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查達點點頭,“你們叫做「傳說管理局」,我們叫做「時間公司」,整個英倫帝國有很多家「時間公司」,不僅競爭激烈,就業也很不穩定。”
“好家夥……”杜羽驚歎一聲,“我忽然感覺有點錯怪你了,你也不容易啊……”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先生,我需要錢。”查達低下頭,頭發遮住了眼睛,“如果給我足夠的錢,我可以回到任何人的過去,幫他們重鑄人生。為此,我做過很多髒活兒。”
杜羽幾人麵麵相覷,感覺這女人可能有一些別人想不到的堅強。
“可是……你們這個「時間公司」居然還對凡人服務嗎?”杜羽說道,“亂改別人的過去,這不會擾亂世界嗎?”
“這當然不合法,但卻是公司是默許的,畢竟利益太大了。世界上有許多富豪都是我們的客戶。”查達苦笑了一下說,“雖說公司看起來不管不問,但是一旦出了大問題,就是我們這些「掌控者」的責任。”
幾個人沉默著,沒有接話。
“在我們國家的「掌控者」裏,我不可能交到任何的朋友,因為我們都是針鋒相對的競爭對手。”查達把手中的香煙在煙灰缸裏掐滅,對幾人說道,“我反而覺得你們這些外國「掌控者」很親切,有些心裏話不知不覺就說出來了。”
杜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若你不這麽冷血,我倒也願意和你交朋友,可你幹的這些事實在是太嚇人了。”
“先生,我有更好的辦法嗎?”查達緩緩的說,“如果我沒有這麽做,我就會失去我的工作。”
“這……”杜羽說,“也怪你選的這個傳說,居然要幫助殺人犯。”
“我說過了,先生。「開膛手傑克」的傳說牽扯著大量的利益,不能放任不管,更不能抹殺。”
杜羽隻能歎了口氣,他知道這還是文化差異的問題,隻能岔開了話題:“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查達掏出懷表看了一下,說道:“今天是1888年8月7日,我們要穿越到八天以後,讓「傑克」犯下第二宗案件。”
“從現在穿越到八天以後?”杜羽一愣,“我還從來沒這麽玩過。”
查達盯了杜羽半天,說道:“先生,我一開始就想問了,你是不是不會魔法?”
“我……身為「操作員」怎麽可能不會魔法……?我隻是……有點偏科。”杜羽幹笑著說道。
“無所謂,先生。”查達伸手在空中畫著什麽,片刻的功夫,一個發著光的圓圈就在空中浮現出來,“我會打開一道傳送門,一起過去吧。”
杜羽聽完鬆了口氣,原來還有這樣的操作嗎?
幾人跟著查達進入傳送門,進去之後隻感覺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和原先相比沒有什麽變化。
查達落地之後打開懷表看了看,說道:“時間正確,咱們出發吧。”
杜羽心說這法術真是太神奇了,但盡量壓製住了自己的表情,免得讓他們看出自己是一介凡人,但他心中還是默默盤算著,若自己也會這個法術的話……
“咱們這是去哪?”杜羽問。
“和上次一樣,賣消息。”查達說。
“你這活兒我也會幹了。”杜羽點點頭說,“反複賣消息給她,告訴她那些死者的地址,等她殺完那幾個人,咱們就可以收工了是不?”
“當然不是。”查達笑著搖了搖頭,“先生,你知道嗎?1888年的倫敦東區,可是著名的移民集散地,大量來自俄羅斯和東歐的移民在此出沒,他們的收入微薄、社會地位低下,每一天都有大量的犯罪和死亡案件發生,街頭上一個妓女死掉,根本不會引起什麽**。”
“那我們要怎麽辦?”不知火明日香問道。
“我們需要將這個案子變得「凶殘」起來,才能引起警方的注意。”查達一邊說著,一邊又走到了莉齊的家門口。
這一次的會麵比上一次更加輕車熟路,莉齊沒說什麽就把幾人讓進屋子,直接把錢拿了出來。
“偵探小姐,這是四十五便士。”莉齊說,“加上之前的五便士定金,也是五十便士了,有什麽消息就請直接告訴我吧。”
查達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女士,你需要給我下一次的定金,所以總共是五十便士,因為我還會再來的。”
杜羽皺了皺眉頭,心說這女人真是一毛錢也不放過啊。
“偵探小姐,你好像很有自信。”莉齊說,“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當然知道。”查達點了點頭,“可我已經做了你兩筆生意,應該沒有讓你失望吧?”
