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玉妃娘娘來了!”紫雲進到屋內傳話。
沈沫慌忙站起身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便出門迎接,紅玉依舊一身紅裝,還記得那次紅玉來找她便帶來了不好的消息,這次不會又有什麽要發生吧?
“娘娘,總是親自過來,有事的話傳喚一聲就好了!”沈沫說道。
“皇宮裏處處都有別人的耳目,你恐怕很難想象在裏麵生活有多不易!”紅玉說著,臉上出現了一絲愁容。
“是不是您又預見到了什麽?”沈沫問道。
紅玉抬頭看著沈沫,“是!”
“看到了什麽?”沈沫開始有些不安。
紅玉道,“近來將會有很多事情發生,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能不能詳細一些?”沈沫問道。
“詳細的無可奉告,但有一點希望你記住,適當之時,需要做出犧牲!”說完,紅玉回了皇宮。
盡管世上的事情都是好壞參半,但人們都是期待著好消息。
隻是,紅玉說的犧牲是什麽意思?
過了沒幾天,沈沫得知了吳逸臣凱旋的消息。吳逸臣回朝的那晚,除了受到了皇上的獎賞,還有接見。
***
“逸臣啊,這次真辛苦你了,做得好啊!”皇上說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坐著。
對麵,吳逸臣跪坐在墊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神情看起來很謙卑。“這是兒臣應該做的!”
“逸臣,你和朕多久沒這樣在一起說話了?”皇上說著,端起茶盞喝下一口茶,此時的他像極了一位慈愛的父親。
吳逸臣雙眼向下四十五度,“父皇平時忙於政務,哪有如此多時間與兒臣閑坐!”
或許是吳逸臣的卑恭讓皇上很滿意,皇上嗬嗬笑道,“好啦,別再拘束著了,放輕鬆一些如何?”
吳逸臣絲毫不敢懈怠,並不是覺得和皇上多生疏,而是他謹慎的性格告誡他,他現在必須要打起精神來,不可以放鬆。“兒臣不敢!”
“很好!”皇上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茶,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這次,你立了戰功,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
吳逸臣依舊恭恭敬敬,“沒有了,父皇賞賜的已經夠多了,兒臣不敢奢求更多,知足者常樂!”
聽了吳逸臣的話,皇上笑了起來,坐正身體,“逸臣,抬起頭來,朕要你看著朕說話!”
吳逸臣依舊垂著眼,“兒臣不敢!”
“再說不敢,朕就要治你的罪了!”皇上威脅著,吳逸臣終於抬起了頭,“這才對嘛!朕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易,但現在,你的才華已經不容小覷,有才華就要施展,江山總是要交給最有能耐的人!”
吳逸臣一聽,慌忙俯身磕頭,“父皇莫要說笑,兒臣並無非分之想!”
皇上滿意的一笑,“今日此處的談話,隻有你我兩人知道!”
吳逸臣依舊伏在地上不起來。
“好啦,看你在朕麵前拘束的,快些回去吧!家中妻子一定等著你回去呢!”皇上說道。
“是,兒臣告退!”說完,吳逸臣一步步的退了出去。
吳逸臣走出皇宮,回頭又看了一眼那朱紅色的高牆,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
原本以為吳逸臣會在宮裏待一夜的,沈沫坐在**,這夜仿佛格外的漫長,實在睡不著,沈沫索性坐在門口等著天亮。
一陣腳步聲響起,身體重心抬高,沈沫一下子醒來,看著吳逸臣正笑著看著她,“困了怎麽不進去休息?”
沈沫掙紮著要下來,“放我下來,你已經很累了,別再抱著我了!”
吳逸臣非但沒有把沈沫放下,反而抱得更緊了,“你難道不想我嗎?恩?”
最後的一個“恩”說完,吳逸臣已經將沈沫放在了**,霸道的穩住了她的唇。
想起那時的決絕,沈沫猛地推開了吳逸臣,吳逸臣顯然沒有意識到沈沫會有這樣的反應,不解的看著沈沫。“這是為何?”
“誰讓你那時候要我離開,現在又回來這個樣子,你當我是什麽?”沈沫瞪著吳逸臣。
吳逸臣了然一笑,“原來是那件事,過去那麽久了,怎麽還記得啊!”
見吳逸臣想賴過去,沈沫雙手抵在吳逸臣的胸前,緩緩坐起,“我很記仇的!”
吳逸臣“嘿嘿”一笑,握住沈沫的手,將沈沫的手摟在自己腰間,大手輕輕撥弄著沈沫的長發,“那是軍營裏的規定,我也不能違背,你也知道,我需要在父皇麵前有所作為,而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逸臣,我能理解你想要建功立業的心情,但,我是在擔心你!”沈沫一臉的擔憂。
“我知道,我都知道!”吳逸臣低聲說道。
“你是怎麽打贏了仗的?”沈沫好奇的問道,拉這吳逸臣坐在她的身邊。
吳逸臣笑道,“巫巴達的那個王子確實了得,英勇善戰又有頭腦,隻是畢竟年紀尚輕,夫君我略施小計,來了個調虎離山之計,他們的人便被我方軍隊團團圍住,幹掉了他們一員大將,他們軍心渙散,暫時是沒辦法回擊了!”
