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笑道,“多謝!這樣才更像這邊的人,我看你說種話很流利,我就用這種話和你交流,也算對你小小的報答了!”
盡管這裏的一切都讓沈沫覺得陌生,但西撒咧對她真的很好,處處都為她考慮得很周到,沈沫的心裏覺得安定了許多。
轉眼間,秋末 來臨,為了慶祝糧食豐收,巫巴達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秋收節。
節日舉辦的時間在傍晚,從下午開始,沈沫便被幾個丫鬟團團圍住,給她一陣子打扮。
當沈沫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西撒咧看的竟有些癡了,沈沫一身白色的裙子,肩上披著淡紫色的輕紗,長發盤在腦後,臉上塗了脂粉,帶著一股花香,水眸含笑,紅唇豐盈。
走到西撒咧的身旁,沈沫原地轉了個圈,手上腳上的銀鈴“叮當”作響,“怎麽樣?好看嗎?”
西撒咧放下茶盞,一把將沈沫抱了起來,在原地好轉了幾圈。
西撒咧放下沈沫,玩笑似的說道,“鬱西亞,你真美,好想早些把你娶進門!”
沈沫笑道,“不好!”
“恩?為何?”西撒咧問道。
“因為,我是你姐姐啊!”沈沫笑著跑開了。
“誰年長還不一定呢!哈哈哈……”西撒咧追在沈沫身後。
此時的兩人像兩隻在一起嬉戲玩耍的小鳥,是那樣的開心。
“西撒咧!”一個男聲從後麵傳來。
沈沫和西撒咧紛紛停下腳步向後看去。
“哥哥!”西撒咧向那人走去。
沈沫打量著那人,這人比西撒咧要年長幾歲,看起來穩重許多,身量不及西撒咧,下頜蓄著胡須,和西撒咧相同的是,這人的眼眸也是銀色的。
被西撒咧喚做“哥哥”的人注意到了沈沫的存在,銀色的眼眼眸細細地打量起沈沫,隨後問道,“這是誰?”
西撒咧笑道,“這是鬱西亞!”
“鬱西亞?”那人重複了一句,“她的長相分明是中原人的長相!”那人的語氣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聽得西撒咧都開始心虛了。
“怎,怎麽會?”西撒咧看向沈沫,“鬱西亞,你是巫巴達人對嗎?”
沈沫很配合的點了點頭,用巫巴達語說道,“是!我是這裏土生土長的!”
西撒咧對沈沫的表現很滿意,他開始慶幸沈沫當時學了巫巴達語,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西撒咧,我不管你是怎麽弄來的這麽個女人,作為哥哥,我給你提個醒,你最好盡快將她送走,父王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不要因為自己的魯莽害了她!”說完,那人深看了沈沫一眼,轉身要走,剛邁出一步,又回過頭來,“今天是秋收節,高高興興的來王宮!”
西撒咧沒有接話。
沈沫走到他的身旁,“你沒事吧?”
西撒咧擠出一個笑臉,“沒事,今天過節,要開開心心的!”
沈沫點頭道,“恩!”
夜幕降臨之時,巫巴達的山丘上熱鬧非凡,族人穿著最美的衣服聚集在這裏,大家歡歌笑語,手拉手一起跳舞,巫巴達在過秋收節的時候,眾人平等,沒有階級,不分你我,大家一同歌唱慶祝秋收,感謝上蒼賜予食糧。
“你跳得真好!”西撒咧高聲說道。
“謝謝!”沈沫扯著嗓子說道,四周是在太吵了,她的聲音很快便淹沒在嘈雜聲中。
跳完舞,有個很大型的宴會,在最中間的地方,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餅,可惜沈沫對量度實在沒什麽概念,沒辦法具體形容。按照規矩,大家每人上前領取一塊,人人有份。
沈沫看著人們排著隊一個挨一個的上前領餅,好奇地問道,“要是有人分不到餅怎麽辦?”
西撒咧笑道,“不會的,這餅子是按人頭準備的,你看,百姓先領餅子,然後才是我們,最後才是父王!”
“啊?”沈沫不敢相信這裏竟有這樣一種製度,百姓先吃過才有國王的份,“為什麽啊?王明明是最有權力的人!”
“權力是百姓給的,沒有百姓辛苦勞作,我們又怎能這樣輕鬆的活著?不僅現在如此,就連在戰場上,巫巴達的分配也是如此,士兵要先吃飽了才有將領的!”西撒咧說道。
沈沫聽著不由心生佩服,盡管西撒咧說她是巫巴達人,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製度。
很快,所有人都分到了餅子,包括沈沫和西撒咧,沈沫將餅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好香啊!”
“好吃的話,我的也給你!”西撒咧寵溺的看著沈沫。
沈沫搖搖頭,“不要,這餅子誰都要吃到,大不了以後你再找人給我做嘍!”
