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bang 第八集 世家子弟狗東西
“二哥,你來啦!”慕軒才到小廳門前,就忘形的喊起來,一對男女聞聲來到門前,那男子哈哈笑道:“老三!”過來一把就抱住了慕軒,旁邊那女子含笑看看他倆,又衝凝珮點首微笑,凝珮點首微笑回應之時,已經飛快的打量了對方一遍,隻見她身量比自己矮約半個頭,膚色有些黑,但眉眼生動,相貌甚美。
兩個大男人熱烈擁抱一下,在各自背上拍打了幾下,彼此放開,慕軒才有機會給雙方引見,二哥正是他之前跟凝珮說過的浙江台州府昌國衛正千戶秦佑天,身邊的則是二嫂尤美頤,朝廷法令,軍戶子女隻能在軍戶中婚配,二嫂是軍戶子女,自幼也練了一身不錯的武藝,甚至還跟著二哥上陣殺過敵,是位巾幗英雄。
凝珮看這位二哥,國字臉,濃眉闊目,身量比慕軒還高些,古銅色膚色也比慕軒要深,深得黝黑,渾身散發著剽悍之氣,但看人的眼神非常溫和,看臉相,應該是位憨厚老實的本分人。
——“二哥憨厚老實?”後來慕軒聽凝珮這麽說,差點笑歪了嘴,二哥要是憨厚老實,那這世上還有狡猾的人嗎?
——“總之比你要老實!”凝珮嬌俏的瞪夫君一眼。
秦佑天不但是個老實人,還是個直爽人,看看凝珮這個弟媳,在慕軒肩膀上狠狠擂了一拳,嘿嘿笑著說:“老三,成親也不請兄弟們喝一杯,真是不夠兄弟!”他還對凝珮說:“弟妹,聽說這小子連八抬大轎都省了,他這個吝嗇鬼,你真該罰他跪搓衣板。”
凝珮臉色暈紅,尤美頤在丈夫背上捶了一下,嗔道:“別胡說八道,惹弟妹笑話!”
秦佑天哈哈一笑,說:“遵命,夫人!”
晴蓉跟槿兒正喂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吃小餛飩,聽見這邊的對話,兩個小丫鬟都抿緊了嘴強忍著笑。
秦佑天向小男孩招手說:“小子,天天念叨見狼叔叔,狼叔叔來了你怎麽不過來?”
小男孩咽下嘴裏的餛飩,忽閃忽閃大眼睛,看著慕軒好一會兒,小跑著過來了,規規矩矩的衝慕軒抱拳拱手,問:“你真的就是我的狼叔叔?”
慕軒也非常正經的抱拳拱手,說:“不錯,在下正是方慕軒,閣下如何稱呼?”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轉頭仰視自己的爹爹,那神情非常明顯:爹爹,我該怎樣回答?
在場的人都笑起來,秦佑天把兒子一把抱起來,說:“秦乘風,碰上對手了?”
秦乘風扭著小小的身體說:“爹爹,放我下來,我還沒跟狼叔叔抱抱呢!”
大家再次失笑,慕軒主動抱過小乘風,小家夥卻喊著:“狼叔叔,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慕軒把他放下來,小乘風又喊:“狼叔叔,你蹲下來!”
慕軒依言蹲下,小乘風抱住他的肩膀,說:“我現在還小,狼叔叔你蹲下;等我長大了,我就蹲下來跟狼叔叔抱抱。”
大家的笑聲差點把院牆震塌,慕軒卻哈哈笑著在小乘風肩膀上重重一拍,讚道:“好孩子,有誌氣!”
看著他,慕軒不由自主就想起嫣菲身邊那個傑森了,要不是嫣菲一再說不是,自己真覺得他就是自己的孩子,有他陪在嫣菲身邊,她對自己的死應該會容易接受些吧?
凝珮、尤美頤跟小乘風在院裏玩,小家夥一口一個“嬸嬸”叫著,凝珮聽著心裏美美的,甚至想:希望我跟軒郎生的寶寶也這麽好玩!
