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在一個兵荒馬亂年代裏,城裏住著一戶白姓人家,守著店鋪做點小本生意。為了防止被偷盜,白老頭在庫房門口放著一個響鈴,隻要有人推門進來,必然會拉動鈴鐺牽引的線,響鈴就會發出鈴聲來。
這天晚上,白老頭和正在床邊逗孫子玩,突然庫房裏傳來鈴聲。白老頭心裏暗叫“不好”,有賊進了屋。
為了避免嚇著孫兒,白老頭並未聲張,不慌不忙哄孫子睡覺後,端起油燈走向庫房搜索。賊若在,必在堆放貨物庫房無疑,可奇怪的是,裏麵竟無人影,之後白老頭又搜遍家裏每個角落,還是沒有小偷的蹤影,難道會小偷隱身術不成?
白老頭年輕時在外闖**多年,見多識廣,見屋裏屋外都沒人,心裏有了八分把握。他向灶房走去,這裏是他家最後一個地方了。
他檢查了灶房裏每一樣東西,都無異樣。最後,他的眼睛在水缸架上停住了。奇怪,瓜瓢不見了。
他遲疑了一會,猛地揭開水缸蓋,隻見碩大的瓜瓢倒扣在水麵,他心想這一定有鬼。
他揭開瓜瓢喊道:“出來罷!”
果然小偷頭頂瓜瓢藏在水缸裏麵。現在被白老頭發現,隻能慢慢地從水缸裏爬出來。白老頭發現,他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後生,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在這戰亂年代,估計也是窮人家逃命的孩子。
白老頭讓後生換過衣裳,又燒柴火給他烘烤身子,還溫酒炒肉與小賊後生一起飲酒聊天,絕口不提行竊之事。
“今晚你要是沒去處,幹脆就在我家歇宿吧。”白老頭說。
進屋偷竊,主人不但不責罵,還如此厚待自己,小賊後生更感到雲裏霧裏。
當酒酣耳熱之時,白老頭歎口氣道:“王八易做,賊名難當;你這小小年紀,不能這樣終了一生啊!”
後生誠惶誠恐說:“老伯說的極是。”
白老頭又話題一轉;“我年輕時也走錯過路,曾經也做過小偷,你的路數我能不知道?別說躲在水缸裏,就算你飛到天上,我也能揪你出來。”
白老頭默了默神又說道:“後來我被人發現了,做小偷的罪名讓我大半輩子沒抬起頭來。我足足用了半輩子,才洗清身上的汙點。現在做點小買賣,正愁沒個身手敏捷的幫手。
聽了白老頭的話,小賊後生慚愧地低下頭來:“我實在是沒辦法,兵荒馬亂的年月,家裏一無田地,二無親人,隻能出來討口飯吃。”
白老頭見這後生實是走投無路,若是不管不顧,定會走上歪門邪道,便開導他說:“一個人要有誌氣,要窮得幹淨;你現在居無定所,就這樣一輩子在外流浪嗎?”
小後生聽了白老頭的話語,連連磕頭道:“你老人家不是要找個‘幫手’嗎?我願做你的幫手!”
白老頭見他心有改過之意,便正色地說:“你若誠心誠意回頭做好人,你就去我鋪子幫忙吧,按月拿工錢。”
小後生連忙答應下來。從此,便在白老頭的店鋪當幫工。由於他聰明能幹,勤快能做,白家店鋪生意一天好似一天。
一個做小偷的後生賊子,後來成了當地有名的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