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異象驚動了張家人,守在門口的黑衣人立即去主院匯報。

鴻靈:“趕緊跟上。”

宋銘皺了皺眉:“不管它會不會有事?”

他順手指了指哀鳴的紅色小身影。

鴻靈:“陣法被觸動,想要從外麵進去很難,除非小鳳凰能解除陣法,否則無法進入。”

也就是說,除了小鳳凰自己,誰也沒辦法幫它。

宋銘聞言隻好聽鴻靈的話,跟著人去張太祖的地方。

偌大的張府在宋銘經過好幾個拱門,才到了對方的地盤。

他看著圍在院子周圍的黑衣人,目光逐漸沉重。

“你有辦法聽到裏麵的談話嗎?或者讓我們進去?”

鴻靈回答的幹脆:“不能。”

宋銘:“……”

聽不到裏麵的聲音,宋銘隻好在原地等待。

屋內。

“家主,不好了,有怪物闖了護府大陣!”

張太祖還不知道關押宋銘的院子已經亂作了一團,他正悠閑的等著張管事來匯報。

沒成想先聽到了這個。

他臉色一變,眼神淩厲:“你說什麽?”

黑衣人又重複了一遍。

張太祖狠狠瞪了他一眼,快速往外麵走。

路過正門時,宋銘閃身躲在了一根柱子後。

宋銘看著氣勢洶洶的一群人,擰了擰眉。

鴻靈卻趁機道:“想辦法溜進去,有個東西,我們必須毀了。”

宋銘總感覺他在套娃,但情況緊急來不及多說,他摸到院子一處人少的地方,舉起銀針紮從身後紮到了黑衣人脖子上。

無聲無息,黑衣人倒在了他懷裏。

宋銘快速扒下黑衣人的衣服,給自己換上後,把人拖進了花壇裏。

宋銘隻是讓對方暈厥,並沒有要他的性命,怕被人誤事,他又將發瘋的丹藥喂了一粒進黑衣人嘴裏。

做完一切後,他翻身從牆頭一躍而落。

此處正式後牆,並沒有黑衣人守著。

宋銘沿著窄窄的後牆,摸索到了前院。

隻見正屋門口站著無數黑衣人,說是重兵把守也不為過。

宋銘謹慎的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確認無恙後,這才從一旁走出來。

他麵不改色走到守門的黑衣人麵前。

“大膽,來者何人!”守著大門兩邊的黑衣人,抽出刀攔著宋銘。

冷冽如同機械的聲音,一聽就是藥人。

宋銘照著他們的語氣,冷漠道:“家主吩咐我來拿《肉骨白書》給張管事。”

黑衣人一聽《肉骨白書》和張掌櫃,立馬收回了刀劍。

之前家主確實提到過這件事。

宋銘背脊筆直,不緊不慢進了房間。

鴻靈指引道:“往臥房走。”

宋銘依言到了屏風後麵,同時注意到了牆上掛著的空白畫。

他隱隱有了猜測:“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鴻靈點頭:“對。”

“是帶走,還是在這裏銷毀?”宋銘總感覺這畫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就像是一個漩渦,想要將人卷進去。

鴻靈冷靜道:“先帶走,再找個地方把畫燒了。”

宋銘我本來想將畫扔進空間,但想到湛思瀾在裏麵,他又反悔拿到了手上。

這群黑衣人沒見過《肉骨白書》,何況他們隻是守衛這裏的藥人。

宋銘帶走的十分輕巧。

同時,李桂隨同林一,已經到了張府一處牆角。

李桂看著高牆,扭頭問林一:“張家我的院子裏有護府大陣,宋銘可有說怎麽進去?”

林一身體一僵,這個宋銘倒是沒說。

想到留在離張府一百米外的新藥人,林一犯了難。

這要怎麽將人帶進去?

林一認真想了想,剛要開口,突然傳來一聲鳳鳴。

哀叫聲聽得人胸口發疼。

林一皺眉:“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探一探。”

李桂不說話,猶疑的看向他。

兩人早就換成了張府同樣的黑衣鬥篷,我帽沿遮住了臉,隻能從眼睛裏辨別出情緒。

林一擔心宋銘的安危,但更擔心李桂出言反爾。

他先去探,也是在告訴李桂,他們沒有利用之心。

“我去。”李桂當然也知道。

欠宋銘的人情,他會還。

林一同他們藥人不一樣,沒有可以隨意傷害的身體,要是被發現,極有可能被抓走。

他好歹是藥人,可以利用一下。

說完,他不給林一反應的時間,在確定牆後沒有活物後,他快速翻過牆,落在了地上。

李桂穩穩落地後,預料同他想的一致。

周圍並沒有人。

他敲了敲牆壁,同外麵的人道:“你想辦法帶他們進來。”

他知道林一清楚自己說的什麽,話落便快速離開了原地。

他一路快速躲閃,最終到了護府大陣不遠處。

他眯了眯眼,看來想要找到宋銘和湛思瀾,必須穿過這個陣法。

他正捉摸辦法,突然看見空中劃過一抹閃電。

他仔細一看,才發現了半空中的小紅點。

就在他想衝過去仔細看看時,突然身後傳來了陌生的氣息。

他一個黑虎掏心,可惜隻碰到了對方的衣角。

對方比他想象的更厲害。

他眼神一淩,正打算再次攻擊,對方卻突然開了口:“李桂?”