慕軒跟秦佑天在廳裏坐著,秦佑天簡單說了說昌國衛的近況。
秦佑天的昌國衛駐守在象山沿海,周邊有不少島嶼,尤其壇頭山島是個好地方,那裏離岸不到二十裏,地勢高陡,山崗疊翠,加上雨量充沛,光照充足,四季分明,夏秋之季又風急浪高,一直是昌國衛最好的練兵演習之所,昌國衛的軍士們,不但練就了一身陸地作戰的本領,還個個是水中的蛟龍、船上的猛虎;而昌國衛特別獲準製造的戰船也早配備了五十艘,船上如慕軒所提議的,都覆上了鐵板,一般的炮彈根本動不了它分毫,船上配備的,也是教中禦風堂研製的新型火炮,比以前的火炮輕巧了許多,射程卻遠了不止一百五十步。
在秦佑天和其他幾位在官場弟兄、“朋友”的慘淡經營下,如今從杭州府到溫州府沿海各衛所都非常重視海防,而對於那些出海走私的貨船,隻要不危害大明百姓、不勾結倭賊,沿海衛所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少官員原本也是從中獲利,官民之間倒是相安無事。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不法商人人心不足,非要勾結海盜作亂,上個月中旬,昌國衛得到消息,就在大陳山、魚山列島設伏,將來犯的海盜羅胡子的四十三艘船八百多人一舉全殲,而昌國衛雖出動了全部戰船,但實際作戰的隻有十艘。都指揮使司為此嘉獎了昌國衛,甚至想把秦佑天提拔為參議,但被秦天佑自己“搞砸”了。
“參議是從四品吧?怎麽,升官都不要?”慕軒打趣他。
秦佑天嘿嘿一笑,說:“你別逗我了,那可是個閑職,手裏沒有一兵一卒,咱們昌國衛那幫兄弟可是下了血本的,說什麽也不能交給旁人。”
慕軒點頭:“朝廷目前困擾於草原上的敵人,根本沒有意識到來自海上的威脅,無論如何,咱們都得防著敵人從海上來。”
秦佑天一掃臉上的憨厚表情,神色陰冷起來:“這次雖是打了勝仗,但也發現了不少問題,最嚴重的始終是老問題,本地與福建的一些商人暗中勾結海盜,燒殺搶掠,為禍不小。”
這個問題,正是慕軒想通過朝廷開放海禁予以解決的——“生民”暗中察訪著那些勾結海盜謀取暴利的惡商,假如朝廷能夠開放海禁,那“生民”自然可以配合衛所切斷海盜們在沿海培養的“內應”,隻是眼前,還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得留著他們當給朝廷“上課”的反麵教材。
“即便是對走私打擊非常厲害的福建各衛所,對海盜的打擊力度也是非常有限的,咱們兄弟辛辛苦苦造出的戰船,始終不能得到廣泛認可,他們還是非常依賴福船、廣船和沙船。”目前來說,這才是秦佑天最為耿耿於懷的。
福船,是福建製造的船,型號大小有六種,裝有桅帆,船首尖、船尾寬,船身龐大,分為四層,吃水深達一丈一二尺,能夠劃破巨浪,在深水中前進時全仗風勢,不靠人力,適應遠洋航行,但在近海容易擱淺;
廣船,是廣東製造的,有大、中、小型之分,大船裝有前桅與中桅,上麵懸掛著硬帆,小船裝有櫓、槳等物,廣船船底較尖,身型很長,吃水比較深,適宜在近海中航行,卻不方便出遠洋;
沙船,常見於浙江、南直隸一帶,船頭方,船底平,桅帆很多,速度較快,但它吃水淺,隻適合在淺水中使用,不利於深水航行。
禦風堂研製的新型戰船,分為大小兩型,正是綜合這些船隻的優點,為了讓這兩種戰船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海上,昌國衛也費盡心思上演了一出好戲。
今年年初,昌國衛在在海上截擊綽號“財神爺”的陳錢山手下的一夥海盜,大獲全勝,趁機將禦風堂研製的戰船和火炮夾在勝利品中,假稱是海盜所用,這下子果然引起了上麵的注意,加上一些兄弟“戰友”的推助,昌國衛最終獲準使用這種集多種優點於一身的戰船和射程驚人的火炮。但是,各地依賴各自的船隻,絕不隻是習慣問題,中間還牽涉非常大的利益問題,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改變的。為今之計,應該是讓朝廷的禁海之策露出種種不足,能引起那些執政者的關注,重新審視廣闊的海洋。
兄弟倆談了足有一個多時辰,秦佑天還跟小高、梅澹仔切磋了一下武功,感慨說:“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們血狼軍個個都這麽厲害,難怪韃子聞風喪膽了。”
慕軒笑說:“他倆可還受過名家指點,血狼軍隻是戰陣之上的本領,可不會什麽輕功、暗器,二哥你的昌國衛不也個個英勇善戰麽!”
