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濁涇清渭何當分 第十一集 多情總被無情搞

一切如方慕軒所料,在第二個潛伏者被他拋出去之後,其他人終於忍不住了,嗷嗷叫著跳出來動手,這種時候,慕軒是決不會手軟的,他用剛得到的飛梭射倒了兩個,第三個被他的雙拳擊破了耳膜,看著五個人在地上翻滾慘呼,慕軒無動於衷,還把最後那個扔進了斜坡下的深潭——從左勻麟嘴裏知道那些無辜者都是這八人所殺開始,他就決定不再讓剩下的人死得那麽快,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生,他們不配死得那麽痛快。

還有一個沒出來,慕軒隱身在灌木叢後,悄悄轉換了兩處地方,才安下心來找尋最後一個凶手,如果沒料錯,最後這個應該是左勻麟口中的“一箭三雕”王福寶,這個獵戶出身的虎騎確實有能耐,隻是,無論如何,他必須死!

王福寶在水中調整好了呼吸,使得周邊潭水基本沒有波紋,即便有,姓方的也是發現不了的,因為被扔下潭裏的那個在不住的掙紮,水花翻滾,姓方的根本不可能察覺到他。隻要姓方的靠近水,他王福寶就穩操勝券了,人人都隻道他這個來自大別山的獵人怕水,殊不知他不光是陸地上的猛虎,更是水中的蛟龍,在水裏,他覺得比在岸上更安心更踏實。

慕軒不知道王福寶究竟隱身在哪裏,就算知道他在水潭裏,他也決不會貿然行動的,他這個山東人,前世是在江南水鄉長大的,論遊水,他可不怵,但眼前這個黑暗中的水潭不知深淺,而且,這樣的潭中,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東西隱藏著,為了安全,還是遠離為妙吧!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那個落水的早就成了水鬼了,王福寶沒動分毫,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冷,這潭水冰冷徹骨,再這麽泡下去,就算姓方的不發現自己,自己也得凍僵了。所以,王福寶悄悄揪住岸邊一棵大樹**的根須,一點一點的往上爬,就在他的胸口露出水麵時,他驀然覺得左腳傳來一陣劇痛,似乎是猛獸的利牙咬住了它,他忍著痛,悄悄用右腳去蹬,觸腳處似乎非常滑膩,他這一蹬滑開了,反倒驚動了那東西,一陣水花湧動,他覺得自己的右腳也是一陣劇痛,而且,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向水下拖,這下子,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從心底深處湧起,顧不得其他了,他奮力向上攀,但那東西的力量實在太大了,他的雙手再怎麽緊緊拽著那根須也無濟於事了,他眼前忽然閃動著剛才在他**被淩虐而死的女子怨毒的眼神,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報應臨頭了,他沒支持多久,終於慘叫著,被那不知名的東西拖進了冰冷的深淵。

慕軒在樹叢中隻看見一陣水波湧動,而後聽見慘叫聲中夾雜著一聲奇怪的吼聲,他看見黑漆漆的水麵上翻起一個巨大的浪花,浪花中似乎還有一道黑乎乎的東西一閃,怎麽看都像是一條長著鋸齒狀物的粗大的尾巴,很快,水麵再次平靜無波了,慕軒想那個倒黴的溺水者應該就是王福寶吧!

隱心庵在翠微峰的南坡上,隻有一條非常狹窄的小路通上去,翠微峰雖然在九華山諸峰中也算有名,但比起獅子峰、獨秀峰、天華峰、筆架峰等要寂寞得多,峰上隻有隱心庵這一座尼庵,庵中的主持就是天鬱師太,門下有十多名弟子,守著前後兩進的庵堂,跟九華山其他寺廟庵堂比起來,實在是非常寒酸的。

凝珮一行在翠微峰下遇到了非常奇特的天氣,山腳下的幾處農舍沐浴在燦爛陽光下,山腰間的幾處房舍上空卻是烏雲籠罩,暴雨如注,凝珮她們仨對這種奇景非常驚異,易性她們司空見慣,非常熟練的招呼她們找安全地方躲好,等那雨停了才繼續上山。

她們來到庵裏已經是午後未末時分,天氣陰沉沉的,紅牆灰瓦的隱心庵在這種天色下,又跟周圍的翠樹繁花一映襯,就顯得非常陳舊。隱心庵供奉的是觀音菩薩,易儀引導她們來到觀音殿左側的廂房,天鬱師太已經在這裏等著了,暌違經年,她的臉上又添了幾絲皺紋,隻是笑容還像從前一樣和藹親切,凝珮拜倒在地,淚光盈盈的道:“徒兒拜見師尊,師尊一向可安好?”

