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蝶眼神掃過在座的一眾人等,希望在她們身上得到些讚同的聲音。
可奇怪的是,這些女子都把頭低得死死的,不肯分給蔣飛蝶一個眼神。
今日的桃花宴是葉瑤瑤邀請的,她的賓客中並沒有權勢滔天之輩,大多都是閨閣女子,唯一沾點皇室血脈就是楚桑和楚易庭。
說難聽就是,現如今長亭之上最厲害的人就是他們兩個。
這告狀不往上麵告,反倒對著她們這些身份不如楚桑的人撒怨氣,誰敢與她一同發聲?
“蔣飛蝶,你說本郡主和趙小王爺有染,可有證據?”
楚桑不明白眼前人為何要陷害自己,卻覺得這手段不大高明。
“我親眼所見,斷斷不會有假!”
蔣飛蝶當然知道與楚易庭有染的女子另有他人,但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往楚桑身上潑髒水,今天這件事,就算是冤枉,也要叫她百口莫辯。
“親眼所見?”
“該去治眼睛就去治,省得青天白日當個睜眼瞎。”
楚桑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冷笑一聲。
“郡主若覺得冤枉,不如脫衣自證清白?”
眼見著楚桑並不為她的誣陷而自亂陣腳,蔣飛蝶步步緊逼。
“脫衣自證?”楚桑就這樣輕飄飄地撇了一眼蔣飛蝶,瞧瞧她還有什麽說辭。
“我親眼所見郡主與趙小王爺舉止親熱,他在你身上留下許多紅痕,郡主若想證明我說的是假話,不如脫衣服讓大家看看。”
“倘若身上沒有痕跡,就能證明你的清白。”
蔣飛蝶見楚桑詢問自己,還以為對方上套,急忙補充道。
“混賬東西!”
楚桑將手裏的瓷杯直接打翻在地,怒斥眼前的蔣飛蝶。
“本郡主給你好臉色,你卻給臉不要!”
“想要本郡主當著這麽多人麵上脫衣自證,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也太響了吧?”
“我若沒有紅痕,你一句看走眼就完事了,而我卻被眾人構陷當眾脫衣不知羞恥,有理也變成沒理。”
“蔣飛蝶,我自認沒有得罪你,你為何要這要陷害我?”
楚桑實在不明白這人究竟是怎麽了,明明沒得罪過她,她卻如此咄咄逼人。
“郡主不肯脫,就說明確實與趙小王爺有染!”
蔣飛蝶完全看不出眼前局勢,還在苦苦相逼楚桑。
“小蝶算了,就算他們兩個真的有關係那又怎麽樣啊,皇家的事兒你操心那麽多幹啥?”
“就是說啊,他們兩個都是好絕美皮囊之人,就算露水情緣一番也不是咱們操心的。”
“在場之人沒有比他們還有權貴的了,你這麽鬧沒意義。”
有不少女子也看出來蔣飛蝶純屬沒事兒找事兒了,好心勸道。
“我不管,我必須讓楚桑承認,她是一個勾引男人的賤人,有了趙小王爺還要繼續勾三搭四的賤人!”
蔣飛蝶情緒失控,看著高坐於長亭的楚桑,手都要攢出血來。
這無名的恨意讓楚桑覺得莫名其妙,勾三搭四,她勾引誰了?
而且她不是在控訴楚桑和楚易庭嗎?怎麽又冒出來別的男人?
可這桃花宴之上,除了楚易庭再沒有第二個男人了啊……
“小蝶,你說你氣性也太大了。”
作為流言受害人之一楚易庭,總算後知後覺的出場,如今的他已經整理好衣服,精神抖擻地往這邊走來。
“咱們不說好的隻是一次情緣嗎?難道是桑桑表妹不小心撞見咱們的好事,你生氣了?”
楚易庭一臉驚愕地走到人群中央,想去輕撫蔣飛蝶的臉,卻被躲開。
“離我遠點!”蔣飛蝶斥責道。
“你看看你,小脾氣還挺多。桑桑不招呼就湊過來壞了咱們的好事是挺沒禮貌的,可你也不能把咱倆做的事,說到她身上來啊。”
“那可是我表妹,我對我表妹是絕對的尊重,沒有半分歹念,你可不能亂傳啊,小心陛下知道了,治你的罪。”
倒是挺活學活用。
知道把自己事情推脫到皇帝身上來擋槍。
楚易庭是個聰明人,他看出蔣飛蝶要對付楚桑,而且還好死不死地拉他下水。
這做過的事情他還不願意承認呢,更何況是沒做過的?
無緣無故被人構陷,擱誰心裏也不舒服,尤其還是跟楚桑的清譽扯上關係,他可不想還沒真正繼承趙王的爵位,就一家老小全被拉去流放。
澄清自然要澄清的,隻是既然有人得罪了他,就別怪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說謊,我跟你清清白白,與你白日**的是楚桑!”
蔣飛蝶隻顧著對付楚桑,完全忘了楚易庭也是個不好對付之人,如今被他纏上,頓時方寸大亂。
“好了小蝶,別生氣了,咱們不說好的隻談風月不留真心嗎?”
“再這麽鬧下去,一會兒可收不住了,難不成你要當著眾人的麵,脫衣自證清白?”
“我可不支持你這麽做,畢竟你身上還有我剛留下的痕跡呢……”
說完,便帶有暗示性地撥弄了一下蔣飛蝶的衣帶,嚇得她接連後退幾步。
“表哥以後管好自己的風流債,別隨便來個阿貓阿狗,都要往本郡主身上潑髒水。”
楚桑如今跟楚易庭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連起手來對付外敵,吃虧的隻能是他們自己。
好在楚易庭是個聰明人,知道及時出麵化解尷尬,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到多難堪。
“是我這個當表哥的不對,給桑桑添亂了。”
楚易庭的出現,讓這場詭異的捉奸畫麵逐漸演變成,女子吃醋嫉妒,耍小性子的鬧劇。
明明她才是最不知廉恥的那一個,卻想栽贓別人。
頓時眾人看向蔣飛蝶的目光特外厭惡,好像在看什麽髒東西一般。
蔣飛蝶氣得不聽解釋,可有楚長庭的鐵證詞,她說再多都成了無用功。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成了和楚易庭白日**的妓女,令所有人不恥。
楚桑見此也懶得再看她哭著解釋,生怕髒了狄麗拜爾的耳朵,趕緊帶著她離開。
前腳出了丞相府,後腳便看見拓跋樓羽腰間挎著把星月長刀,一臉愜意地在門口等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