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比武季

“師弟會對兩位師姐溫柔點的吧。”

夏七迷茫了,我為啥要對師姐溫柔點呢?這種事還用特意說出來,我都溫柔的把人放到毯子上了。

“恩?”胳膊一緊,夏七都能感覺到餘晚晴抱緊了自己的胳膊,還把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這麽近的距離,都能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呼吸,她的發香,以及令夏小魚兒現在羨慕嫉妒恨的柔軟觸覺。

人家至少是個c……

這種現實太打擊了人了有沒有!

“靈石,好多靈石!”素衣師姐閉著眼說著夢話。

再聯想起剛剛溫卿卿的表現,夏七不淡定了,正想擺脫兩小妞兒,卻見白衣丹修淺笑,淡藍色法決已經打到兩位女修身上,一閃即沒。

“看來餘師妹是中意師弟的,否則不會這麽主動。”剛剛溫卿卿夢中偷襲白衣丹修,卻被夏七看了熱鬧這點,讓杜逸塵相當不舒服,現在機會這麽好,自然要正經的說出來報複旁觀者。

杜逸塵說話氣人,但是法決效果不凡,師姐妹們都消停了,夏七眨眨眼,上下左右審視著杜逸塵,下了個結論:這是個腹黑的家夥,絕對是在報複剛剛我嘲笑他。

“沒準餘師姐隻是覺得冷,取暖而已。可不像杜師兄那邊,都新婚之夜,要溫柔點呢。”夏七報仇不會等十年,一般當場就報了。

這回輪到杜逸塵尷尬了,尷尬的白衣丹修咳嗽一聲,緩解氣氛,強硬的轉化了話題,道:“其實師弟察覺到了吧。”

“恩,杜師兄知道是什麽嗎?”繼續逗弄杜逸塵沒什麽意思,而且夏七確實十分在意白衣丹修說的事兒,那種不詳的感覺。

“隻知道是一種可以放大人心中欲望的東西,防不可防,隻要不注意,就會讓自己的欲望無限膨脹。”白衣丹修這麽訴說著,仿佛隻是在敘述無關的事情。

“不過,好在很微弱,隻要讓她們好好睡幾天,大概就好了。”杜逸塵難得的用手寵溺的摸摸溫卿卿的發絲,露出了溫和而讓人放心的笑容。

“恩,原來如此。”杜逸塵說得朦朦朧朧,夏七裝作完全明白,不再追問,心中卻琢磨著要好好問問嶽昆侖。

她能感覺到餘晚晴體內的一絲異樣感,微不足道,卻十分不和諧,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大致來講,黑暗,狂躁,不詳,總之,是類似的貶義詞的集合體。

怎麽說呢,就仿佛外來的病菌在侵襲人體一樣。這回算是幸運,人體能對這種微弱的入侵產生抗體,休息幾天就無事了。但是如果是大量侵染呢,人會被自己的欲望所吞沒吧。

人類的欲望太多,太複雜,如果都瘋狂的表現出來的話,隻怕整個世界會毀滅吧。

這種未來有點可怕,夏七把可怕的想法放到一邊,沉默了。

白衣丹修和夏七各懷心事,直到把溫卿卿三位都送回雛鳳閣,都沒多說一句話。

夜半。

夏七回到劍廬之後,翻來覆去無法入定,索性去找自家師尊。

峰頂,嶽昆侖在舞劍,舞的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劍,輕靈,仿佛一隻蝴蝶飛舞花間,半點殺氣皆無。

那劍慢到了極致,飄忽到了極致,不是殺人劍,那是充滿了飄逸美感的劍舞。

夏七靜靜的等著,目不轉睛的看,這劍,傳神,但那劍中想要傳達的精神到底是什麽呢?

看不懂,夏七看不懂不殺人不傷人的劍舞,就不去想,隻默默記下。是的,隻要記下了,有一天一定會懂的。

嶽昆侖收了劍,來到夏七近前,道:“你把她們送回去了?”