秦佑天說:“我這次也帶了十人前來,隻是為了不引入注意,把他們留城外了。”
“真要較量,待會讓小高送你們出城,晚上就在你那裏歇了。”慕軒笑笑說。
秦佑天大喜,說:“這敢情好,還是老三你腦子靈。”
晚上,慕軒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可口的小菜,還包了小乘風愛吃的餛飩,秦天佑吃得滿嘴是油,小乘風一口氣吃了兩碗餛飩,要不是尤美頤攔著,其他人基本吃不著多少。
“老三啊,你做的菜就是好吃,我可是想了很多年了,這回終於又吃上了。”秦佑天一臉回味之色,“可惜不便飲酒,要不一定一醉方休。”
小乘風卻看看他娘麵前的餛飩,非常真誠地說:“狼伯伯,你要不要上我們家住幾天,我娘做的菜也不錯的。”
在座的成年人都非常清楚這小鬼頭的用心,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趁著還沒有宵禁,小高送秦家三口出城,臨走時,慕軒跟秦佑天再次緊緊擁抱,彼此說一聲:“好好保重!”兩人都很清楚,這一別,不知又要過多久才能再見麵。
凝珮看著兩人,心裏也是酸酸的,這兩個男人,都承擔著原本不必他們承擔的重任,為了這份責任,他們忍受離別之苦,無視自己的安危,還得選擇漠視他人的誤會,那是何等偉大的情操啊!
夏侯瀟湘跟繆非、杜秋雁在龍家吃過晚飯才離開,路上,夏侯瀟湘說還有事,讓繆非他倆先回客棧了。
繆非跟杜秋雁回到客棧,剛想各自回房歇息,夥計卻送來一封書信,說是給繆爺的,繆非打開一看,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說:“惡賊,無恥!”
杜秋雁問怎麽啦,繆非把信給她看,杜秋雁見上麵寫著:貴莊被毀一事,容在下當麵解釋,盼來臨水老棧一會!方慕軒拜上。
她也立刻變了臉色,說:“大師兄,咱倆這就去殺了他!”
繆非擺手說:“師妹不可,咱倆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先去一趟,看這惡賊有何話說,你在這裏等著夏侯公子回來,聽他怎麽說。”
說完,他匆匆離開,留下杜秋雁幹著急。
繆非匆匆趕路,很快來到了臨水老棧,但他並沒有進客棧,而是鑽進了客棧東麵的一條小弄堂,黑漆漆的弄堂裏,夏侯瀟湘居然早就在那裏了。
“公子,繆非來了。”繆非恭恭敬敬的一拜,夏侯瀟湘擺擺手,問:“杜姑娘沒有懷疑吧?”