“安靜,安靜一下!”這時候,王站起了身,抬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等大家都靜下來了,王繼續道,“今日是秋收節,大家先幹一杯!”說著,王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豪爽的捋了一下胡須,“在這慶豐收的日子裏,孤在此宣布一件事!小兒西撒咧近幾年成長迅速,已成軍中中幹力量,小兒已年過二十,是時候娶親生子了!”
還沒等王說完,西撒咧“騰”地站了起來,“父王,兒反對!”
王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西撒咧還真是心急,隨孤!”台下的群臣也跟著笑了起來。王繼續道,“薩莉亞和西撒咧從小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結合再合適不過了!”王對著完後身旁那個纖細的身影招了招手,“來,薩莉亞!”
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微微低著頭,麵色嬌羞。
台下立刻就有人開始議論,什麽“英雄配美人”啦,“千古絕配”啦……
沈沫無語的看著這些趨炎附勢的人,再看看身旁坐著的西撒咧,忽然覺得他好可憐,明明是眾人欣羨的王子,婚姻大事竟然連自己做主的權利都沒有。
接下來的時間,西撒咧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大概是習慣了他嘻哈的模樣了,此時的他看起啦有點令人畏懼。
西撒咧完全在用自己的身體在抗議,一杯杯的酒水被送進口中,繼而猛地灌進喉嚨,接著便是下一杯。
在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後,沈沫在也看不下去了,一把將西撒咧的杯子奪了過來,“別喝了好不好?不知道喝多了就會難受啊?”
西撒咧迷蒙的雙眼看了看沈沫,“噗嗤”一聲笑了,“現在覺得失憶,也挺好的,什麽都不記得了,什麽也就不用想了,怎奈何清靈湖的水無法讓本族人失憶……”
說著,西撒咧伸過手來奪沈沫手中的酒杯,沈沫將酒灌進了自己的喉中,沒有那種刺激感覺,反而很清冽。
確定這酒有度數嗎?
看著西撒咧昏昏欲睡的模樣,沈沫忽然想起了一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是誰?”一個女聲響起。
因為聲音很大,中紛紛看向沈沫所在的地方。
沈沫回過頭來,看到這人正是剛剛在台上的薩莉亞,沈沫站起身來說道,“我叫鬱西亞。”
薩莉亞來來回回打量著沈沫,眼神中的那種不屑,讓沈沫心裏很不舒服就在沈沫馬上就到忍耐限度的時候,薩莉亞開口道,“為什麽坐在這裏?”
明明這天是部分階層的,這人說話怎麽就這麽居高臨下的呢?“我為什麽不能坐這裏?今天是秋收節!”沈沫有已提醒著今天是什麽日子。
“是啊,但西撒咧以後會是我的夫婿,”說著,薩莉亞蹲坐在西撒咧的身旁,當著眾人的麵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西撒咧看來是真的喝多了,竟沒一點反應。
沈沫心中暗罵,這人是不是太沒骨氣了點,剛剛還在反對這門婚事,現在你好歹再站起來反抗一下嘛!
看著沈沫麵色沒有一點變化,薩莉亞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自顧自的坐在了沈沫的座位上,手托著下巴撐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西撒咧的睡顏。
看著這當眾秀恩愛的一對,沈沫發覺自己是在是多餘,幹脆轉身就走,可就在轉身的那一刻,西撒咧一把拉住了沈沫的手腕。
沈沫好奇的看向西撒咧,聽見他正在含含糊糊的說著,“不要走,不要走!”
看著薩莉亞嫉恨的神情,沈沫尷尬的將西撒咧的手交到了薩莉亞的手上,“不是在說我,他在找你呢!”
說完,沈沫匆匆走向了一邊。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我又能怎樣呢?”見沈沫離開了,薩莉亞自言自語道。
“什麽都做不了嗎?”西撒咧忽然間清醒了,銀色的眸子裏閃著冷冽的光,唇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薩莉亞驚道,“你打算做什麽?”
西撒咧笑道,“相反,什麽也不做!”說完,西撒咧站起身來,向著沈沫離開的方向走去。
沈沫一味得沿著一個方向走,為的就是一會兒好返回,然而,等她回過頭去看的時候,身後竟然已被茂密的樹林擋得個嚴嚴實實。沈沫現在除了後悔還是後悔,走開就走開嘛,何必這麽實在?
就在沈沫想著怎麽回去的時候,一個白影從沈沫的眼前飛過。沈沫心裏一驚,再睜眼去看的時候,那個白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沈沫自嘲的笑笑,“自己嚇自己……”
然而,剛剛安慰好自己,那個白影又出現了,林子長的太繁茂了,那個白影顯得格外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