“是,師尊。那種不和諧的東西……”夏七欲言又止,倒不是她不想問,而是突然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麽問好。

“果然還是發覺了?”嶽昆侖欣慰的笑了,挺起胸膛道:“真不愧是我嶽昆侖的徒弟!”

師尊,您能別有事沒事就自戀一下嗎?雖然當師尊的為徒弟自豪什麽的很好,但也不用動不動就這樣吧。

“那是不潔不詳之物,即使隻是少量沾染的話,也會成百倍的放大人類的欲望,最終導致滅亡。就像之前的妖修,在沒沾染那東西之前,大概是個化神級別的家夥吧。”嶽昆侖歎息道。

哈!?沾上了修為就退化得這麽厲害!

“那餘晚晴她們沒事吧?畢竟被侵染了!”雖然和溫卿卿三位有點小誤會什麽的,但是那不代表夏七真樂意自己認識的人會出事。

“沒事,已經處理過了。而且,畢竟隻是微量而已。”

呼!長出一口氣,夏七算是暫時放心了。

師尊,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叮囑一下徒弟嗎?夏七用這樣的神情看著嶽昆侖,等著他自己領悟。

好在嶽昆侖了解自己的徒弟,開口道:“少則幾十年,多則幾百年,世間大概又要重新洗牌了,在那之前,努力變強吧!”

幾十年,聽著很長,在普通人眼中,沒準就是一個人的一生,但在修士眼中,幾十年,沒準就是一次閉關,一閉眼,一睜眼的事兒。

“避無可避嗎?”夏七覺得這個問題很傻,卻仍然忍不住問了出來。自古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想法,能避過的話,當然最好。

嶽昆侖負手而立,隻道:“避無可避當如何?”

“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唯戰!”這一刻,夏七渾身寒意叢生,戰意縱橫。

“吾輩劍修自當如此,哈哈哈!”嶽昆侖暢爽,他大笑,一如當年他與師尊簡墨,稍有所不同的,隻是現在他是師尊角色。

“等你築基,為師為你親自鑄劍!”

築基總要等個兩三年,但能提早得了嶽昆侖承諾,夏七還是很高興的。

世間大禍,如今隻是有征兆,什麽時候發生還不曉得,現在的自己太弱小,管不了天下蒼生,唯獨可磨練自身,到時審時度勢,待機而動而已。

為太久遠的事兒操心,不是夏七風格。

“那就先謝謝師尊了!”嶽昆侖鑄劍水平夏七沒見識過,但是每年都有別家劍修上門來求,她是知道的。

自家師尊若是沒本事沒能力沒名氣,能有那麽多人慕名而來?

“若是無事,就先不用去找那些築基師兄踢館了,好好準備比武季吧。”想著別家幾位峰首氣急敗壞的傳信息找他抗議,嶽昆侖就想笑,老子就是想讓徒弟去抽你們徒弟怎麽啦!

那還不是您老人家給布置的任務?現在您也知道師兄們好閉關躲著啦!夏七暗中吐槽,她可沒膽子直接和嶽昆侖直說。

“是,師尊。”這種事乖乖遵命為上,夏七是好孩子,乖徒弟,不掙。

聽話的熊孩子一忍,就忍到了六月初一。

天晴,無雲。

柔和的陽光灑下,並不刺眼,照著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虛峰演武場,四處是人,往日裏看似空曠的宗門,竟然能聚集這麽多人,夏七表示很驚異,平常這群人才躲在什麽地方?

淩霄宗為大宗,練氣期的外門弟子近萬,內門弟子過千。

據傳,單單報名這次比武季的練氣期弟子便有八百九十三名。

夏七和“天道酬勤”四位師兄是在劍廬門口遇見,便結伴而來。

“果然是大場麵,今年的比武季比七年前的還要熱鬧。”莫酬很興奮,狼嚎一聲,鑽起拳頭喊道:“這次起碼要進二十強。”

“隻怕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麽進二十強,嘿嘿。”秦四嘴賤,拍著三師兄的肩膀作死道。

感情真好!這兩隻鬥起嘴來一般都很喜感,話說要不是知道秦四暗戀餘晚晴,夏七覺得自己會多想。

畢竟大華/修/真/世/界,道侶一夫一妻是主流,但是鑒於男女修士比例的不平衡,偶爾冒出男男道侶在一起,大家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