繆非說:“沒有。”
夏侯瀟湘在暗夜中一笑,說:“那就好,咱們這就行動。”
繆非有些詫異地問:“公子,就咱倆?”雖然公子的武功我不敢懷疑,但那個方慕軒也不是善茬啊,不可能三招兩式解決他,一旦驚動別人,巡夜的兵丁很快就會到的,那時脫身雖然不是問題,但可就打草驚蛇,不利於之
後的行動了。
夏侯瀟湘說:“咱們這次不殺方慕軒,留著他,才能讓他承受更大的痛苦。”
繆非似懂非懂的點頭,夏侯瀟湘讓他負責引走方慕軒,而他潛進客房找尋對他們有利的東西。
繆非提出了自己的擔心,姓方的客房裏可不僅他一個人在,一旦驚動別人,公子是非常危險的;他自然更擔心,自己根本不是方慕軒的對手。
夏侯瀟湘告訴他,隻要把方慕軒引到有巡夜兵丁出現的地方,再故意弄出聲響,讓那些兵丁纏住方慕軒就行;至於客房裏的其他人,不是他夏侯公子的對手,無須擔心。事成之後,還是回這裏來碰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方慕軒再厲害,也不會想到他們敢回到這裏來。
繆非聽得熱血沸騰:公子實在是太高明了!
兩人就在暗處耐心的等著,一直等到二更鼓敲過,整個客棧安靜下來,兩人來到客棧的後院牆外,繆非先越牆而過,摸到了夏侯瀟湘告訴他的小院,躍上了院牆,正想該弄出何種聲響引方慕軒出來,卻聽門“吱呀”一響,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台階上,他一驚,頓足飛身躍到院牆拐角處,而台階上那人看見他了,一聲不響,動作迅疾的帶上門,而後頓足飛身撲來,繆非連連飛身,那人緊追不放,兩道黑影一前一後,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夏侯瀟湘躲在暗處,看著兩道黑影離開,心裏那壓抑了許久的邪火終於騰一下衝到了腦子裏,隻覺得渾身發燙,身體某處繃得緊緊的,撐起了好大一頂帳篷,白天所見的凝珮小姐的倩影在他眼前一個勁的晃動,她在向他招手,在向他淺笑,那魅惑得讓人心神**漾的眼波,那妙曼得讓人衝動發狂的身姿,都似乎對他吹響了進軍的號角。
他略略壓抑一下自己的衝動,開始向小院裏匍匐前進,行動原本最好過了三更再進行,那樣成功的把握會更大些,自己銷魂的時辰也更從容些,但就在二更更鼓敲響的那一刻,他改主意了,他提前行動,希望方慕軒能很快追上繆非殺了他,再及時趕回來,看自己跟他娘子在羅帳裏**的好戲,不知道那時候方慕軒會是怎樣的心情,反正他夏侯瀟湘會非常舒服,舒服得飄飄欲仙——想想能翻越馳騁在凝珮小姐曼妙多姿的峰巒與山穀間,他現在就覺著飄飄欲仙了。
雖然這樣做很危險,但是想到方慕軒屆時的臉色與心情,他覺得非常刺激,這個險,值得冒!
隻是半盞茶的工夫,他就匍匐著來到了凝珮小姐的房前,沒有驚動任何人——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辛苦,但他想著那天仙一樣的人兒,竟然患得患失了好久,實在不願意在夙願得償之前驚動任何人出來搗亂,即便在地上匍匐前進弄得夜行衣上汙跡斑斑,即便**那帳篷在地上一路磨著,讓他又是疼痛又是急不可耐,他也無所謂了,反正,待會見了凝珮小姐,這些衣服就成多餘的了,那話兒也可以得償所願,暢遊桃源了——要想有回報,就得有付出啊!這個道理,本公子懂!
他耳朵貼著門仔細聽,好像聽見了“吱呀”聲,想是佳人翻身弄得牙床響,他屏住呼吸,凝神靜聽,沒聲息了,他才探手從腰間摸出一團東西,展開,是一根非常細的絲繩,一頭有個小勾,他將小勾從門縫裏塞進去,隻要勾住門閂,就能把門弄開,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愚蠢了,裏麵的門閂根本沒插上,他這才想到,方慕軒出門去追繆非,怎麽可能插上門閂呢?
他差點想在自己腦袋上狠敲一下,但立刻又激動得手都發抖了,門沒上閂,說明凝珮小姐已經上床歇息了,她在羅帳裏了,她在羅帳裏了!——真是廢話,剛才不還聽見牙床“吱呀”作響麽?不在**,怎會有聲響?
