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明一愣，鼻涕泡都出來了，他抽抽涕涕的說，“張哥，你沒在開玩笑吧，等我考上秀才，投奔你，你能給我吃好的穿好的嗎？”
他非常認真的問張牧之，“張哥，你可別騙我，我當真了。”
張牧之無奈的歎氣，“沒騙你，如果你覺得我能去到京城，得到一席之位的話。”
“我相信啊！”張德明急忙打算張牧之的話，在他眼裏，張牧的才學那是一頂一的好，而且他還願意給他飯吃。
跟著張哥混有飯吃，張德明喜滋滋的。
他家裏麵的條件一般，但是他爹娘不隻有他一個兒子，他有哥哥和弟弟是家裏麵最不受寵的一個，他笨，爹娘也不是很喜歡他，還不如跟著張哥混。
張牧之嗯一聲，“我走了，這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努力。”
說罷，張牧之背著自己的書就走了，天空下了鵝毛大雪，因為過年的氣息到了，就算冷，路上的行人還是很多，路邊的商販也買起了對聯和燈籠，一派喜氣洋洋。
張牧之回去身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聽見屋裏麵有動靜，推門就看見他的小娘子還有華闕頭對頭湊在一起。
“你們在幹什麽？”張牧之臉瞬間黑下來。
李棠聽見是張牧之的聲音，僵了一下，可憐巴巴的把頭扭過來，指著華闕的眼睛，“相公，我剛才不小心把藥粉撒到他眼睛裏麵了，我扣不出來。”
真的不說她的錯，誰讓華闕一直在不停的在她旁邊看她製藥，她就不小心喊了一聲，誰知道氣太大，就吹到華闕眼睛裏麵了。
華闕呲牙咧嘴的捂著眼睛，“張學子幫我把裏麵的顆粒巴拉出來就可以了。”
媽的，他就是想看看李棠的藥方還有製藥手段，還沒有看清楚就被眯了眼睛，兩人扣了半天也沒扣出來，華闕覺得自己要瞎。
張牧之知道了眼神怪異的看著華闕，確定他確實被眯了眼睛，而且要瞎的時候才走過去，“用水洗洗不行嗎？”
李棠，華闕：……
真的忘記了這個事情，李棠尷尬的幹笑了兩聲，“我去給你打水！”
華闕氣急敗壞的坐在椅子上，通過眼睛的縫隙能模糊的看著張牧之的位置，“張學子的腳現在怎麽樣了。”
作為一個醫者，他絕對是最盡心盡責的，簡直就是楷模。
張牧之表情嚴肅起來，認真的回答，“最近幾天通過喝藥和熱敷，我的腳踝處感覺到了明顯的熱感，但是之前我的腳踝一到冬天和下雨天的時候就會隱隱作痛，但是今年沒有。”
華闕有些驚訝，“你恢複的很快，看來李小娘子對你真的很上心，不然不會達到這種效果的。”
張牧之楞了一下，想起這些日子裏麵，不管他多晚回來，李棠都會等著他給他熱敷，每天中午都雷打不動的給他送飯和送藥，除了會村裏幾天，其他時間從未間斷。
院子裏麵的水已經快凍住了，李棠隻好先拿去至少溫熱一點。
等溫的差不多了，李棠才小心翼翼的端到華闕的麵前，態度非常的良好，“華大夫，給你，這溫度我試過了，剛剛好，不會傷害到你的眼睛和皮膚。”
華闕停止和張牧之的對話，冷哼一聲才開心洗眼睛。
很快清洗幹淨，華闕活動了一下眼睛，沒有剛才那麽難受了，臭著臉，“小丫頭，我可是受罪了，一會還要給你相公看病，可憐我一個老頭子啊，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的受罪。”
李棠有些心虛，雖然這件事情的源頭不在她的身上，但是確實是她發生的，她認命的從桌子裏麵找出一張藥方。
“這個藥方，可以治療哮喘，不能根治，但能有效緩解。”李棠有些肉疼，這些壓箱底的藥方，她都是一步步算出來了。
華闕反應迅速，完全沒有一個老頭子的自知之明，他捏著藥方，看著李棠的目光就好像一塊金子。
“哎呦，都是朋友，我哪裏會計較這麽多啊，沒事哈，我眼睛現在也不疼了，咱們開始治療吧。”
不等李棠說話，華闕立馬把藥方藏到了自己的袖子裏麵，李棠本來有些心疼，但是想到了張牧之的腳不情願的點頭。
藥方，她還有很多個，但是張牧之的腳華闕比她在行，術業有專攻，她確實不行。
張主枝注意到了李棠的反應，眉梢微挑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先把飯吃完再治療，李棠把做好早廚房溫著的飯菜拿出來，華闕看的眼睛都直了，最近幾天一直都在忙碌，根本就沒有時間吃頓熱乎的。
香氣撲鼻的肉想，華闕絲毫沒有客氣。
筷子一伸，精準的夾到一塊肉，李棠還可以反應古來，第二筷子就下來了，華闕吃飯雖然快速，但是動作很優雅，和張牧之同框，兩人不相上下。
李棠看著桌子上自己掉的米粒，有些罪惡。
自以為他們看不到的時候悄咪咪的把米粒撿起來吃掉，隻要桌子上沒有米飯，至少不漏嘴了。
李棠心滿意足的繼續吃飯，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被兩人看的一清二楚。
張牧之帶著淺淺的笑意，華闕看著李棠覺得有趣。
三人懷著不一樣的心思吃完飯，李糖果去廚房收拾。張牧孩子和華闕開始治病。
張牧孩子躺在**，華闕拿出針和藥膏，先把藥膏塗抹在腳踝處，等一段時間張牧之感覺不到痛覺了之後才開始施針。
李棠快速的整理就站在張牧之的身邊，一連緊張，“相公，沒事的，你別看，我在這裏，你要是疼了就告訴我哈。”
張牧之沒說話，他眼神自始至終都在看著華闕下針，感覺不到痛，有輕微的感覺，好像被蟲咬了一樣，張牧之麵無表情。
這個跛腳伴隨了他幾十年，現在快要消失了，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華闕下針的時候，眼裏的嚴肅和臉色的認真和平日裏截然不同，他頭上微微冒汗，過來快半個時辰，才下完最後一針。
“先等一個時辰，等他的腳內部的筋脈開始舒緩的時候，我再開始正骨，正骨的時候麻藥住不住的，因為是骨頭，需要你自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