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你不是什麽好人!

“為什麽是我?”或許她應該問,第一白巫的繼承人是按照個什麽樣的標準來選的。蘇嬌並不想貶低自己,可她同時也找不出自己太多的優點,從而達到被選中為繼承人的條件。

總不可能是閉著眼睛選一個,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吧!

提到選擇蘇嬌的原因,就要涉及到她的身世,這是夏寞暫時不願意講的。他正愁要怎麽忽悠,不對,是他正愁要怎麽不著痕跡的把話題扯開,就在這不長不短的停頓之間,屋門被人粗魯的推開。

說是被推開,更像是被撞開。

門口是兩個壯漢,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架著,被架著的那個漢子半閉著眼,腦袋搭在同伴的肩頭。蘇嬌看著臉熟,雖喊不出名字,卻是知道他們都是蒼原的男性。

那個架著同伴的漢子什麽都沒顧,張嘴就喊道:“索爾呢?索爾呢?”邊喊邊側頭去看他扶著的同伴,神色緊張。

夏寞暗道了句來得真巧,少有熱情地說道:“索爾出去了,他受傷了嗎?”來找索爾且匆匆而來的,不是生病就是受傷,看那被架子的漢子,不像是多病的體格,所以夏寞猜他應該是受了什麽傷。

不論是治病還是療傷,夏寞絕對比索爾強。

要是夏寞早在三天前出來搭腔,那漢子絕對會給他一個白眼,然而現在的夏寞和蘇嬌一樣,可是在蒼原甚至在納德和錦騰都是極其有名的,所以他這麽一問,那人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也不繼續找索爾了,而是架著同伴朝著他連撲帶拖的靠近。

“白巫大人,請您救救他吧!”

夏寞讓漢子把同伴放到石**,衝著蘇嬌丟去了個“等下回有空的時候再說”的眼神。很是專注的替那人檢查。

從等夏寞說出實情,到突然闖了人進來,再到夏寞熱心的替人檢查,這一係列瞧得蘇嬌心裏暗暗嘀咕。媽的這也來得太巧了,要不是她確實也覺得那人有些不對勁,她真的懷疑這二位是不是夏寞請的群眾演員。

問到關鍵問題,不想回答的時候,就叫人進來攪黃。

腹誹了一陣,瞧到趴在角落上幾乎被人遺忘的大白貓,蘇嬌也幹脆過去和它坐在一起。半閉眼的大白貓抬了眼皮瞄了蘇嬌一眼。好像沒想到會是她過來貼著它坐著,有點嚇著似的彈了一下,龐大卻靈巧的身體。瞬間從坐姿變為了站姿,跟著就要轉身逃走。

大白貓受驚的舉動,著實讓蘇嬌傷心,她朝前一撲,將大白貓的脖子抱住。嘴裏喊道:“不許跑!”

隻聽得“喵嗚”一聲叫,一人一貓滾倒在地。

人貓大戰,拉開帷幕。

過大的動靜引得夏寞側目,看到蘇嬌居然還落在下鋒,夏寞微感錯愕,卻沒心情去調侃或嘲笑蘇嬌。他正在心煩。石**疑似受傷的漢子,完全不是受了傷那麽簡單。

又是黑巫術。

真是要卷土重來嗎?夏寞沉臉擰眉,情緒有點浮躁。

“白巫大人。他的情況很壞嗎?”

收起浮躁的情緒,夏寞看了漢子一眼,平淡地搖了搖頭,說:“不算好,但也不算壞。你出去等一下。”他這麽說。倒不是故弄玄虛,確實此人的情況不算好。卻因施救的人是他而非索爾,於是本來不好的情況,就不能算壞了。不論夏寞怎麽放水,這人也能保住一命。

不管好還是壞,隻要夏寞願意救,那漢子便要謝天謝地了。他也沒等夏寞說第二遍,嘴裏說著謝謝的話,匆匆忙忙的離開屋中,關緊了門。

那頭門才關好,這邊夏寞就衝著和蘇嬌由打鬧發展成玩鬧的大白貓喊道:“白,過來。”

大白貓的耳朵動了下,橙色的瞳仁一縮,反應很敏捷的翻身而起,丟下蘇嬌直奔到夏寞身邊。

逗貓正逗到興頭上,結果這隻貓說跑就跑了,蘇嬌悻悻地撇撇嘴,心說,嘿!白貓就叫“白”,這倒是簡單,要這貓是黑貓,是不是要叫“黑”?若是隻花貓呢?豈不是要叫“花”?真夠俗的。

她倒是有臉吐槽夏寞取名字的水平,完全就沒想過她在取名上也沒半點天賦。照蘇嬌吐槽夏寞的理論,落到她頭上一樣也槽點頗多。“喵喵”叫的叫妙妙,“汪汪”叫的叫旺旺,要是碰到個“咯咯”叫的,隻怕得叫哥哥了。

湊到夏寞身邊,蘇嬌見夏寞一手搭在那人肩上,另一隻手按在大白貓的腦袋上,兩手掌間銀光流動,看樣子是用巫術在幹嘛。她不解地問道:“你不是在給人治療嗎?怎麽要摸著妙妙呢?”話才問完,就看大白貓雙眼一翻,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見過人暈,卻沒見過貓暈,蘇嬌嚇得愕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邊問著“妙妙怎麽暈了?”邊過去抱起大白貓的頭,眼見夏寞不急不忙地坐了下來,蘇嬌疑惑地問道:“它是不是你養的?怎麽說暈就暈了,你都不帶著急的?”