他極力克製自己的衝動,非常小心的把腰裏別著的一個小包拿出來,打開,裏麵是一些鬆亂的泥土,他抓起泥土,把它們一點點塞進門底下,這樣,門推開時就不會吱呀作響了。
門輕輕開了,果然,聲息俱無,夏侯瀟湘爬進了房,沒有關門,迫不及待的向裏麵望去,今晚月兒如眉,月光非常幽暗,但床背後有兩扇窗,窗紙微微泛白,對於夏侯瀟湘這樣從小習武的高手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他能依稀看清羅帳之中側身躺著一個人,身姿起伏有致,絕對是個女子,是凝珮小姐,絕對是凝珮小姐!——又是廢話,要不是她,那會是什麽人呢?
夏侯瀟湘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腦子,雙眼都血紅了,這時候,他不想別的,隻想抱住那個令人魂牽夢縈的女子,痛痛快快的做回男人,雖然他一向不對女人用強,但這次除外,就算是下三濫的**賊手段,就算要霸王硬上弓,隻要能快活一番,他就顧不得光彩不光彩了,方慕軒很快就要回來了,他得趕緊了——趕緊讓全部衝到腦子裏的血液往下走才好,有個地方更需要它們!
沒有絲毫的猶豫,夏侯瀟湘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將肮髒不堪的上衣脫下,裏麵隻有一件黑色中衣,他又把褲帶解開了,褪下紈絝,那裏麵,可隻有一條非常窄小的“男兒健”短褲,而且,短褲即將繃裂,健碩的大男兒即將破衣而出——幸好布料夠結實!唉,要那麽好的布料幹什麽,真是浪費啊!
夏侯瀟湘從地上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兩步就跨到了床前,掀開羅帳,他深呼口氣,低聲喚一聲:“凝珮小姐!”聲音都是顫抖的,而後他一個餓虎撲食,騰身撲向那曼妙的身姿……
慕軒跟凝珮睡下已是戌末時分,許是白天累了,凝珮連一個故事都沒聽完,就偎在慕軒懷裏睡著了,慕軒等她睡熟了,才悄悄起身,這幾夜每夜抱著凝珮嬌軟的香軀卻不能有異動,實在是非常辛苦,他決定上院裏打一趟拳鬆鬆筋骨,可才出門就看見了院牆上的黑影,他一驚之下,頓足就追。
前麵那黑影非常狡猾,一出客棧院牆,就俯身竄進了小弄堂,左彎右拐的,轉眼就過了一條街,進了另一條弄堂,慕軒足尖在院牆上連點,就在上麵追蹤,眼看就要追近,他卻忽然身體一落,停在了弄堂裏,他看看自己身上,隻穿了一件中衣,這樣子要是被巡街的或是打更的看見,可就有點麻煩了,他果斷的轉身往回走,對方身形非常眼熟,可別有同夥在客棧裏埋伏著。
可怕什麽還就來什麽,到弄堂口,街上傳來光亮,慕軒悄悄探頭一看,是一隊巡夜的兵丁,懶懶散散的提著燈籠、扛著刀槍在大街上溜達,他隻好緊貼著牆,盡量掩住身形,那隊兵丁走得慢吞吞的,還低聲說著話,慕軒隻好非常耐心得等他們過去之後,才展開身形穿街而過,進了小弄堂。
等越牆回到小院,慕軒吃了一驚,自己的房門敞開,裏麵還傳出異樣的聲音,他飛身躍到台階上,還沒等進門,一陣疾風襲來,一個黑影呼一下竄出來,像個鬼一樣“嗚嗚”叫著急竄上牆,轉眼就沒影了。
慕軒震驚萬分,不知道凝珮怎樣了,急著叫道:“凝珮,凝珮!”
凝珮不是從房裏出來的,而是從屋後轉了過來,身穿著慕軒的青色深衣,慕軒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卻一臉茫然。這幾日慕軒忍得辛苦,她其實都明白,慕軒悄悄起身出房,她滿心歉疚,甚至在想:難道以後一直讓軒郎這麽辛苦下去麽?有沒有別的辦法呢?