讓李桂奇怪的是這是一聲女聲。

在壘城,很少會有女藥人。

一是壘城女子本就少,二是女藥人相較於男藥人,會更麻煩。

除非是想利用美人計。

“你是誰!”李桂警惕的後退了一步,看向對方的眼睛,布滿了殺意。

“我是誰你不必管,我是聽宋銘所言來接應你的。”來人正是張怡,她充滿了不屑。

李桂皺了皺眉,不知道該不該信她。

張怡又說:“我同宋銘做了交易,所以你大可不必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麽。”

聽到這句話,李桂眉心緊蹙。

按照宋銘的性格,他確定能拉到同謀。

“好,我跟你走。”李桂放下了警惕,站直了身體。

張怡挑了挑眉。

而在兩人我距離相隔不到百米的地方,張太祖帶著一群人站到了走廊裏。

張怡見張太祖目光落在空中紅色的小團子身上,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發現她和宋銘做了交易,其他都好說。

兩人一前一後,輕車熟路的避開大陣,最後進入了張家核心內院。

張怡不知道宋銘在哪裏,實話實說道:“你想找到宋銘就看你的本事了。”

她話剛落下,鳳鳴再次響起。

同時空中出現了一個火鳳凰的影子。

漂亮張揚又美麗。

除了詫異的兩人,深處現場的張太祖,氣的捏緊了拳頭,恨不得將鳳凰薅下來烤了。

他目光裏盡是凶狠:“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看到了鳳凰,這也是天道留下的生機嗎?”

沒有人回應,更像是張太祖的自言自語。

同時,被藥人活生生扯斷了一隻手的張管事,蒼白著一張臉,拖著血路到了張太祖跟前。

臨近了還摔了一跤:“家主……宋銘不見了!”

他語氣斷斷續續,額頭全屍汗珠。

好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張太祖看著快要破裂的陣法,再看張管事,他一腳踹在了對方身上。

“你他麽說什麽!”

張管事驚呼一聲,強忍著疼痛重新坐直了身體。

他嘴唇發白,渾身顫抖道:“宋銘在……在送早膳的藥人、身上動了手腳,他失控了,不僅如此,還、影響了諸多藥人……一起失控。”

疼痛讓他咬緊了牙關,但忠臣於張家的心,還是讓他闡述了個明白。

張太祖破口大罵:“廢物!”

都是一群廢物!

張管事抖了兩下,身體晃了晃,但還是恪守本分道:“家主……我懷疑……張怡在給、宋銘爭取時間!”

說完這句話,他失血過多,終於暈了過去。

張太祖目眥盡裂,如同來自地獄快要索要人命的惡魔。

他看著張管事的殘軀,驅使周身的魔氣衝人湧了過去,在一聲悶哼中,張管事變成了一具骨架。

再看向空中的鳳凰時,他的眼睛也變成了猩紅色。

“宋銘!張怡!”

“我要殺了你們!”

黑衣人感受到來自家主的威壓,紛紛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突然一聲裂開的聲音響起。

空中的鳳凰重新變成了紅色的小毛球,紅色的豆豆眼中,隻剩下我火光。

“嘰!”破!

伴隨這一聲叫喊,小毛球穩穩落在了地上,一陣風拂過,張太祖赤紅著雙眼,渾身散發著黑氣。

破了,他的陣法竟然破了!

想到這裏,他殺人的心愈加強烈。

他陰沉著一張臉朝小毛球走去,還有三米遠時,火焰突然噴湧而來。

張太祖麻溜後退,避開了火焰。

隻見鳳凰真火,並不同於一般火焰,直接在地上竄了起來。

張太祖心有餘悸,而他身後那群黑衣鬥篷人就沒這麽幸運了。

躲避不開,周身被鳳凰真火燃燒,頓時慘叫聲接連起伏。

小鳳凰看到這一幕,冷哼似的“嘰”了一聲,仿佛在嘲諷。

張太祖臉色難看。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他生氣的,因為他感應到胸口一疼,他臉色一變,畫出事了!

同他想的一樣,宋銘看著被燒燼的畫,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問鴻靈:“你為什麽會有鳳凰真火?”

拿到畫離開,宋銘嚐試將畫丟盡火堆裏,直接將畫放在火上燒,可惜都沒有辦法毀去。

最後鴻靈說他有辦法,宋銘才帶著畫進了空間。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煉丹爐下方的火焰裏,空白的畫燃燒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