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從血型說起了,古代人一定不會了解,血型相同的人才可以輸血,其中O型血是所謂的“萬能血”,隻有這樣,血液才不會堵在血管裏!血液是否凝結其實就是個抗原抗體的反應。

“為何?”鍾隆不解的問道。

就知道鍾隆囉嗦,沈沫和他解釋可就費勁兒了,沈沫說道,“這樣吧,為了驗證我的話,你去取一碗水來,取一點老皇妃的血,然後我們在場的都試下就知道了!”在場這麽多人,一定會有不同的配型的。

鍾隆照沈沫的話做了,隻要是可以救老皇妃的命,吳逸臣什麽都是願意一試的,自然不會反對。

取來一隻碗,劃破老皇妃的手指,遞了一小滴血在水中,血液綻開一朵血花,妖嬈又豔麗。

從吳逸臣開始試,吳逸臣毫不猶豫地便割破了手指,血液滴在水中,結果,兩滴血融為一體,並沒有發生凝結。好吧,吳逸臣的血型和老皇妃的血型相同或為O型。

吳逸臣並沒半點驚奇,因為他本來就不是老皇妃的孩子。

鍾隆想一探究竟,也將老皇妃和自己的血滴在了碗中,結果還是那樣,兩滴血混在了一起。

接著還有晚雲,紫雲,所有人都試過了都沒有那種現象發生,最後到了沈沫。

“你還要試?你身體一向虛弱!”吳逸臣關切的說道。

沈沫才不要搞特殊,難道這古代人的血型都一樣的?沈沫說道,“老皇妃都努力了這麽久了,我為什麽要回避呢?”

說完,沈沫拿起刀子在手指上劃開了一個口子,“嘶——”沈沫皺了皺眉,一不小心劃深了!

血液滴在了碗中,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兩滴血凝結在了一起,很快形成沉澱,沉到了碗底。

“這是為何?”鍾隆驚奇的看著沈沫,她沈沫和老皇妃可沒什麽關係。

“這個叫……”凝集反應,什麽不知道她說了這個會不會被看做是異類,“所以說你的那個說法不成立!下麵要怎麽做,我的血可以用了!”接過紫雲遞過來的絲帕,沈沫捂住了手指,都說十指連心,真的不錯!

“凝雪!”吳逸臣看著沈沫,那眼中分明是擔憂。

沈沫笑道,“難道老皇妃還不值得我為她做些什麽嗎?”

鍾隆倒是對那碗裏的血很有興趣,端著那隻碗看了又看,眉頭蹙著,百思不得其解。沈沫看著他也管痛苦的,但有什麽辦法嗎?能把真相告訴他嗎?

鍾隆放下那隻碗,看向沈沫,“說是藥引,其實當做一味藥材使用,需要放的血可不少!”

沈沫有些遲疑了,血放一點就當獻血了,但一次性放出的太多就會危及生命。

見沈沫在猶豫,吳逸臣攬過沈沫的肩膀,“好啦,不用你放血了,鍾隆還會找找其他的方法,是不是啊?鍾隆?”吳逸臣看向鍾隆。

不知道是隻有這一種方法,還是有其他的什麽原因,鍾隆並沒有配合,搖了搖頭,“若是有他法,我倒是願意嚐試,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啊!”

沈沫搖了搖頭,“不是我不願意放血,血液時可以在體內再生的,我隻是想知道一次性放出的血是不是會危及生命,要是可以的話,可以多次放血,因為,”沈沫看了看吳逸臣,“我還想活著!”

“這個夫人大可放心,一次隻要蓋過這隻碗的碗底的量即可!”鍾隆又拿過來拿隻碗,看著裏麵的血已經感到這現象很神奇。

沈沫放下心來,放點血又不會死。忽然,沈沫又想起了紅玉的話,適當之時需要做出犧牲,雖然做為現代人不該信這有的沒的,但紅玉能來和她這麽說,說明紅於是把她沈沫當自己人的,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宗旨,沈沫同意了放血。

單次放出的血液雖少,但一天要放血三次,每天如此,老皇妃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古代醫術落後,又沒有冰箱,每次放血都是現取現用,盡管在手上劃口子不會留疤,但一次次的劃口子,一次次的承受這種疼痛也是很要命的!

沈沫一邊幫著老皇妃治病,一邊嚼著紅棗枸杞等補血的東西,盡管如此幾天過後還是覺得渾身無力,一站起來就會眼前一片黑,就算這樣也不能和任何人說,一方麵老皇妃對她有恩,為她在古代的生活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另一方麵,她把吳逸臣拉扯大,老皇妃要是一病不起,吳逸臣的心情又能好到哪裏去?想來想去,還是自己這樣做能換來更多的好處。

“王爺,那個送東西的人找到了!”暗塵一臉嚴肅的跑來找吳逸臣。

吳逸臣坐直了身體,“在哪?”

