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到匆匆而來的幾個黑巫,夏寞有種出大事的預感。

聽到有人吆喝“就是她!”這種毫無禮貌可言的話,蘇嬌心裏也是一顫,同時暗呼“尼妹的糟了!”

穿越來這麽久,她也算是久經磨練,見過世麵,經得起風浪的人了,就算此刻心裏再怎麽敲著鼓,臉上倒還算是鎮定。退後一步,穩穩的站在來者麵前,瞥了露著憂色的景雲一眼,餘光裏睨到夏寞在車廂裏站了起來,並沒有不管不問的意思,不知為何她突然就很有底氣地衝著來人不耐煩地問道:“怎麽著,有事找我?”問完了才看清楚來的黑巫裏頭,有兩個是昨天她忽悠的,還有兩個是壓根就不認識的。

“你還敢問!”說話的是昨天被忽悠的兩個黑巫之一,開口就這麽挑釁這麽衝,大有興師問罪的感覺。

蘇嬌很不高興地翻了個白眼,想張嘴接話,餘光裏的夏寞已經到了車廂門邊,而且還衝著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意思是讓她靜觀其變。於是,她要出口的話便就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才更能顯得底氣十足。

蘇嬌沒接話,而那說話的黑巫則繼續說道:“我問你,你是從哪兒來的?居然敢冒充王城裏的黑巫!”說罷朝著後麵背手站著的兩個黑巫恭敬地一指,又說:“看著沒,這才是王城來的!”

見蘇嬌的視線順著手勢看了過來,那倆人統一的翻出個白眼,好像黑巫間打招呼的方式就是“白眼”似的。

合著是為了這事找來的呀!她還以為被拆穿了不是黑巫的身份呢!蘇嬌暗鬆了口氣,心說,還好當時故弄玄虛了,眼下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搪塞過去。花了眨眼那麽少的時間琢磨清楚,蘇嬌冷笑了下。說:“我什麽時候承認過自己是王城來的?”

這一問立馬堵住了發難的那個黑巫的嘴,就連他的同伴也自覺理虧的亂了方寸。

“喂喂喂,她好像是沒承認過……”倆人的嘀咕都還沒完,王城來的那兩個黑巫一左一右的將二人扒拉開去。站到離蘇嬌三米左右的地方,什麽話也沒說,抬手就朝著她擊出一記黑巫術。

黑芒呼嘯而來,就這個距離,想躲是肯定躲不開的,現在能做的唯有硬扛或反擊化解。

蘇嬌知道遲早要麵對黑巫的試探,早就琢磨了套比較完美的應對方法。不過昨天她什麽都沒做的。隻吸收了黑巫力,全因事出突然,她又是背對著的。完全來不及還手,隻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此時與昨日的情況大同小異,但她的狀態則是完全不同,她哪裏還能放任著黑巫術砸到她的身上的。

她冷笑了下,大有高手風範。抬手也是一擊,一道近似於黑色的暗金光芒自掌心迸射出去。兩種差別不大的顏色碰在一起,威力相互抵消,在空氣裏化為烏有。

四周安靜了一秒。

“她……”其中一個對同伴還沒把話說完,另一個就搶先驚訝地說道:“原來你也是黑巫!?”末了將蘇嬌上下打量,之前的不屑之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盡是欣賞。

蘇嬌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不爽地回了一句,“不然呢?”挑釁味十足。但沒換來對方的不悅,反而聽他倆很高興地說著抱歉的話。

“聽說有白巫混了進來,最近大家的神精都繃得緊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小師妹。”

這個大有占便宜感覺的稱呼。喊得蘇嬌的額角緊了緊,想也沒想。脫口就否認道:“誰是你們的小師妹?”

不給麵子的搶白,使得這倆黑巫有些尷尬,好在旁邊還有倆打醬油的黑巫,打著圓場道:“您別生氣了,誤會您的身份是咱們不對,可您也有不恰當的地方啊。您看您怎麽住在這種地方呢!”

靠,這裏怎麽了,這裏住著很舒心!蘇嬌嘖了嘖舌,還是那不爽的表情一擺,同時甩出一句:“我樂意住這裏,關你們什麽事!”