沈沫笑道,“還以為你會和他們講講佛法什麽的呢,嗬嗬!”
吳逸臣一下子將沈沫按在了**,邪魅的一笑,“我來教教你男女相處之法,如何?”說完,吳逸臣吻住了沈沫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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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寢宮
徐皇後正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隨著太監的一聲吆喝,“太子殿下駕到”,吳逸弘大步走了進來,“母後,您找我?”
徐皇後轉過身來,衝著太監和宮女擺了擺手,待寢宮隻剩下了她和吳逸弘,徐皇後拉著吳逸弘坐了下來,“弘兒,你可知道皇上在你五哥班師回朝的時候和他秘密會談過,我安插的眼線全都一無所獲。我擔心你的地位不穩,特密信皇上,結果,那封信被攔截了!”
“母後覺得是誰?”吳逸弘問道。
“一定是吳逸臣那邊的人,”皇後說的很堅定。
吳逸弘並沒做任何的表示,“母後,兒臣認為,沒有查明的事情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母後自有分寸,但一旦讓我查到是誰,我定不會放過他!”徐皇後握著扶手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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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借著燭光,纖長的手指將疊著的信紙展開,狹長的雙眼仔細的審視著上麵的每個字,看向身旁一玩蛇的少女,紅唇微張,“徐皇後已經坐不住了呢!”
四月 的天氣非常舒適,很適合走到戶外曬曬太陽。
如果吳逸臣凱旋歸來是個好消息,那壞消息是什麽,必要時候要做出的犧牲又是什麽?紅玉就是這樣,或許所有有預見能力的人們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他們從來都不會把謎題說透,等到應驗的那時,你才會發現,原來他們真的預見到了。
但這種不明不白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好。
“娘,您在想什麽,如此入神,楓兒已經叫了您好多聲了!”晚楓不滿的拉著沈沫的衣袖。
沈沫回神,歉意的一笑,“抱歉,楓兒,娘剛剛在想事情,你在做什麽?”
沈沫驚奇地看著晚楓用沙子堆出來的東西,是一座宮殿,大概因為東方的宮殿比較繁瑣,晚楓造出來的這個宮殿頗有一種歐洲範兒。
“做的不錯哦!”沈沫毫不吝嗇誇獎,晚楓的聰明日益顯露,這種高智商不開發開發簡直就是浪費!
紫雲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夫人,不好了,王爺叫您去老皇妃那裏,老皇妃出事了!”
“什麽?”沈沫拉起晚楓向老皇妃的住處跑去。
趕到了老皇妃的住處,吳逸臣正守在床邊,眼睛有些泛紅,滿臉的擔憂。鍾隆正在為老皇妃把脈,緊蹙的眉頭,在摸到那脈象之後皺的更緊。鍾秀在一旁幫忙,搗藥的手一直沒停過,熱得滿頭大汗卻沒時間擦拭。暗塵守在門邊,晚雲在裏麵忙著端水給老皇妃擦拭額頭。
沈沫關切的問道,“怎麽樣了?”
吳逸臣看向沈沫,還沒說話就已經留下了淚水,沈沫走上前去,看了看老皇妃,又看向鍾隆,“想到方法治了嗎?”
鍾隆搖了搖頭,“此病症甚是奇怪,像下毒又不太像,我還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天哪!鍾隆都不知道的毒物,究竟是什麽呢?
先用了一些藥物穩定了老皇妃的症狀,鍾隆回到家中拿來古醫書,翻了整整一晚,直到看到了一個古方。
鍾隆從書房裏走了出來,沈沫迎上前去問道,“怎麽樣?找到了方法嗎?”
鍾隆點了點頭,“有是有,不過比較困難!”
沈沫不解,“到底是什麽方法,說來聽聽嘛!”
鍾隆開口道,“用人血做藥引治病,這血還不是誰的都可以,必須要和病人的血相融才可以。”
沈沫道,“這還不好說,這麽多人,總有合適的吧!”
鍾隆卻一籌莫展,看了看老皇妃身旁的吳逸臣,低聲說道,“老皇妃沒有孩子,這種相融的血液,隻有親生骨肉才可以!”
大約出現在明代,滴血認親是指雙方都是活人時,將兩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內,看是否凝為一體,如凝為一體就說明存在親子兄弟關係。
沈沫無語的看著鍾隆,然後搖了搖頭,“反正和你也說不清楚,那種親生骨肉的血才相融的理論是不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