暗塵低聲說道,“那女子已經死了,中毒而亡,屍體是在城邊河溝裏發現的,晚雲已經去看過了,是那天送東西給老皇妃的宮女,經過確認,那宮女是皇後娘娘身邊的!”

“啪”的一聲,吳逸臣一掌拍在了座椅扶手上,雙手緊緊的握著扶手,骨節泛著灰白色。

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吳逸臣匆匆進了宮。

皇上正在書房中批閱奏折,隨著一聲“辰王爺到!”吳逸臣急匆匆地趕了近來,在看到他一身隨意的衣服的時候,皇上的眉頭皺了皺。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皇上威嚴的說道。

吳逸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父皇恕罪,幾天前老皇妃突生怪病,”皇上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緊緊蹙起,吳逸臣繼續說道,“臥床不起,今日在城邊河中發現了一具屍體,經確認……”

吳逸臣沒再說下去,皇上已經猜到了幾分,“是誰?”

吳逸臣低下頭不肯說下去。

皇上提高了嗓門,聲音裏更是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快說!”

“回父皇,那是名宮女,而她,是皇後娘娘的人!”吳逸臣說道。

皇上很明顯的有些吃驚,“皇後?”

“是!”說完,吳逸臣對著門邊說道,“帶證人!”

接著,暗塵帶著晚雲和一名宮女走了進來,三人對這皇上紛紛行禮。

吳逸臣指著晚雲說道,“這是老皇妃的貼身丫鬟,晚雲,你是不是親眼見過來送東西的那女子?”

晚雲低下眼不敢看皇上一眼,“回皇上、王爺,是,女婢親眼見到,那女子給老皇妃送來一個精致的小盒,老皇妃打開了那個盒子之後,裏麵是塊玉石,老皇妃拿出了玉石,但到了下午便成了現在這樣!”

“你,”皇上看向那名宮女,“在哪裏當差?”

“奴婢在皇後娘娘的寢宮當差,是值夜班的宮女!”那宮女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宮女叫什麽名?”皇上親自審起了那宮女,此事牽扯眾多,弄不好便是一場血雨腥風。

宮女低聲說道,“叫碧如,是奴婢的同鄉,奴婢見了屍體一眼就認出她來了!”說著,宮女低聲哭了起來。

“好了,帶她們下去吧!”皇上衝著晚雲和宮女擺了擺手。

太監將兩人帶下去之後,大殿中就剩下了皇上和吳逸臣。

看著皇上並沒打算對這件事做任何表態,吳逸臣問道,“父皇,您不打算調查這件事嗎?”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章,抿起唇來看著吳逸臣,良久,開口道,“你也知道,此事牽扯眾多,更何況,皇後乃一國之母,朕不能僅僅憑借著一塊玉石,一個丫鬟,一個宮女的話就定皇後的罪,要是換做是你,你會這樣做嗎?”

吳逸臣想要得到的不是這個,他不是來稟報的,是想通過皇上手中的權力懲治惡人!“父皇,您可知道老皇妃對兒臣來說一直都是像母親一般?”

“朕知道!”皇上想也沒想的回答。

“知道?父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皇後娘娘真的做了錯事,父皇可是會視而不見?”吳逸臣問道,棕黑色的眼眸閃著光芒,那是一種無法令人忽視的神情,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會堅持到底的意味。

見吳逸臣一再堅持,皇上無奈的搖搖頭,“好吧!就由你去去查明此事,要是想證明什麽,拿出證據來!”

“好,兒臣告退!”說完,吳逸臣走出了禦書房。

看著吳逸臣走出書房,皇上再次搖了搖頭。無論多大年紀,孩子在父母麵前永遠都是孩子,吳逸臣一直重情義,這次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心裏有些鬱悶,索性放下奏章走到窗邊站立,揚起臉來看向天空。皇後啊皇後,為什麽非要去碰不該碰的人呢?蘭芝啊,你非要這樣逼朕不可嗎?

走出禦書房,吳逸臣徑直走進了藏書閣,那裏不僅僅放著皇家收藏的各類書籍,還有文官記錄的各種曆史。

找到醫藥分類的書,吳逸臣翻看起來,盡管不像鍾隆那樣精通醫術,但吳逸臣很善於學習,過目不忘,醫書也看了不少。

醫書看了一本又一本,但老皇妃的病症實在罕見,昏迷不醒,體虛易出汗,皮膚微暗,脈搏偏快……

突然,吳逸臣的視線停在了一頁紙上,他認認真真的看著上麵的文字,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書上明明白白的記載著,當年皇太後那場大病時的症狀,竟和老皇妃現在的情況是那樣的相似,上麵還寫著,那時候還是個不起眼的妃子的老皇妃為了救皇太後的命,劃開皮肉,放血入藥救人,五天後,皇太後蘇醒過來,病症也被治愈了,這段曆史還被傳為了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