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郊外

夜.

城郊密林。古木參天,林海滔滔,黑影重重,烏雲蓋月,更顯陰森,清冷陰寂的隻想讓人抱緊自己的肩膀。

林中隱約可見一身影,身姿挺拔,目銳如鷹,在黑暗的夜晚顯得尤為閃亮,琥珀般的眼眸幽光點點。

“出來!”他的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黑夜顯得清晰而具有威嚴,透露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忽然,粗大的樹木後鬼魅的閃現出幾個黑衣人,竟是在向那男子下跪行禮,“參見太子。”整齊劃一,聲硬如鐵,有著部隊特有的服從與剛毅。

“我說過,不要出現在本殿的視線內,再跟著本殿,後果自負。”男子不悅的訓斥,有著君臨天下的氣場。

“太子,皇上要您馬上回宮。”黑衣人首領恭敬相勸,似要他回心轉意,跟他回宮。

“我再說一次,到該回去的時候我自會回去,我自有主張,”男子明顯有些不耐煩,“我自會向父皇講明。”

“可是---”為首的人猶豫了,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啊。

“嗯?---”不怒自威,皇家貴氣盡顯無疑。

“是。”眨眼的功夫,還跪在地上的一群黑衣人立馬消失不見,這個太子比皇上更難惹啊。

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男子輕皺眉頭,縱身一躍,飛出密林。

一路上,他飛簷走壁,輕鬆地穿梭在屋簷房舍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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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卻是在一家客棧停下,進去,無聲。

警惕的探查了一下四周後,靜寂無聲,略舒一口氣。

剛想推開自己的房門,“這麽晚了,你的興致好高啊,出去賞月了?”一道清麗的女聲帶著嘲諷毫無征兆的飄了過來。若不是某人的小心肝堅韌的強悍,在這漆黑的萬物寂靜的時刻,這樣一句陰森幽幽的話還真是有點慎人。

男子一個激靈,立即轉身,望向的聲源,卻見女子正好不隨意的交叉著雙臂,斜著身子側靠在拐角處的木柱上,眉間的慵懶與隨性令人著迷,沒有絲毫嬌柔,隻是鎮定。與世間的任何女子不同,平淡,安然,又特別。

“額?是--是啊,今晚的夜色真好,月亮特別大。”楚皓腦子轉的飛快,行動在意識之前已經做出反應,馬上搭上席心緲的話,企圖打著哈哈蒙混過關。掻著自己的後腦勺,樣子無害至極。

“可是,”席心緲慢慢走近,以極其折磨他內心防線的龜速一點點挪近她們之間的距離,她最喜歡幾近變態的心理折磨方式了~~成功的看到某人因恐懼而步步怯退的腳步。心下腹黑:不知道楚某人在這段期間裏心率是幾呢,想也知道應該會很壯觀哦!

純良的楚小白兔可憐兮兮的張大雙眼,眨巴眨巴的,恐懼並膽顫著,心裏早就不知道哀嚎了好幾百幾千遍了:蒼天啊大地啊,是哪位美麗的天使姐姐如此幸運地踩到了狗屎,讓這個變態虐魔把自己抓了個現著啊?!

終是在酣暢淋漓的折磨某人心理後,完成了那比紅軍長征還艱辛的旅程。嘴角還掛著意味不明的邪笑,“兄台,真不好意思,今天是陰天呢。whatapity!”有些惋惜的拍拍他的肩膀,還熟練地拽上一句英語。

“.····.”楚皓徹底無語,看來自己的道行還是太淺了,偉大的孫爺爺說過,“革命尚未成功,看來同誌仍需努力啊!”馬上換上陽光無比的俊男臉,翻臉翻得那是比翻書還快,有些討好的說道:“為什麽看著你如此‘真善美’的臉龐,我有種‘古宅心慌慌’的感覺呢?”

“因為---”不良女惡趣味的在他的脖子上吹了一口冷氣,成功看到他一下的瑟縮,不自由地挽起“純真無邪”的笑容,“你將會親自體會到心慌慌的極致享受了。”

楚皓心裏是那個怕的啊,那臉馬上戲劇性的“晴轉陰”了,就像是菜地裏被狂風暴雨**過的殘敗爛葉,一下子就蔫下去了。在跟席心緲大姐呆的這些天,他終於生動形象且具體深刻地體會到一個21世紀現代女性的強大“魅力”,他至今還清晰的記著她的“整人真言”:隻有你想不到的招,沒有你整不了的人,創意無極限,整人效果立即現。最終總結-----往死裏整吧!