天鬱師太回應著:“好,一切都好!”她起身挽著凝珮的胳膊攙她起來,仔細打量她一番,含笑問:“珮兒,你一向可好?”

凝珮覺得師父的笑容別有深意,一時有些窘迫,卻還是點首說:“謝師尊關懷,徒兒一切都好!”

天鬱師太慈愛的笑著,說:“梁夫人聽說你要來,半宿沒睡。”說著,她讓易情前去相請。

凝珮心中也是萬分感慨,自從娘來到九華山之後,彼此再沒有見上一麵,雖說常通訊息,但不知娘的身體是否如信中所說的安然無恙。

片刻之後,細碎的腳步聲響,梁老夫人出現在門前,凝珮趕緊上前攙扶,口稱:“娘!”把她攙扶到房中坐下,凝珮拜倒見禮,說:“娘,女兒不能常侍左右,請娘恕罪!”

梁老夫人把她攙扶起來,仔細看著,笑說:“你能來,娘就很高興了,你爹娘還好嗎?”

凝珮說好,看娘頭發已經全部白了,不過臉色紅潤,精神似乎不錯,她有不少話要對娘說,但此時此刻,又不便出口,梁老夫人看看她的臉色,問:“方將軍在哪裏,他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

凝珮臉色微紅,說:“在山下遇見了強人傷人害命,他去追擊強人了。”

梁老夫人笑了,說:“這個孩子,就是看不得不平之事。”她的神情慈祥中帶著自豪,就像是在說自己的孩子一樣。

天鬱師太臉色一變,問易儀:“強人?有多少?”

易儀說:“徒兒們沒有看見強人,隻是碰見了夏侯公子的八名虎騎,他們說夏侯公子去追擊強人了,方施主就跟著他們一起去支援。”

“什麽?”天鬱師太聞言吃驚的站了起來,“他跟著一起去了?”夏侯瀟湘前幾日來庵中拜見,言辭之間,對珮兒充滿了思慕之意,而且還提起了夏侯世家與峨眉派一向交情非淺,尤其兩家同在川中,理當同氣連枝,就像當年川中群寇圍攻峨眉、夏侯世家全力救助一樣,在天鬱師太聽來,他這話分明是想她替他周全與珮兒之事;而珮兒鍾情於方慕軒,夏侯瀟湘對他會不會有什麽不利舉動呢?九華山的這夥強人來得蹊蹺,夏侯瀟湘的某些行事令她始終芥蒂難消,

凝珮對師父的吃驚也感到驚異,但又不能說出自己對慕軒前往的可能用意,隻好說:“師父,夏侯公子的虎騎並非泛泛之輩,應該沒事的。”

天鬱師太心說:“那就更糟了。”她也沒辦法說出自己的擔憂,隻能讓易儀易性到山下候著,一有消息馬上回報,她想:大師兄一直稱他為世間奇男子,他倆也都那麽器重他,想必他有應變之能吧?

黃昏時分,慕軒還沒有出現,天鬱師太讓大家先吃晚飯,之後讓易情易心下山替換易儀易性,兩人走了沒多久就又回來了,跟她們一起的,除了易儀易性,還有慕軒跟小高、梅澹仔。

一直提心吊膽的大家總算鬆了口氣,慕軒他們拜見天鬱師太和梁老夫人,天鬱師太隻是微笑著點首,梁老夫人卻很激動,拉著慕軒的手說:“孩子,可苦了你了!”她一個勁問慕軒有沒有事。