莉齊思索了一會兒,又從羊皮錢包中掏出了一枚硬幣:“好,這是另外的五便士,你說吧。”
查達這才接過所有的錢,滿意的笑了笑,說:“安妮·查普曼,住在漢伯寧街29號,也是一名娼妓,此刻您的先生就在那裏。”
莉齊的麵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絕望。
“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他,他卻這樣對待我。”莉齊緩慢的站起身來,憤怒的說道,“他不僅在外麵找娼妓,甚至把那些髒病帶給了我……”
“很遺憾,我們不是醫生,您丈夫才是,關於健康問題我們幫不了您。”查達微笑著站起身來,說道,“今夜我們依然會在那裏等您,希望您準備好另外的五十便士,否則我不敢保證您是否會引起警方的注意。”
莉齊咬著牙,點了點頭,送幾人出屋了。
“我要是這個莉齊姐姐,我就先殺自己的丈夫。”不知火明日香出門之後開口說道。
“我的天。”杜羽搖了搖頭,“咱們除了「殺人」是不是應該有別的辦法?你這丫頭沒事去看看心理醫生好不?”
“哦,說的也對。”不知火明日香忽然想到了什麽,“我不知不覺跟著莉齊姐姐的思路走了,為什麽要殺人啊,離婚不就行了嗎?”
幾個人在街上遊**了一會兒,查達拿起懷表看了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杜羽看她那駕輕就熟的樣子,知道她應該是來過這個傳說很多次了。
“走吧,清掃現場。”
跟著查達,幾人來到了漢伯寧街29號,那屋裏亮著微弱的燈光。
查達走上前去敲了敲門,開門的正是莉齊。
“晚上好,莉齊女士,您結束了嗎?”查達微笑著問道。
其實不必多問,杜羽看到莉齊的臉上沾滿了鮮血,映在昏暗的燈光中格外滲人。
莉齊緩緩的把門打開,讓幾人進屋,自己則去用死者的毛巾擦起了臉上的血漬。
“莉齊女士,請您離開的時候把那條毛巾也帶走。”查達對莉齊囑咐道。
“當然。”莉齊很快清理完了臉上的血跡,又把毛巾洗幹淨,綁在了手腕上,掏出了五十便士。
“這是這一次的錢。”莉齊說道,“拜托你們了,偵探小姐。”
“很好。”查達收起硬幣,說道,“咱們的交易越來越順利了,這是個好兆頭,女士。”
莉齊還是沒有說話,走到了屋門外,查達目送著她,說道:“祝您晚安,我的女士。”
“晚安。”
莉齊冷冷的回答道,然後關上了房門。
“這「晚上」還能「安?」”杜羽真不知道殺人狂心裏都在想些什麽,“我要是虐殺一個人,估計半個月都睡不著。”
“開始工作吧。”查達微笑著來到屍體旁邊,開始清理莉齊的腳印,然後又看了看屍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
“這一次傳說中的莉齊女士實在是太溫柔了。”
杜羽定睛一看,那屍體的脖子都被劃開了,傷口觸目驚心,嘩嘩的流淌著鮮血,這還叫溫柔?
隻見查達又掏出了之前那把手術刀,衝著屍體走了過去。
“查達!”杜羽無奈的說道,“這次又「不對」嗎?”
“先生,希望你搞清楚。”查達說,“人不是我殺的,我隻是在完成工作。”
杜羽自知查達說的沒錯,殺人凶手是莉齊,再加上知道查達的情況之後,他心裏也猶豫了起來。這女人也不想做這些髒活,可她也是為了生計。
趁著他猶豫的功夫,查達用手術刀熟練的剖開了死者的腹部。
一股詭異的臭味直接彌漫在了整個房間,像沒有洗過的新鮮豬腸子。
杜羽從未想過人類的腸子居然會像一灘水一樣流淌下來,氣味難聞至極,他把臉扭到一邊,努力控製自己想吐的情緒。
不知火明日香見狀趕忙去拍了拍杜羽的後背,說道:“前輩你怎麽了?第一次聞到腸子的味道嗎?”
杜羽沒好氣的回頭看了看明日香,說道:“雖然我上過戰場,但從來沒有剖開屍體把腸子拿出來聞過,怎麽,你經常聞?”
“我……”不知火明日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沒怎麽聞過,嘿嘿……”
“先生,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出去,這裏空間狹小,通風確實很差。”查達麵無表情的一邊說著,一邊把死者的腸子纏了她的脖子上。
“你這又是做什麽?”杜羽看著那死者的腸子像圍巾一樣的纏在脖子上,不禁開口問道。
“我在模擬一個變態的心理活動。”查達想了一下,又拿起手術刀在死者身上割著什麽。
杜羽實在是不想看了,扭頭轉到一邊,耳邊卻傳來的切肉的聲音。
“好了先生,我已經割走了她的生育器官,這次任務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