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拓跋樓羽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妹妹輸給了楚桑,反倒一臉興奮地拍手叫好。

“你果然厲害,是我輸了。”

狄麗拜爾也拒絕了楚桑的攙扶自己爬了起來,隨便拍了兩下弄髒的衣裙,看楚桑的眼神也帶著欣賞。

“不愧是突厥兒郎,莫羅可汗若是知道你如此神勇,定會為你高興的。”

拓跋樓羽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王子和公主過譽,楚桑不過僥幸。”

麵對如此豪爽的兄妹二人,楚桑方才被審視和挑釁的不滿也消退不少。

“你們在聊什麽,如此高興?”

皇帝領著楚兮靈和惠妃娘娘所生的雪魄公主楚知尋,踏步而來。

“尊敬的昭華皇帝,感謝您的招待,您的子女們待樓羽極其熱情,樓羽和狄麗謝過陛下。”

拓跋樓羽見到皇帝很是平靜,舉手投足間既客氣又大方。

“早就聽聞樓羽王子喜歡打馬球,朕的兒女們都同你差不多大,不如一起打個馬球賽如何?”

畢竟是貴客,皇帝還是想多照顧到拓跋兄妹的情緒。

拓跋樓羽、楚長鏡、楚長棣、楚長淵正好四個男子。

狄麗拜爾、楚桑皇帝帶來的楚兮靈、楚知尋,是四女,顯然是皇帝打算打男女馬球。

拓跋樓羽聽聞欣然答應,其餘人心知皇帝的意思,也都同意。

接下來是分組時間,皇帝特意帶來楚兮靈,不過是因為她和楚長棣如今是難兄難妹、喪家之犬,若不領著她,隻怕沒人願意和楚長棣一組。

鮮卑兩位王室心知眼前的這些皇子公主都不是經常打馬球的料子,不過是依著皇帝的意思,陪他們玩而已。

自然也知道不能貪贏太厲害,所以很自覺不在一組。

楚桑尋思著找楚長淵,可拓跋樓羽卻先一步發問,“阿史那桑,要跟我一組嗎?”

其實楚桑不會馬球,她一想到萬一自己跟他一組出糗了,說不定又會被諷刺說是個軟蛋,內心很是抗拒。

“我還是跟我表哥一組吧。”楚桑選擇了楚長淵。

拓跋樓羽是個不拘小節之輩,被楚桑拒絕也不尷尬,又邀請了雪魄公主楚知尋。

於是狄麗拜爾自動和楚長鏡一隊。

幾人都已站好了隊伍,正當比賽的號角即將吹響時,拓跋樓羽忽然高聲喊道,“阿史那桑,這場比賽我要是我贏了,你賞臉跟我去吃個飯如何?”

這話多多少少有些冒昧和輕浮,可拓跋樓羽一臉正氣,麵色坦然,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先贏了我再說吧!”

能不能贏的,氣勢要先喊出來,楚桑大喝一聲,回給他相同的坦然。

比賽,正式開始。

拓跋樓羽當真迅猛,他禦馬而行率先搶下馬球,且躲閃迅速,楚長棣試圖阻攔卻遠不敵能及,隻見他一個飛身直接撞開楚長鏡,打球進攻,迅速拿下一分。

楚長鏡的球技不高,狄麗拜爾給他傳了好幾次球,但他每次試圖進球都有偏差。

其實除了狄麗拜爾在場的幾位公主隻是單純過來湊數的,根本不會打馬球,楚桑帶著點原主記憶,不是很強,不過至少不拖後退。

楚長淵帶球進攻,借勢將球傳給楚桑,自己與拓跋樓羽糾纏,楚桑禦馬狂奔,勉強攻下一球。

比賽後期,逐漸演變成楚長淵和楚桑VS拓跋樓羽的對戰。

雖然說二打一勝之不武,但誰讓拓跋樓羽選的女伴幫不上忙呢?

這可怪不得別人。

兩人前後夾擊,頓時讓拓跋樓羽局勢危險,但他卻絲毫不慌,在距離門洞老遠處就忽然大力揮杆,隻見那球竟飛出幾米,直接進洞。

一來二去,楚桑也找到感覺,和楚長淵配合越發默契,每每趁他糾纏拓跋樓羽之時,趁機進球。

皇帝宣布比賽結束。

比賽一共打入五球,兩球是拓跋樓羽,三球是楚桑,勝負已分。

皇帝本想著讓自己的兒女陪鮮卑王子玩馬球,卻沒想到楚桑和楚長淵真的贏了,高興地不得了,在看台上差點拍手稱快。

“你們兩個果真厲害。”

明明是被針對才輸了比賽,可拓跋樓羽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倒很佩服二人。

“以人多欺負人少,是我們勝之不武。”

楚長淵略帶歉意地人家道歉。

“這有什麽的,在比賽場上隻要不犯規、合理運用規則,就沒有什麽勝之不武。”

“這場比賽,樓羽輸得心服口服。”

拓跋樓羽垂眸回應道。

這般果斷且坦**的態度,令楚桑對眼前人的印象又翻了新高度,“樓羽王子,方才既然是我贏了,那你不如賞臉陪我吃個飯?”

這話是給拓跋樓羽方才的挑釁台階下。

“時安郡主心胸闊達,樓羽佩服。”

拓跋樓羽總算正式稱呼了楚桑,儀態也端莊起來。

兩位鮮卑皇室剛來到皇宮,許多東西都不熟悉,楚長鏡主動提出為二人介紹,拓跋樓羽也沒拒絕,走到皇帝身邊不知說了什麽。

正當他準備跟楚長鏡離開時,忽然回頭看了楚桑一眼,“郡主方才說領樓羽吃飯,不知是什麽時候?”

“帝京城內有家名叫順天酒樓的菜館,是我結拜兄弟的父親開的,裏麵的美食應有盡有,天下一絕。”

“王子和公主剛到帝京,舟車勞頓,今日就好好休息,等到明日中午,楚桑親自來宮門口接你們去酒樓裏嚐嚐鮮。”

楚桑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灼灼,格外真誠。

“好。”

拓跋樓羽對於她口中的結拜兄弟很感興趣,微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

而皇帝則喚了楚長淵來到身前,似乎有體己話要說。

其餘人見狀都紛紛離開,楚桑也打算離宮。

正當楚桑走到宮門口時,忽然身後有人喚她,“桑桑表妹。”

原來是楚長淵。

“腳程還挺快,差點趕不上你。”

楚長淵是跑著來的,說話的聲音還有點喘息。

“什麽事讓表哥這麽著急?”

能讓向來穩重的楚長淵在皇宮內如此急促,可見不是小事。

楚長淵狹長的丹鳳眼笑盈盈地盯著楚桑,語氣也怪怪的,“你可知,父皇如此好生招待拓跋樓羽是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