“今年人這麽多,能支持這麽一場一場打下去嗎?得分出多少擂台呀!”夏七沒參加過,隻是見演武場弟子極多,想起小小說過今年練氣期參賽弟子將近九百,要是隻有一個擂台,豈不是麻煩。

“完全不用擔心,再稍微等等,大概等不了多久就會正式開始了。”黃天笑道。

侯道四下張望,不知找誰,可能是沒找到,垂下頭來,道:“築基期的弟子呢?怎麽沒看見幾個?”

“咦!你不知道嗎?築基的參賽弟子都去了烈峰。”夏七很自然的回答道。她前幾天跑去看望受傷的路子遊時,聽花美男師兄說的。

聽她一講,侯道沒什麽反應,倒是莫酬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曉得是因為見不到哪位築基期的師姐而傷心。

淩霄宗古鍾長鳴,霞光滿天,天空之上,顯出一麵巨大鏡子,鏡像淩天。這是一門法術,施法之人控製極好,鏡像所在,隻要淩霄宗內,皆能看清。

“盛世淩霄,千年傳承,比武季正式開始。”於掌教影像出現在鏡像之中,他獨特的聲音傳與天際,聲聲入耳,簡單發言,便宣告比武季拉開帷幕。

千隻白鴿,展翅騰飛,衝向天空,禮樂奏響,仙音飄渺。

近九百隻紙鶴化作白色光芒,劃出優美弧線,自動飛向場中弟子。

地殼抖動,十二擂台從演武場中升起。

每座擂台約二十乘二十米大小,“水幕光華”的防護法術隨即加上,淡藍色的水紋光幕一閃即沒,化作透明,若是仔細感覺,還能感受到充沛的靈力。

二十四位刑堂金丹真人二人一組,分落擂台之外,不用多說,自然是裁判。

“哇,那不是杜晨杜真人嘛,真帥呀!”

“什麽嘛,還是花真人最帥!”

“我終於能見到莫真人了,太激動了。”

“慕華真人駐顏有術,竟然還這般漂亮,真不愧是刑堂第一女修。”

……

演武堂場中弟子,三五成群,議論紛紛,無不掩飾興奮之情。

夏小魚兒小團夥每人一隻紙鶴,皆落在他們麵前,盤桓三圈,似是在做最後確認,便化為拇指大小號牌落到他們手中。

與此同時,一段文字閃現到他們腦中,簡單講,便是比武季今天的打擂規矩。

頭三天擂台分作十二處,報名弟子自由上台,勝者為擂主,連勝五場者,可獲下一輪資格。若不幸中途落敗,可重新打擂一次,規矩同前,若是仍不幸落敗,便是慘遭淘汰,再無機會可言。

因人數太多,半個時辰為限,若到時未分勝負,由裁判裁定。

這規矩隻是補充,練氣期的弟子因為能力所限,往往不多時便能分出勝負輸贏,真是能力相仿者,隻怕靈力也支持不到半個時辰。

規矩簡單,卻考校宗內弟子能力,眼力,戰鬥力,恢複力,戰略戰術,後勤,運氣等等多方麵。

有趣,勉強算公平快捷的方式。

“師妹,我們是一百七十八號到一百八十一號,你是多少?”秦四伸著脖子往夏小魚兒手裏看。

夏七聞言,手掌一攤,吉利數字一一八。

“小小這家夥,我還以為咱們五個會是連號呢。”秦四孩子氣的咒罵筆仙小小。

“看!已經有人急不可耐了。”黃天一抬手指,六號擂台上麵站了個壯漢,正衝台下抱拳打招呼呢。

那漢子皮膚黝黑,赤/裸/上身,肌肉精壯,高大威猛,手中提了一對大錘,練氣七層。

“兄弟外門弟子丁一,拋磚引玉,哪位師兄要指教?”壯漢聲如洪鍾,沒用功法符紙之類,隻憑自身嗓音。

“恩,現在都是些小角色,不過師兄我也是小角色,還是早點上去,說不定還能早點混個名額呢。”秦四笑嘻嘻的說道。說完,他便往擂台方向走過去,並非壯漢叫陣的六號擂台,而是旁邊的擂台。