她想起了妝畫上某些特殊的畫麵,暗自羞紅著臉思忖:要不,就試一試?
她似乎拿定了主意,悄悄起身,隨手撈起一件衣衫穿上,悄悄來到門前,隔著門縫往外看,卻正好看到慕軒騰身躍上院牆,她吃了一驚,想夜半三更軒郎跑出去幹什麽,而且身上好像沒穿什麽衣衫啊!她正想開門出去看看,可立刻看見院牆上跳下來一個黑影,落地無聲,那可不是軒郎,而且,那黑影非常奇怪,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趴在地上爬,像狗一樣,真是惡心!
看那條狗越爬越近,她才醒悟過來,這條狗不準備幹好事,她慢慢退到床邊,想了想,在被子裏塞了兩個枕頭,此外,隨手能夠抓到的東西都塞進去了,之後,搬張凳子來到後窗,還沒動手,窗“吱呀”一聲向外開了,她嚇了一大跳,站在原地仔細聽,就聽外麵有人低聲在喊:“嫂子!”
她又嚇了一大跳,但馬上聽出是梅澹仔,趕緊“噓”的一聲,悄聲說:“外麵有人。”
梅澹仔低聲說:“嫂子你出來,我來對付!”
凝珮踩著凳子翻窗出去,梅澹仔指指暗處讓她躲好,自己輕手輕腳翻進了屋子,輕掩上窗。小高護送二爺一家三口,今晚就隻有他守夜了,他原本守在屋子南邊,先是看見三哥追夜行人,接著一個黑衣人落在院子裏,他也很識貨,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悄悄掩到後窗,想把三嫂叫醒了提防,誰知三嫂也發覺了。
他躲在床背後,房門開後,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那個黑衣人的一連串醜惡行徑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那狗東西居然坐在地上脫褲子,他一怒之下,將手中的諸葛神弩對準了這個色膽包天的狗東西,就見那狗東西直撲上床,忽然一陣驚叫,他也趁勢扳動了扣機,**那狗東西又是一聲驚叫,從**跳起來,連著羅帳一起倒在地上,立刻又狼狽不堪的爬起來,搶過**的被子,往身上一披,跌跌撞撞就往外麵跑,接著,就聽見了三哥的呼喚聲。
他從房裏出來,手握著諸葛神弩,滿臉緊張,問:“那個壞蛋跑啦?便宜他了!”
慕軒讓他點起油燈,往**一照,羅帳淩亂的拖在地上,被子不見了,隻剩下兩個竹篾枕頭和一堆淩亂的衣衫,其中一個枕頭還破了,竹篾散亂,上麵有幾縷血痕,不知怎麽來的。
夏侯瀟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出客棧的,幸好門口那人沒有追來,他躲在弄堂裏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屁股上兩支短弩被他咬緊牙關拔了下來,屁股流了不少血,他把被麵扯下來包紮了一下,勉強還行;隻是下體陣陣刺痛,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到底受了什麽傷。
他強自忍著,將被子底下那層布裹在身上,靜下心來一想,剛才跑出來時遇見的那個應該是方慕軒,不知道他有沒有把繆非殺了,保險起見,還是上約好的弄堂裏看一下。
到地方一看,繆非竟然沒死,看見他一身古怪裝束,繆非卻不敢多說什麽,隻敢問:“公子,事辦成了?”
夏侯瀟湘忍住踹他的衝動,“嗯”了一聲,抬手抓住了繆非的左肩,說聲:“繆非,你的任務到此為止了。”
繆非詫異的“啊”了一聲,剛想問什麽意思,夏侯瀟湘的大手已經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繆非隻覺一陣憋悶,拚命地蹬腿,卻很快聲息俱無了。
夏侯瀟湘站在漸漸僵硬的屍體旁,冷笑著說:“繆非,你不是覬覦你師妹嗎?放心,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嘿嘿嘿——哎呦——”
凝珮小姐的天鵝肉沒吃著,就先嚐嚐杜姑娘這個雛兒的滋味吧,看她樣子,應該還是處子之身,不過胸挺臀圓,吃起來味道肯定不會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