“嗯,我不急。”夏寞平淡地回了一句,說道:“它一會兒會醒。”

廢話,暈了不醒,那是嗝屁!

“你這個虐待動物的家夥!”蘇嬌衝夏寞瞪了瞪眼,琢磨著要用什麽法子弄醒大白貓,被蘇嬌罵了一句仍然坐得坦然的夏寞繼續說道:“這是一種白巫術,白的精神進到那人的體內清理黑巫術去了。清理完了就會醒過來,不用擔心。”

“咦——這人不是生病或受傷,而是中了黑巫術?”這貓居然還有這種用處!很神奇啊!蘇嬌在心裏感歎了句,還沒等夏寞回答,腦子裏猛地閃過一念,跟著她不高興地問道:“既然能讓妙妙清除黑巫術,你幹嘛非得親自動手替我治療?”關鍵每次都要求她脫掉上衣,脫掉上衣好不好!她被白吃了多少豆腐啊啊啊啊啊!

“嘿嘿,這回你的反應挺快嘛!”夏寞完全沒有半絲被抓現行的罪惡感,反而咧著嘴笑得愉快,意味深長的調侃罷了再說道:“你和他中的黑巫術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要讓白的精神進你的體內,接下來,我就得替白選好安葬的地方了。那才是真的叫虐待動物。”另外,她的體質不同,就算他想借白的精神來替她治療,白的精神也沒法進入蘇嬌的體內。

後麵的話才是重點,隻是夏寞怕被蘇嬌追著問,他選擇了避重就輕,沒有講出口。

“真的?”蘇嬌一臉懷疑地盯著夏寞,後者聳聳肩頭,表示信不信由她。

好吧,她選擇暫時相信,不然總覺得被占了大便宜,怎麽想都不爽。蘇嬌暗自妥協,嘴上不服輸地嘀咕道:“反正你不是什麽好人,以後再也不隨便相信你了。”

夏寞聽得想笑,更想問蘇嬌一句,她所定義的好人,是什麽樣子的。

兩人說話、鬥嘴外加百無聊賴的沉默間,大白貓突然地就醒了,正如它突然倒下一般,驚了抱著它的蘇嬌一下。

“妙妙!”她還是習慣這樣稱呼大白貓,但這貓不怎麽習慣被這樣喊,對這個名字沒太多的反應,不過和她稍有些熟悉了些,並沒像之前那樣受驚的彈起來逃走,反而有點親近。

“喵……”它弱弱地叫了一聲,朝著蘇嬌的胸口鑽,大有撒嬌的意思。

自打夏寞不再用巫術操控大白貓後,這隻貓就對她近而遠之了,眼下又這般黏她,蘇嬌有點受寵若驚,抱著貓的身子,在它的腦袋上一頓的親。

她愛貓的舉動,落在夏寞青色的眸子裏,形成一道狡黠的暗光。

她和白這麽親近,他是不是要利用一下白呢?這事回頭再琢磨。收回飄走的思緒,看向同著大白貓一起醒過來的漢子,後者正一臉茫然的坐起身來,看了看抱著貓親個不停的蘇嬌,再看向淡淡瞧著他的夏寞,完全的沒進入狀況。

“我……我怎麽在這裏?這裏是……索爾的屋子?”漢子看夏寞隻是看他,並沒說話的打算,憋不住地先開了口。

他一係列地問過後,夏寞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你不記得發生的事了?”

“發生的事……”漢子喃了一句,想看向屋頂,好像打算回憶,視線落到屋頂上布滿的塗鴨,他的注意力立馬轉移了過去,說道:“咦?頂上畫了什麽?”

看似隨意,實則很專注在等答案的夏寞,聽得嘴角抽了抽,不耐煩地說道:“別管上麵畫了什麽,你想知道,回頭問索爾去。先說說你發生了什麽事。”

“哦哦哦。”漢子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額頭,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和尉都在打獵,突然竄了個人出來,嚇了我一跳,然後……然後就在這裏醒來了。”

講不出主要過程,就和沒講一樣,夏寞倒不生氣,起身開門喊了那叫尉都的進來,同樣的問題問了一遍。

尉都看到同伴完好無損的醒了,先是一陣高興,被問到發生了什麽時,卻是一臉的迷茫,說道:“我們分開在找獵物,等我過來找他時,他已經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