秦四不傻,柿子得挑軟的捏,首戰的話,怎麽都得找個立刻就能收拾的人不是嗎?哪怕現在沒有,隻要有人跳上擂台,就有選擇的空間了。

“他倒性急。”侯道說著秦四,抬腿走人,跟著過去了。

“還好意思說別人?”莫酬訴說某人的不痛快,扭頭對著剩下的兩位說道:“我去照看下他們兩個。”隨後,熊孩子也不厚道的走了。

“咱們還是再看看吧。畢竟有實力的對手才有意思!”黃天笑道。

對於練氣大圓滿來講,這邊的場地,他們基本算是金字塔頂端少數的存在了。若是太早上場,隻怕要被人家指著脊梁骨罵做不厚道了。

“也好,咱們上雲籮毯吧。”夏七提議道。演武場人太多,雖然修士的視力很好,但是地上怎麽都沒有天上視野好吧。

他們兩個一上雲籮毯,立馬有人覺得這主意不錯,有樣學樣,不多時,空中飄起了不少雲籮毯。

視野變好了,夏七的目光便被秦四吸引過去,熊孩子太不要臉,八號擂台之上,正和穿著淡紫色衣裙的女法修對峙。

是鳴鳳峰的弟子吧,隻有練氣六層的修為。

女修眉清目秀,身材嬌小,十六七歲的年紀,談不上漂亮,沒什麽脫俗的氣質,努著嘴巴,稱得上可愛。

可愛女孩抿著嘴,嘟囔著:“這個劍修好討厭,剛上台就遇上克星了。”

她聲音雖小,但夏七特別關注秦四的擂台,這句話清清楚楚接收到了。

夏小魚兒扶額,心裏替秦四不要臉的程度點了個讚,四師兄,你不光是欺負法修,還欺負女修。

“裁判,我認輸。”女孩皺著眉頭舉手示意。

哈?怎麽這麽痛快?不打就認輸了!剛才你急吼吼躥上去去的時候,可是很囂張的……

八號擂台的兩位金丹真人驚悚到了,這丫頭認輸的也太快了吧。秦四一臉茫然,嘴巴張成了o型,顯然理解不能。

見沒人理自己,可愛女修又重複了一遍,道:“裁判,我認輸!”

“八號擂,勝出者一百八十一號,衝霄峰秦勤。”

秦四劍未抽取,連動都沒動,就成了八號擂主,當真是比武季頭一天實打實的第一位勝出擂主。

台下議論紛紛。

“這小子真是好命!”

“鳴鳳峰的師妹們其實就打算出來露個臉就走嗎?”

“該不會是托兒吧。”

……

秦四不理旁人議論,隻拱手稱謝:“多謝師妹承讓。”之後,衝著全場喊道:“衝霄秦四,哪位師兄師姐上來指教?”

可愛女修不聲不響走了,台下卻跳上另一位女修,衣紅似火。

“鳴鳳峰溫卿卿,前來討教。”溫家大小姐算是雛鳳閣的大姐頭,自家小妹因為屬性相克被迫退場,她不服,上來找場子。

不管這姑娘是否傲慢驕縱,但她有自己的長處,她護短。

“秦四搞不好會輸。”夏七輕笑。

“不至於吧。溫卿卿和師弟層次一樣,可咱們衝霄峰的人怎麽都會比鳴鳳峰的人會戰鬥吧。”黃天不讚同夏七的說法,反駁道。

那隻是一般情況。

話說,溫卿卿所在之地,必有餘晚晴在場。夏七目光一掃,隻見擂台不遠,低空之中,餘晚晴和素衣師姐並肩立在一張雲籮毯上。

餘晚晴感覺有人注意自已,扭頭看過來,見是夏七,還衝她點點頭,臉上掛上了淡淡紅暈。

在暗戀的女神麵前,大部分男生會出現兩種反應,一種是超常發揮,一種是超常的發揮不出來。

夏七更傾向於後者。在餘晚晴的注視下,秦勤這倒黴孩子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像是回應夏七想法一般,秦勤見溫卿卿上台,下意識去尋找餘晚晴,等見了人家衝他微微笑,秦四自己都醉了,腳步都有些輕浮。