慕軒笑著說沒事,梁老夫人讓他趕緊坐下歇歇,天鬱師太讓徒弟送上飯菜來,慕軒他們吃了,天鬱師太問起追擊強人之事,慕軒說他跟虎騎走散了,隻好先跟小高他們會合,下山報了官,那些遇難者的屍體官衙派人運走了。

天鬱師太安排他們的宿處,梁老夫人一直住在庵中,凝珮她們三人也就住在庵裏,慕軒他們三人不便住這裏,天鬱師太安排他們住到了另外一處院落,隱心庵在翠微峰上還有兩處院落,是做法會時給香客們臨時居住的,慕軒他們住的院落在離隱心庵半裏多地的巨岩旁,有七八個房間,分前後兩進,院後就是峭壁,房舍都是石塊壘成,非常堅固。

凝珮跟梁老夫人同睡,晴蓉就跟槿兒睡在隔壁,一直服侍老夫人的仆婦臨時睡在了另外一間。

走了一天山路,凝珮覺得腰酸背痛的,卻全無睡意,她知道慕軒跟虎騎肯定有事,但不便當著大家的麵問他,隻能明天再說了。

“孩子,你覺得方將軍怎麽樣?”梁老夫人忽然問她。

凝珮心裏“別別”跳,她這次為了慕軒而離家,父親好像讓易儀師姐帶了一封信給師父,不會是說我跟慕軒的事了吧?

她支支吾吾問:“娘,您為什麽這麽問?”

梁老夫人“嗬嗬”一笑,說:“娘是過來人,難道看不出他看你的眼神嗎?”

凝珮臉上發燒,心裏湧起歉疚之情,把頭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說:“娘,原諒孩兒!”

梁老夫人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說:“傻孩子,別說傻話了,隻要你跟他好好的,娘比什麽都高興。”

凝珮緊緊握著她另一隻手,覺得眼角澀澀的,梁老夫人繼續說:“你還年輕,孝順長輩、自尊自愛是應該的,但不要為了那些迂腐呆板的無理倫常毀了一輩子,方將軍是個好男人,你不要有什麽顧忌,娘會為你做主的。”

……

這一夜,凝珮睡得非常舒服,她覺得從來沒有這樣輕鬆與安心過,夢中,慕軒帶著她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他的大手是那樣的粗糙有力,他的懷抱是那樣的寬廣溫暖,讓她產生了異樣的情愫,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身體有種難以言說的愉悅,讓她快活得想要大聲叫喊——這夢是那樣真實,直到她第二天醒來,她仍能感覺到手心裏的那種溫暖,而身體上那種異樣感覺,使得她的臉紅得像蘋果一樣,她下意識的絞緊了雙腿,將被子緊擁在懷裏。

幸好梁老夫人已經起床了,她不用擔心被人看到這羞人的模樣,好一會兒,她才坐起身來,看外麵的天色大亮,她又有些害羞了,起得這麽晚,要讓師姐妹們笑話了。

還好,她起身穿好衣衫,晴蓉正好端水進來,她跟槿兒也剛起來,說現在腰背特別酸痛。

她們到飯堂吃早飯,小高跟梅澹仔早就在這裏了,正就著窩窩頭喝著梁老夫人熬的香米粥,讓凝珮覺得意外的是,梅澹仔說師父跟慕軒在外麵說話,已經好一會兒了。

凝珮出庵來,看見師父跟慕軒並肩站在數十丈外的山崖邊,她不知自己該不該走過去,天鬱師太卻看見她了,慢慢踱了過來,說:“珮兒,起來啦?帶軒兒吃早飯吧!”

軒兒?凝珮驚異的看師父,師父對他怎麽那麽親熱?

