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想殺人,而是想事先通個氣。免得以後,為了此事發生不必要的爭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沒有那麽大的戾氣,但也不再是好脾氣。這些張家的小輩精英,最好不要招惹我。

最後一件,是整合張家之事。

老太爺的想法,是用純元者的號召力,改變張家現在的格局。強行把諸多勢力攪在一起,擰成一股繩。

如何強行?

很簡單。

誰不聽話,就把誰徹底踢出張家。

乍一聽,這個辦法不怎麽樣。可仔細琢磨琢磨,就能發現,這其實是解決張家困境的最佳辦法。

正如張明義所說,不破不立。

不狠點,毒瘤是拔不掉的。

這些勢力,大部分還是能接受純元者的領導。要是沒有家主這個大刺頭在,張家的形勢不至於變成這樣。因此,關鍵問題就是家主。除掉他,估計就沒多少人反對我入主張家了。

如何除掉家主,老太爺也沒個章程。

家主隻要不犯大錯,我們就拿不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來拉家主下馬。雖然很著急,但這件事隻能從長計議,慢慢等待時機。

對於張家的諸多勢力,老太爺準備了一份資料。資料看著還算詳細,但也隻是比較簡單的介紹。其內容,要比張二柳收集的資料少很多。

按照老太爺的意思,等家族考驗結束,我正式回到張家後,就跟這些勢力的重要人物接觸一下。不管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先留下一個好印象。

我心裏自然是不樂意的。

我不太喜歡這樣違心的應酬。

不過,既然選擇回到張家,我就做好了付出的準備。再不樂意做的事,我都要咬著牙去做。

老太爺很高興。

我們這第一次見麵,還算愉快。

我不像他想象中那麽難相處,沒有刻意的刁難他。

談完正事,我們隨便聊了聊。老太爺興致很高,和我天南海北的說了很多事,但唯獨沒有提及,當年周家先祖為什麽要離開張家。

他知道內情嗎?

我覺得應該知道。

張家對當年的事,不會沒有記載。而且,如果他不知道的話,就沒有必要避開這個話題。

他不說,顯然真相和我預料的一樣,當年是張家不地道,才逼走了周家先祖。老太爺很清楚,若是把這事告訴我,我對張家就更沒有好感了。但他也不想騙我,幹脆就不提了。

我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在老太爺這裏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們就一起進入了張家祖宅。

人很多。

主家的,分家的,加起來,有四五十人。

我和老太爺,是最後到場的。

這是老太爺刻意為之,畢竟分量最重的人,要最後登場。

祖宅的議事堂很大,左右各有兩排座位。而在議事堂的主位,還擺著三把金子做的椅子。

我們進來時,中間的金椅已經有人坐了。此人虎背熊腰,盡管已是滿頭白發,但看起來很健壯。尤其是他紅光滿麵,精神抖擻。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小夥子一樣。

張家家主!

我不禁眯了眯眼,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敵意。

他亦如此。

他做過的事,我們都心知肚明。裝模作樣,沒有必要。所以,他看向我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就如同一隻猛虎,想要把我吃掉一般。

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我和家主的針鋒相對,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家主沒有虛與委蛇,一句話不說,隻是坐在那裏看著我,嘴角帶著冷笑。我絲毫不懼他,扶著老太爺坐在了左邊的金椅上。然後,我就坐在了右邊的金椅上。

沒人有異議,包括家主。

我是純元者,有資格坐在這把椅子上。

“吉時到,家族會議開始!”

一個坐在第一排的老者說道。

宗長。

這是老者的身份。

一般重要的會議,都是由宗長來主持。說是主持,其實也就是說幾句話而已。用這些話,來引導會議順利進行。

每年年底的家族會議,基本上分為三大部分。分別是回望過去,展望未來,獎勵與懲罰。

說白了,這就是張家的年終會,和那些大公司沒啥區別。這些參加會議的族人,每人都會做一份報告。這麽多人,每人說幾句,半天就過去了。

我聽都聽煩了,靠著椅子,有些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最後一部分才剛剛開始。

而在我無聊透頂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不!

是爬了進來。

他的兩條腿綁著石膏板,模樣相當淒慘。一邊爬,還一邊哭喊,“諸位叔叔伯伯,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張彪!

此人正是被我打斷雙腿的張彪!

“這是誰幹的?”有人氣道。

“是他!”張彪指了指我,“他強行到玉村搶人,我隻是爭辯幾句,他就把我的雙腿給廢了。”

不知道情況的,都是一愣。知道情況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就要交手了嗎?

家主未免也太著急了吧?

我眼睛一亮,頓時精神了起來。

來了!

家主終於要發難了。

張彪把矛頭指向我,剛才問話的人立刻就閉上了嘴。其他人也不敢多嘴,因為他們沒有資格來質問我。而唯一有資格的,就是家主。

“不知道我侄兒,怎麽招惹你了,你居然會下這麽重的手?”家主淡淡道。

“重嗎?”我也淡淡道,“我覺得他是家主的侄兒,才給家主一個麵子,沒有要了他的命。沒想到,我這份好心,家主並不領情啊!”

“你想殺他?”家主的語氣淩厲了許多。

“是啊!”

“憑什麽?”

“憑他要殺我!”我冷笑道,“嗬嗬!別人殺我就行,我殺別人就不行,沒這個道理吧?”

張彪有些傻眼,“我什麽時候想殺你了?”

“你長這麽大,去過玉村幾次?”

“這......”

“別的時候不去,偏偏我去的時候你去了,還非要攔住我。你這不是居心不良,又是什麽?”

“我......”

張彪的腦子不太好使,被我問蒙了。