溫卿卿可不是什麽講究禮節的人,掄起鞭子,一句場麵話不講,摟頭蓋腦,衝著秦四就是一鞭,鞭子去勢又急又快,發出呼呼風響。

她左手不閑著,三張寒冰符連發,先發製人,左右上三路齊發,封住秦勤將會躲閃的去路。

秦四光顧著衝餘晚晴傻笑了,那成想溫卿卿連句話都不喊,直接開打,慌亂之中,翻著小跟頭往後退去。

鞭梢擦著倒黴孩子鼻尖掃了過去,哪怕反應再慢一秒,都會有被抽中的危險。

溫卿卿的鞭子是可有火法的,能隨時燃起來,真打著,就不光是挨打這麽簡單,還有可能被熊熊火炎燒傷。

銳利目光緊盯秦四,溫卿卿手腕一抖,長鞭起火,改了方向,如靈蛇一般,卷向秦四。

秦四身在空中,沒法躲避,隻得用劍企圖擋住溫卿卿的鞭,卻沒想到鞭子靈活柔軟,轉瞬便把長劍卷住。

灼熱火力沿著劍身,直達秦四手中。

秦四一時失察,掌中劍已經因為太熱而脫手,好在他借勢又翻了個跟頭,往後退了兩步,方才定住身體。

溫卿卿長鞭往外一甩,秦四的長劍斜斜插在擂台之外的地麵上。

劍修失了劍,相當於丟了吃飯家夥,有本事都降下至少三成去。

秦四整個人都不好了。

少年在女神麵前丟了麵子,臉色泛起潮紅,咬牙切齒攥緊了拳頭,出離憤怒了,不退反進,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溫卿卿是有錢人,身上值錢的東西不少,符紙之類簡直不要太多。

三張爆裂符,三張寒冰符,分成上中下三路,一前一後射了出去。

恩?居然是想借助水火不容的原理,讓不同相克屬性的符紙,疊加在一起,產生更大殺傷效果的複合手法!

有錢人果然是好呀,夏七小小的感歎了下。

秦四身手靈活,見六張符紙攻來,強行跳了起來,越過符紙攻勢,轉眼就殺到溫家大小姐身前,一腳飛踢。

還沒等他踢到溫卿卿,秦四就覺得不好,在這種不利條件下,溫卿卿居然在笑,笑得好似奸計得逞。

紅衣女修就勢往下一跪,手中鞭子抖直,往擂台地麵一插。

“開!”

隨著溫卿卿一聲嬌喝,在她身前出現一道熊熊火焰之牆,恰好擋在秦四之前。

“破!”之前她射出去的六張符紙觸碰到一起,轟鳴一聲,發出了大爆炸,震得演武場的土地都顫抖起來。

爆炸形成的衝擊波正中秦四的後背,一口鮮血沒忍住,秦四嘴角掛紅,整個人往前飛去,撞在溫卿卿剛剛撐開的火焰護壁之上,立馬反彈出去,在地上滾了起來,距離擂台邊沿還有一米多的地方才勉強停了下來。

絕不給對手喘息的餘地!

溫卿卿一揚手,大手筆,超過二十張爆裂符打出,射/到秦四麵前,形成了一個半圓,把倒黴孩子圍住了!

“不好!”

“笨蛋,快認輸!”

黃天和夏七臉上都變了,被超過二十張的爆裂符攻擊上的話,沒有特殊的防禦手段,等著秦四的最好結果都是個重度傷殘,就算有上好的靈丹供著,都得養上幾年。

最壞的結果……

“破!”

轟!

轟轟轟!

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仿佛多米諾骨牌被推倒般起了反應,八號擂台揚起陣陣沙土煙霧,久久不曾散開。

“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