔,你怎麽來了?”

宣炎站起身。

他之前似乎在裁剪衣服。

很奇怪。

他生得可以說漂亮,又很年輕。

可在他坐在裁縫機前時,也並沒有多少違和。

“那個,宣炎,你有沒有認識的,很厲害的偵探?”

“偵探?”這是島國那邊的“特產”。

但有市場就會存在。

“能插嘴多問自己,你是想要調查什麽嗎?”

左荔並沒有隱瞞,斟酌了一下,道:“我其實失憶過,就在我和顧先生結婚的那天。

我想知道我結婚之前的事情,比如有沒有認識什麽特別的人,或者和誰產生過矛盾。”

左荔認為,她對蔣琴琴那張臉……或者說蔣緋的臉反應那麽大。

很有可能就是原主和蔣琴琴見過。

且和蔣琴琴之間產生了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的清了。

尤其是,在左荔和原主認為的,與顧飛沉的初次相遇之前。

他們兩個人可能就已經見過了。

左荔越想,越覺得隻有這種可能。

因為早就認識,顧先生婚後才會對她那麽好。

顧先生那麽聰明,說不定早就發現他失憶了。

所以才會循序漸進,沒有一開始就顯得很親近。

不過最讓左荔在意的是——蔣緋可能在陽光市!!!

因為原主肯定沒有離開過陽光市。

那麽會那麽討厭蔣緋的臉。

極有可能就是在陽光市見過她!

左荔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宣炎。

宣炎覺得左荔分析得很有道理。

“如果荔荔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顧飛沉會選擇留在陽光市。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她。”

因為蔣緋在這裏。

左荔神色很平靜。

“你的猜測可能是對的,但我想要知道真相,而不是猜測。

這件事,我希望能夠隱瞞顧先生。”

“好!”

宣炎的心情很是激**。

他一直在等,等待左荔和顧飛沉之間會生出裂痕。

而如今,這似乎就是一個機會。

一旦左荔的猜測是真的,他就不信左荔不會和顧飛沉之間產生裂痕。

為了另一個女人,留在陽光市……

顧飛沉怎麽敢!

“荔荔,你沒事兒吧?”

左荔搖頭,她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的猜測是錯的,那麽我就該想想,還有什麽可能。”

如今左荔的推測,是結合現階段的已知信息得出的最合理的猜測。

她搖了搖頭,結果出來了再說。

她望著門外的趙建設,這個距離趙建設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能夠看到他們。

這是左荔為了讓顧飛沉放心。

她站起身:“宣炎,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好。”

宣炎點頭道,“我會盡快找到偵探,將荔荔你想知道的調查清楚。”

他沒有說,以他的能力就能夠將這些事調查清楚。

在左荔的眼中,他並沒有那麽厲害。

他也不希望左荔知道他太多的事兒。

一旦暴露太多,就會讓左荔生出懷疑。

甚至她會開始好奇他以前的事兒。

宣炎盡可能的不欺騙她。

隻是隱瞞了一部分的真相,

看著左荔的車輛遠去,宣炎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我也想要知道,顧飛沉你到底隱藏了什麽?你最好祈禱你沒有隱藏太多秘密。”

宣炎有些興奮。

他雖然為了左荔,和顧飛沉合作過。

但,實際上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拿著鋤頭。

這鋤頭的作用,就是隨時準備挖牆腳。

“似乎,荔荔也已經變了很多。”

這變化,宣炎不知道時好時壞。

但,隻要是她,他就會喜歡。

回到家,左荔發現顧歲陽正在和顧元正、段嘉年玩投籃。

這是在院子裏麵早就建出來的場所。

以前就顧歲陽和段嘉年喜歡,如今顧元正身體好了不少,也能夠一起了。

而可可愛愛的靜風,則坐在秋千上,一旁是正拉著他不斷說話的左桃。

這樣的場麵,令左荔覺得心頭微微一軟。

左荔想。

知道真相,是她的權利。

而之所以沒有以前那麽慌亂,或許是因為她想要守護的東西太多。

“無論如何,這個家裏麵很多人對我很好,包括顧先生,也沒有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