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弟他們好像出事了。”這時,張燕子見一塊平地裏,來分地的村民有一半都圍在了一團,似乎是她家三弟,趕緊開口道。
“啥?”王秀花一家子剛走到對麵的山腳下,正準備好量地的竹竿找地方放好,忽然聽到二媳婦的話,頓時著急道。“出啥事了?”
“爹,娘,你們看。”張燕子向陳季男她們所在的位置指去。
陳歡歡:“好像是因為……葉芯姐身上被村民們排斥的名聲……
又因為昨天下雨沒下一會停了,好多人染上了風寒,就說是因為葉芯
姐才這樣的……”
王秀花聞言,立馬急了,隨手將手中的竹竿扔在原地,連忙向自家老三的位置跑去。
“你們都幹啥呢啊?都幹啥呢!”跑過去的王秀花,體型高大力足,將圍住自家老三和袁沐涵的村民門一手一個拉開,鑽了進去站在兩人麵前。
“秀花啊,這可是妖女啊,你怎麽可以護著她啊,咱們過成如今這個樣子,可全是因為這個妖女啊!”一個婦女站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鋤頭。
是村裏陳大啟的婆娘,叫鄧春花,在村裏是出了名的嚼舌根麻婆子。
鄧春花:“不是我說你啊秀花,你這好歹也是村長的婆娘,你們家還想置村民於死地不成?
盡幫著這個妖女做怪!依我看啊,這村長是不是得從新選票換人了?大家夥說說。”
“就是,咱們已經因為她鬧了這麽多年的饑荒,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這個可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實。
我說秀花啊,這人好心也要看情況的啊,好歹你還是領導家的婆娘,怎麽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另一個婦女又開口說道。
眾人同聲起哄道:“就是,再不行,咱們就從新選票新立村長,也要把這個害人精給趕出咱們這,要不然大家夥都會跟著遭殃。”
王秀花見人們越說越過分,頓時放大嗓音,揮手說道:“你們睜大眼睛看看,這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那裏來什麽妖女。”
“秀花啊,剛剛我可都看見了,她手腕上可是有一大塊紅色妖氣,你別被這個妖女給蒙蔽了雙眼,指不定那天遭殃的就是你們家了。”
“可不是嘛,我看啊,這村長一家子肯定是被這個妖女施展了什麽妖術給迷住了,要不然怎麽連人和妖怪都認不出了!
誰家不想多活幾年啊!要這樣搞死。”
袁沐涵聽著完全就是一頭霧水,什麽亂七八糟的,她怎麽發現這些村民像是被洗腦了?
不是被洗腦了,是被環境逼迫洗腦了,礙於林葉芯生前的種種,再加上旱災三年,恰好又在她剛滿十八歲那天林家遇難。
這種種事情的發生,讓村民們才有了這種歪道心思,人心作祟,同同指責她。
“都鬧夠了嗎?”這時,身為一村之長的陳大富漫步走到人群中,大聲吼道。
相比王秀花,他倒是要沉穩淡定許多。
“村長啊,我們這可是在替天行道啊!”
在當地風俗,最為嚼舌根不怕事大的就是那些婦人了,男人們就算是起哄,見到村長,心裏也多少有些畏懼。
“都不想分地了?還是嫌自家地分多了?”陳大富一臉嚴肅的表情,拉著臉。
“沒有,沒有,那倒沒有,我們怎麽可能嫌地多呢……”這時,剛剛帶頭起哄的鄧春花瞬間急了。
見村長提到了地,大家夥又咽了咽聲:“村長啊,我們也是為了大家夥以後的日子考慮,也不是針對你。”
剛剛的那些話也隻能在背後裏議論,真麵對陳大富,他們多少還是有些考慮,畢竟人家鎮上還有關係呢。
王秀花也是氣壞了:“你們心思怎麽這麽歹毒呢,這姑娘已經夠命苦的了,你們還要將她趕出村,你們還有點人性嘛你們。”
王秀花對著那幾個帶頭起哄的婦女說完,又對自家幾人喊道:“老大老二,大煙,燕子,快點,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誰敢動我家老三和芯兒一根汗毛!”
陳文強:“來了娘。”
陳文蔚:“好的嘞,娘。”
對於自己老娘的命令,他們自然都是絕無二話聽從,更何況這芯兒在他們眼裏可不是什麽妖怪,隻不過是一個命苦的普通人。
昨晚還因為她吃上一頓肉了呢,這怎麽說也不能放任不管啊,跟著一起的可還有他們家老三。
張燕子聽到自家婆母的話,連忙找了跟木棍子遞給婆母,自己手裏拿著鐮刀:“娘,這個拿著。”
她進陳家三年,沒為陳家添一兒半女,婆母可從來沒有給過她臉色,一直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
雖然她也不喜歡林葉芯,但是婆母要保護的人,一家人對外自然要一條心。
許煙很不耐煩,但礙於婆母發話,裝裝樣子還是很重要的,就算家裏再怎麽針對那個克星女,可這在外人麵前必須要團結,這樣才顯的他們家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於是屁顛屁顛的走到自家婆母麵前:“好嘞,娘。
今天有我許煙在,我看誰敢傷我婆母一根頭發!”
雖然平時經常被自家婆母訓,可她許煙臉皮厚,婆母訓歸訓,可也沒有不待見她。
袁沐涵被陳家一家人的舉動,給感動哭了。
陳歡歡走過去拉著袁沐涵的手,安穩道:“葉芯姐,別哭,沒事的。”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在她的世界裏,還有這樣護著她的人。
陳大富緊皺眉頭,厲聲道:“再給我瞎嚷嚷,你們統統都給我報鎮上處置!”
眾人聞言,有些猶豫地慫了。
報鎮上,那可不得了了啊,這要是真被舉報上去,那以後回來就沒法做人了,更別想娶到一個好媳婦,嫁一個好夫婿啥的了。
如今這個年代,要是誰身上有點汙點,那往後可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啊。
可現在就要放任這個妖女作怪?那他們命不要了嗎!
忽然。
“哎呦~我可憐的娃兒啊,你怎麽就那麽命苦啊,要遭受這樣的磨難啊,我的天啊,這讓為娘怎麽活啊!”
這時,已經圍住陳季男和袁沐涵的人群稍消退去了些,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婦女突然抱著一個女娃嚎啕大哭。
婦人是村裏陳大牛的婆娘,叫趙馬麗。
趙馬麗:“就是因為這個妖女,我家狗娃染上了風寒,現在人都快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