確實沒誰規定黑巫不能住進普通的旅店裏,隻是因為專門接待黑巫的旅店要比接待普通人的旅店要好,所以沒有哪個黑巫會棄優選次的。但不排除黑巫裏的異類與奇葩,於是蘇嬌的回答算是歪打了正著。

可能因為黑巫裏女性比較少的緣故,蘇嬌這麽惡劣的態度居然也沒招來四人的脾氣,他們四個在那裏你一句我一言的找她東拉西扯著,大多數都是比較私人的問題。

看這麽說下去,遲早是要穿綁的節奏,夏寞忍不住地咳嗽了兩聲。他早就將白巫力收得妥妥的,這個時候在段數沒達到某個程度的黑巫麵前,他就是個長得帥點的普通人,他這催促蘇嬌的兩聲咳嗽,很自然地就被向來目中無人的黑巫給無視了。

黑巫把夏寞無視了,蘇嬌卻不能將他無視,事實上在他坐回了車廂裏,離開了蘇嬌的餘光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想快些走掉的念頭了。聽到咳嗽,她更是焦躁,衝著四個黑巫說道:“行了,我還要趕路,不多說了!”

說著她也不客氣,貓腰往車廂裏一鑽,再重重一關門,衝著等在那裏額角帶汗的景雲喊了聲出發,就不再管馬車下微略錯愕的四個黑巫。

景雲是早就想駕車離開了,聽到蘇嬌一喊,他立馬一揚馬鞭,駕著馬車快速的離去。

“你說我有沒有黑巫的感覺?”問話出口,蘇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在顫抖,也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後怕的。

夏寞淺淺笑著盯了蘇嬌良久,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說:“不錯嘛,挺像那回事的。”說罷話鋒一轉,幽幽地再說道:“看來以後得全靠你應付了。”

“以後全靠我!?”就這麽一回她都忐忑得不行了,還要來第二回,他說的是假的吧?

夏寞沒回答,笑得純良無害的瞧著蘇嬌,用眼神告訴著她殘酷的事實。

眼下的他,倒不是然為了逗她好玩才這麽說的,越是接近王城,黑巫的數量就會越多。雖說有了琳瑟公主的手稿,他倒是可以將白巫力給收得令大部分的黑巫察覺不到,卻還是沒有辦法扮成黑巫的,當然隻能由蘇嬌擔起重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再有類似的事,必須由她這個偽黑巫出麵。

總之一切順利就是最好,要真有躲不開的岔子,至少蘇嬌要能應付。

有了壓力,才會轉為動力,夏寞不容反駁的將重擔丟給了她,蘇嬌知道反抗無效之後開始有了怎麽讓她看起來更像黑巫的琢磨,安靜的坐在車廂裏許久都沒再說一句話。

沉默了很久,蘇嬌突然問道:“黑巫和普通人一起乘馬車,會不會奇怪?”

夏寞對黑巫的了解不少,但對於北方這一直在發展的社會了解得就不多了,聽蘇嬌很認真地問了句,他倒沒有調侃她,也認真地想了想,說:“一會兒問問景雲吧,他應該比較清楚。”

景雲好歹也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雖然他是在湖鎮這種沒有黑巫駐入的城鎮裏長大的,但仍然比蘇嬌和夏寞兩個外來人明白得多。

不過現在的景雲有點搞不清楚他應該繼續對蘇嬌冷漠疏遠,還是應該相信夏寞說她不是黑巫這一身份而熱情如初。

趁著圍坐在一起吃幹糧之際,景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他不是凡事都要弄明白的個性,可讓他不問清楚她是什麽身份,他還真覺得心裏麵有根刺。

剛好咬了口幹糧在嘴裏,聽到景雲滿是疑惑的這麽問著,加上那表情有點像在打量外星人似的,蘇嬌差點沒被幹糧給噎著。

囫圇地吞下嘴裏的東西,蘇嬌糾著眉頭,說道:“你是什麽,我就是什麽,別說得我不是人似的。”

“呃不……不是那個意思。”景雲露了個歉意的表情,重新問道:“我是說,為什麽他說你不是黑巫,可你又自稱是黑巫呢?”

“我那不是為了……”

“她確實不是黑巫,不過為了不引起麻煩,才裝成黑巫的。”夏寞打斷了蘇嬌,緩緩地解釋著,不過話說得很有技巧,好像解釋了,偏偏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聽過的人繼續一頭霧水,還不好意思再追問,以免顯得自己笨。

“啊……哦……是吧。”從景雲糾結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剛好就中了夏寞的套,悶悶地狠咬了幾口幹糧。

夏寞才沒心情去關心景雲的情緒,問了些之前蘇嬌在車廂裏提出的疑惑,而後者倒沒像夏寞那麽不厚道,做些答了等於沒有答的事,很耐心地解釋了不少。

景雲答完夏寞最後的一個問題,帶著期待的問道:“你們……還會回湖鎮嗎?”

“不知道。”夏寞笑得高深莫測的斜睨著景雲,說:“要看之後的行程安排,計劃可沒有變化快。”他故意不去問景雲是什麽意思,答完就完,將話題給劃上了個突兀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