他怎麽敢忘!他不敢忘啊~~就拿近的來說吧,前幾天沒有經過她的允許,情難自製的偷偷吃了幾個煎餃,她一直不動聲色的自顧自忙活,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害自己還以為她不知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她就是一披著羊皮的狼!表麵純良,背地裏不知耍了多少損招啊。她就是暗自記著,造成讓你覺得她毫不知情的錯覺,其實啊,腦子裏早就模擬好了ABCD······乃至Z的絕佳整人方案,真正是環環相扣,步步緊逼,險象環生,生不如死,死不足惜···額??咳----咳----,詞語錯誤、語誤語誤啊!反正一句話,言而總之,總而言之,那個惡毒的女人就等著你這個小白兔傻兮兮地往下跳呢!至於之前地默默無聞,就是你臨死前地最後一頓“美餐”了。你說,有這樣缺德的人嘛!陰險啊陰險。大家夥說說,不就一個煎餃嘛,她至於這樣惡意“打擊報複”外加“人身攻擊”再加“心靈傷害”嘛她!至於嘛!

你知道她是怎麽樣整人的嗎?知道她令人發指的惡行的嗎?她,居然叫這個縣城裏的“如花”跑來向自己逼婚!!雖然自己是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風靡萬千少女············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啤酒看見都要翻蓋的宇宙無敵超級絕世翩翩美少年,也不帶這樣摧殘祖國的花朵的吧!你們是想象不到,自從見到了如花,自己就得了“花類綜合症”。任何有關花的話、景物······都會引發自己的“如花連鎖反應”。一聽就吐,一看就吐,花什麽吐什麽·····那日子~~~不堪回首啊。別人是為伊消得人憔悴,自己卻是“為花吐膽好後悔”!

心裏的陰影還沒有散去,如今又要在劫難逃?不要啊!!莎士比亞,救救我!shakespear,救我!

“孩子,不要用這幅小狗便秘似的模樣瞧著我。”某人還在嫌棄,語言很“和氣”,表情很“和藹”····

“我坦白,我坦白!”他驚恐的叫道。

“說吧,孩子。”她像個‘慈祥’的巫婆引誘著‘白雪公主’吃進那鮮豔的毒果。咦?這比喻,,,有點不對。重來重來,她像一個寬容的長者和善的對待著眼前犯錯的小孩。恩恩,差不多了。

“我的部下來找我了,要我回去。”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的抬頭,審視著我的反應,樣子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恩,然後呢。”沒啥反應。

“我是楚國人,”再次抬眸,見大姐還是沒有反應,索性一閉眼快速地說出,大有壯士一去夕不複返的壯烈,“我就是‘還珠格格’裏說的住在黃圈圈裏的人!”後來想想又不準確,又加上一句,“不是太監!”

.....

楚皓緊張的睜開一隻眼,見到某人還是一沉不變的表情,唯一改變的或許就是眼裏那直達眼底的笑意,純粹,真誠,透徹,也,好美。或許,就是那樣的一雙眼睛,一雙人世間最美好,沒有任何雜質的黑瞳,才讓他後來為她做出那樣的事!

“噗--”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放心,姐姐我還是分得出來一個男人與太監的區別。”眉眼彎彎,宛如新月。

“不過,”她隨即正色道:“你的名字裏是有‘皓’字吧?”這關係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有的,我的真名其實也差不多啦,就是在中間加個‘隱’字,楚隱皓。怎麽樣,我是不是很聰明,既然是‘隱’,不就是沒有嗎?楚皓就是楚隱皓啊!”說著自戀的自我陶醉起來。

席心緲無奈搖頭,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啊。

他又像是想到什麽,陰陽不定的看著她,“你問這個幹什麽啊?說,有什麽陰謀?”越想越覺得背後陰風陣陣,讓人發毛。

“嘿嘿,佛曰:‘不可說。’”她得意的賣起了關子,狡黠的像一隻狐狸,眸中閃著明亮的光芒,“以後你就會知道的,我保證,很快。啊----”手捂著嘴巴不雅的打起了哈欠,“安息吧,大半夜的別再出去嚇人了。”

進房,關門,睡覺。

身後的男子癡癡地笑了,發自心底的,久久不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把自己的秘密一股腦兒的全盤托出,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喊:不要騙她,不要騙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信任’?

星眸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堪比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