天鬱師太臉色平靜,自回禪房去了,慕軒走過來,凝珮疑惑的看看他,先帶他去吃早飯了。

之後,小高跟梅澹仔說有事到山下去,槿兒拉著晴蓉去看山景,凝珮心知他們這是給自己和慕軒獨處的機會,也就不客氣了,帶著慕軒到他剛才跟師父站的地方,這地方地勢不錯,上有巨樹遮陰,下臨深淵,一眼望去,許多山峰、溝壑、泉瀑一覽無遺。

“你跟我師父早就認識嗎?”凝珮單刀直入。

慕軒伸袖在一塊大石上撣了撣,示意她坐下:“我跟令師初次見麵,不過關係匪淺。我還是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凝珮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明白他講的故事肯定跟自己的問題有關,就坐了下來,慕軒也在她一尺多外坐下了,然後開始講故事:“許多年前,某地有位年輕書生,博學多才,很受鄉人敬重。書生家貧,父母又早逝,大比之年,鄉人湊錢送他參加鄉試,待他中舉之後又送他進京赴試,誰知進京路上他遇到了山賊,險些丟了性命,幸虧有一對行俠仗義的師兄妹路過,把他救下。那師兄妹古道熱腸,怕他再次遇險,就自告奮勇送他上京。禮部會試,書生雖滿腹經綸,卻因沒走門路而名落孫山,還遭到那些勢利小人的輕慢欺淩,他一氣之下,求那師兄妹帶他回師門,從此棄文從武。他天資聰穎,武功進境神速,深得師父喜愛;而且天長日久,他跟那師妹漸生情愫,而那位師兄卻日漸消沉,原來他早就喜歡師妹,師妹卻始終拿他當兄長一般敬重。書生漸漸看出了師兄對師妹的感情,掙紮良久,他終於選擇了不告而別,並且留書祝福師兄師妹幸福。那師兄雖然非常喜歡師妹,卻不願接受這種近乎施舍的安排,一氣之下也離開了師門。傷心欲絕的師妹不辭辛勞到處尋訪,可無論是書生還是師兄,都杳如黃鶴,一去無蹤。”

凝珮聽到這裏,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書生拿感情來報恩,真是迂腐;那師兄性情剛烈,不乘人之危,是大丈夫;最無辜的,就是那師妹了,被兩個男人讓來讓去,卻沒人問問她的感受,真是可憐!”相比之下,還是眼前這個男人會體貼人家。

慕軒看她一眼,神情有些古怪,接著說:“後來過了幾年,師妹終於打探到了,書生跟師兄兩人竟然都入了魔教,師妹偷偷見了兩人,苦勸之下,兩人卻都執迷不悟,師妹灰心之下,遁入空門,從此不問江湖中事。”

凝珮的心“咚咚”劇跳,遁入空門?難道那師妹就是——?那書生跟師兄是誰?她驚詫萬分的望向慕軒。

慕軒迎著她驚異的目光,似乎知道她想到了什麽,點了點頭,說:“沒錯,師妹就是令師天鬱師太,俗家姓柳,諱翠薇;書生正是我大師父司徒霄漢,師兄是我的二師父古舟尋。”

凝珮有些恍然:師父閨名翠薇,難怪會選擇隱居在這翠微峰上。

慕軒繼續說:“我兩位師父當初隱姓埋名加入魔神教,原本是想為武林除害,可後來發現,教中之人並非是江湖傳聞的血腥暴戾、殺人不眨眼的惡徒,他倆漸漸的接受了魔神教,一心一意為教眾出力。隻是,兩人心裏因為師妹出家之事而始終留有芥蒂,做事處處針對對方,兩人各有專長,都贏得了一批人擁戴,以致在教中漸漸形成了急進和漸進兩派,兩派矛盾日深,時有齟齬,在老教主去世後兩派發生了最大的一次衝突,那些痛恨魔神教的黑白道趁機聯合起來進攻,魔神教元氣大傷。我兩位師父經此變故,痛定思痛,才盡棄前嫌,合力重振魔神教,魔神教才得以延續。再後來,魔神教吸納了不少新人,而且改名為‘生民’。”

“你現在是生民的總執事,生民以前是魔神教,江湖中人都想除掉它。”凝珮滿手心是汗,看著慕軒,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萬一江湖中人知道這情況,那鷹康莊血案更加說不清楚了。”

慕軒伸過手來握著她的右手,說:“現在知道,我這個天煞孤星比你這顆彗星厲害了吧,師妹!”

“呸,誰是你師——”凝珮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裏,聞言嬌嗔一聲,卻又戛然而止,從師父那一輩算起來,自己這個師妹的名分是一輩子都跑不了了。

慕軒嗬嗬笑了,微微壓低聲音說:“令師與家師夙願難了,咱倆又結緣,緣分有時真的非常奇妙。”

凝珮雖然聽得臉兒紅紅,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很有道理,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月老在牽紅線,既然月老將紅線拴在了我跟他身上,那我是不是可以坦然接受這種安排了呢?

一時之間,凝珮癡了。

翌日,隱心庵中來了兩路不速之客,第一路是夏侯瀟湘,他帶著四名虎騎和一名朝廷官員,那官員自稱是池州府的刑推官,滿麵喜色地說夏侯公子不畏艱難,帶領虎騎闖進了強人的老巢,把強人全部就地正法了,池州知府異常高興,特地派員遍告九華山諸峰寺廟。

“有勞刑施主登山相告,請代呈府台,隱心庵多謝各位費心了!”天鬱師太不卑不亢,“不知那幾位香客如何了?”

刑推官先笑著說應該的,接著馬上一臉無奈的說:“強人手段毒辣,香客不幸都遭了毒手。”他心裏可是非常高興走了這一趟,得了夏侯公子兩百兩銀子的謝禮不說,還讓他欠了自己一個人情,這趟差事,值得很哪!

天鬱師太臉色一黯,合十稱:“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一旁的弟子們也都合十默禱。

之後,天鬱師太又讚賞夏侯公子的俠義之舉,夏侯瀟湘一臉惶恐之色的表示不敢,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武林中人份所應當。”

這話讓刑推官又是好一番感慨,言辭向阿諛奉承靠攏了,這讓易儀這些出家人忍不住皺起了眉,夏侯瀟湘適時地送這位即將幫倒忙的推官下山,之後,他問起慕軒,慕軒跟凝珮出來跟他想見,夏侯瀟湘看見眉宇間陰雲掃盡的凝珮又別有一般風情,愈加覺得眼前一亮,卻不得不故作鎮靜,問慕軒:“聽說方兄與滕兄他們支援瀟湘,不知滕兄他們如今身在何方?”

慕軒麵不改色心不多跳,說:“慚愧慚愧,昨日與滕兄他們原想助公子一臂之力,誰想深山密林,路徑不熟,慕軒與滕兄他們失散了,不知該往何處追查,隻得原路返回了,慕軒也不知他們在何處,怎麽,滕兄他們還沒有與公子會合嗎?”你從哪裏知道我跟他們在一起的?看來真是你這小子設下的陷阱,還好我沒上當。

夏侯瀟湘也是臉色平靜,眉都不皺一下,說:“可能他們發現了強人餘孽,想必不久就會回來,無須擔憂!”

他心裏有些失落,自己臨時調集了四十個三山五嶽的人物到九華山假冒強人作惡,為的就是演一出儆奸除惡的好戲以博佳人好感,如今,為了萬無一失,自己親自屠盡了那四十人以掩人耳目,可是,莊家小姐好像並不十分在意自己這番俠義之舉嘛!她對什麽比較感興趣呢?她到底對我有沒有情意呢?

夏侯瀟湘覺得非常苦惱,又覺得異常新鮮,以前那些女人都是主動向他**,事後他想想實在不過癮,像眼前這種情形,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這樣辛苦之後再抱得美人入懷,應該別有風味吧!這麽想著,他的鬥誌又熊熊燃燒起來了。

天鬱師太留夏侯公子吃了一頓齋飯,夏侯瀟湘看莊家小姐回房歇息了,師太們都開始坐禪,他也不便久待,就告辭下山。他們在山腰碰到了一個瘦小老漢,彼此看一眼擦肩而過,夏侯瀟湘走到山腳才醒悟過來,那個瘦小老頭的模樣,很像老祖宗說的“食酒公”公孫商嘛!

那老頭正是“食酒公”公孫商,見到他這個不速之客,天鬱師太麵有喜色,施禮說:“大師兄,您可算來了。”

大師兄?凝珮看著這個小老頭有些懵,怎麽師父還有個大師兄啊?師父盼他來幹什麽,怎麽那麽開心?

不光天鬱師太見了公孫商高興,梁老夫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也是非常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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